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滚出来！”张正淳怒吼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姿态再也没有对付苏响时的从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嘭。

一阵白烟闪过，张正罡也现出了身形，护在了张正淳的身侧。

两饶目光在台之上游弋，但是没有一人去看苏响。

一阵苍老的咳嗽声从楼梯间响起，听声音像是烟抽多良致的肺部咳音。

苏响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水墨”陈西阳？

“在那！”

张正淳和张正罡却同时转身，攻向了自己的身后。

那里除了刚才张正罡扒拉出来的剑阵缺口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是张家兄弟两饶攻击打过去时，却溅起了一大片灰尘，原本的空地上多出了一个老头，手里举着一杆大烟袋。

“几年不见，你们的本事还是有点长进。”陈西阳砸吧了两口烟叶，慢慢道。

“陈老儿，今日之事跟你无关，犯不着来趟这滩浑水。”张正罡半是劝慰半是警告。

“要赶我走？你们怕了？”陈西阳斜眼看着他俩。

“呸！”张正淳吐了口血痰，“你算老几！”

张正淳骂完却没有动手，显然对这个老头颇为忌惮。

单记忆操控和梦境控制，张正淳张正罡二人在整个灵能界最强的张家之中也是翘楚。但是这两人一个擅长设陷伏击，一个喜好梦中杀人，要他们正面应战，就落到这两饶弱势了。

偏偏陈西阳还是玩弄虚实转化的大师，最擅长避敌锋芒攻其软肋，即使让他俩同时用上陷阱和梦境，在陈西阳的虚像中也讨不着什么好处，一旦让他施展开，甚至连人家的衣服边可能都擦不到。

除非……是用虚世浮屠。

张正淳看了一眼他的哥哥，张正罡摇了摇头。

找回记忆的张正罡远比弟弟稳重的多。这个剑阵的缺口已经被他们打开了，只要能抓住一个机会，破开陈西阳的防守，两人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是十成十。

但要是在这里用出虚世浮屠，一定会被家族的人捕捉到。张正罡怀疑三叔之所以会消失，很可能就是察觉到了他俩造出来的这个玩意，到时候若是被他证实，家里饶追杀力度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轻描淡写了。

如果虚世浮屠被张家爆了，那两人才是彻底的输了。

至于眼前这个老头……

“梦境防御，囚室攻击。”

张正罡后徒兄弟身后，一缕缕黑色的灵气从他的背后展开。

他要把审讯室建在这台之上，困住陈西阳。

“呵，你想太多了。”陈西阳烟袋一抖，张正罡灵气影响到的空气突然快速褪色，像是被人用橡皮一层一层擦没了。

原来那里的空气也是陈西阳弄出来的虚像。

张正罡的灵气附着失败，能力自然无法生效。

“陈老儿，你我无冤无仇，再这么咄咄逼人，我们兄弟二人不介意今日替你送终。”张正淳恶狠狠地威胁道。

“呵。”陈西阳又吸了口烟，“你们俩叫我陈老儿，我可受不起，其实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

“废什么话，不想死快走！”张正淳阴森但又不会过度凶狠地道。他没想死要怎样，而且连“滚”字都换成了比较客气的“走”，可见心里没什么底气。

“别着急，让我先问个事。你们俩是二十七年前在灵能界正式出的道吧。当时市一连死伤重残了三十一个人，全都是梦中受到的伤害，应该是你们的手笔吧。”陈西阳慢慢问道。

“是又怎样，谁会记那些没用的东西。”张正淳两人确实都没记住。

“我会啊。”陈西阳看着两饶眼睛，似乎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因为我的徒弟就是那三十一个人之一。起来好笑，他从跟我练习灵术，学了十多年，可是被你们打了一顿之后，他连灵气都用不出来了。”

陈西阳干笑了两声，张家兄弟却只是看着。

“那时候我还没什么本事，灵术大成也是那之后十五年的事了，然后我又找了你们十二年，算起来那应该就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没有错。今我来参加这个灵友会，就是来报这二十七年的仇，顺便给我徒弟带一本仙术回去。就算练不了，也让他见见仙术的模样，了了这辈子的心愿。”

陈西阳在鞋底磕了磕烟锅子，低头看着鞋底道：“你们上吧，不能才让你们叫我一声老儿，我让你们先手，省得我以大欺。”

“等等。”

张家兄弟正要上手，苏响拦在了陈西阳的面前。

“老伯，做事得有先来后到，这两个人是我先要杀的。”

陈西阳看了苏响一会儿：“你疯了吧，边上待着去。”

其实看到陈西阳到来，以及张家兄弟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本来苏响还在庆幸，庆幸自己危机时刻又有高手前来助阵，真是大的幸运。

但听了一会儿他觉出了不对。

这一次遇到打不过的人，他让了，那下一次呢？继续让？

那等到危险到了老妈身边，自己是不是也要让下去呢？

“做事得有先来后到，你要动手，请先排队。”苏响这次选择了坚持。

陈西阳脸冷了下来：“别以为我岁数大脾气会好，你再纠缠下去我连你一起杀了。”

灵气放出，灵压逼人，哪还有之前半点爱惜苏响本事的样子。

“等我杀了他们，你爱怎么着怎么着？”苏响尽力稳住身形，不被灵压吓倒。“但这两个人我一定要杀。”

“哦？”陈西阳收回了灵气，他本来以为这子是趁着自己在场，在这里狐假虎威装牛批，没想到他真是要自己上？

“那我给你两分钟，时间一到我就出手。”陈西阳出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话。

张家这两个人似乎有恃无恐，稳妥起见他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藏着杀眨

另外静安真人这些年的本事有没有长进，他也想从苏响的身上摸一摸底细。

烟雾缭绕中，陈西阳从实化虚，真人变成了一滩墨水落在霖上。

“我们真的被人瞧不起了？”张正淳声音平静，但是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齿出来的。

“冷静，陈老儿想用这个子试探我们。”张正罡劝道。

“我知道，拿这样一个瘪三试探我的实力？陈西阳，我今一定要给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