直到天亮，再没有人来别墅敲门。

张伯睡得很舒服，沙加煮的粥味儿飘出来，才睁开了眼睛。快一年了，张伯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清晨了，象往常一样穿好家常衣服，洗漱整理停当，才进了厨房。看着沙加煮饭也是一种风景，两只手永远都做着不同的事，两只脚的动作就和谐了很多。

没有出声，张伯去天台取早餐常吃的小菜了。

红白相间的鱼籽粥配上金灿灿的煎鱼，单是用看的、就可以流下口水了。

整理好餐桌，沙加推开书房的门，让煎鱼的香味飘进去。

好一会儿，萧奕慢慢睁开眼睛，侧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沙加，“昨天又对哥哥下手了，对不？”

沙加捏着手指，不知道怎么解释。

萧奕坐起身，脱去外衣、踢掉鞋子，走到沙加近前，微微仰视（两人身高已经有十公分的落差了），轻声问：“毛毛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头上的洞补上了，但伤害太重，影响了再生能力，只能用其他的东西补上。”垂下头，“弄出来一个印记在上面，会不会很难看？”

难看？

沙加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词汇，这是要发生什么新事件么？

萧奕握住沙加的双手，“生命最重要！难看不难看并不重要。用人类的标准进行评价的话，那要看这个印记是带来吉祥、还是带来灾厄。这么解释，可以理解么？”

沙加点了点头，“早餐煮好了，一起吃。然后，还要工作。”

萧奕微笑，“哥哥昨天晚上睡得香极了，没有做梦、却好象见到了故人。我去洗漱，今天李宏开车，咱们还真得动作快点。”

“嗯。”

十分钟后，萧奕换了衣服、刮了胡子，坐在餐桌旁与沙加、张伯共进早餐。快吃完的时候，问道：“毛毛今天在哪里休息？”

“小师弟会来接它，一起去车站工作。”

萧奕的脑中瞬间浮现：一群巴西菲勒在北站广场快乐奔跑的景象。

不过，现在那边没什么人，既没有商业街、也没有主题公园，广场上连只路过的鸽子都没有，跑几只小狗没所谓啦！

“小师弟的名字你知道不？”

“空广。”

“他怎么过来？其他的毛毛要不要一起……？”话还没说完，萧奕就看到了天花板，自己又被沙加托了起来。

我的天呐！

刚刚吃得很饱，被扔上去一次就得吐！

正要开口，一个声音飘进耳朵——

“沙加，给哥哥添一碗白粥。”

林文锦来了。

萧奕被放回原来的位置，一颗心卟嗵、卟嗵跳个不停。

“我来得及时吧！”林文锦笑道。

“太及时了！”萧奕喝了一口清水，理顺气息，“你晚出声一秒，我就得被扔到吊灯上去。”

“那是！很多人都见过了，感觉怎么样？”

“你还好意思问啊！是不是你调唆的？”

“绝对不是！”

“我觉得也不象你教出来的。说吧！这么早过来有啥事？”

“吃早饭。”

“真的？”

“骗你是小狗。”

两人互相怼，直到沙加端了一大碗白粥出来，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