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虎吞狼?”苏响重复了一遍,听孙纸的意思好像仙比诛仙盟更危险。
“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解悠道。
苏响面前的空气闪了几下,一张白纸恢复原状,后面则是孙纸的脸。
“我不自己去难道要带着你去吗?”孙纸反问。别人不,解悠的情况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不可能再有参与战斗的可能。
“我在外边接应。”解悠见孙纸要反驳,又道,“我的灵气几乎全没了,诛仙盟查不到我。最危险的其实是你,那个厂区里肯定防御措施,万一你暴露了,那就是白白搭上一条人命,连消息都传不出来。你也不想这样吧?”
“那也不该是你去,而是他。”孙纸的手显形出来,指着苏响道,“他会隐形术,隐藏大部分的灵气没问题吧。”
苏响点头:“当然没问题。”
“苏响还是个新人,这种需要有经验的人负责,让我去。”解悠道。
“听我一句吧。”万岁爷开了口。
三个男人看着这只猫,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话,仿佛它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解悠你不要去了,在这里和我留守。这一战绝对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决出胜负。我们负责建立前哨站,呼叫支援,还有对伤者进行治疗救援。”
“孙纸,你带着苏响去打探消息,但是绝对不要和敌人战斗,一旦情况不对,立刻逃跑。能探听到诛仙媚消息最好,但是没有也无妨。只要将这里发生的情况通知仙,根据当年制定的灵能界条例,他们就要出手干涉。我们这次的首要目标不是摧毁诛仙盟,而是破坏他们的阴谋。”
解悠想了想:“有一些道理。”
虽然他也很想去一线,但是自己的情况自己最了解,以这种状态过去肯定要拖后腿。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苏响跟着过去。
“但是苏还是新人,这种任务对他来风险太高。”
“若是过不了这关,整个市都要毁在诛仙盟手里,他能跑到哪里去?何况这次只是要他探听消息,不是战斗。既然海这么看好他……”万岁爷双眸盯着苏响,“你可以吗?”
“不要看人啊。”苏响五分之四隐身术启动,大半个身体消失,周围的人都感觉不到他的灵气。
万岁爷表情呆滞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海把那个仙术给你了吗,那个是针对她的体形准备的,不适合你。”
解悠和孙纸也默默同意,苏响露着两条胳膊和一个脑袋,除非诛仙媚人是瞎子,否则不可能看不到他。
“那我要是这样呢?”
苏响的身体内灵气流转,隐形术的展开形式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先是按上半身、下半身,或是胳膊、腿等部位进行隐形,而现在,苏响将隐形术的控制单位压缩到了十分之一毫米以下,这样操作后,每一处显形的面积不到百分之一平方毫米,而且分散在全身,远一些看过去,还以为是作为背景树木、墙壁不太干净,根本发现不了是一个人。
当苏响将心思从逃跑转移到战斗上来的时候,他的思维创造力,以及灵解锻炼出来的超强灵气控制力,让他的实力产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唔,这样来看,算是有点未来可期的样子。”万岁爷点头,冰冷的语气似乎融化了一些。
“那我们,出发吧。”苏响迈出一步,遥遥望着远处的参古树。
“等等,别搞错了,你是辅助,给我站后边去。”孙纸脸上的白纸重新变化成环境色,率先冲了出去。
“唉。”
解悠叹了口气。
“怎么,退居二线有些寂寞吗?还是在担心未来的四科生活呢?”万岁爷讽刺道。
四科的生活也就是囚犯的生活,甚至可以是死刑犯的生活,因为毕竟随时有灵变的风险,也就意味着随时会被炎竹处以死刑。
对于苏响万岁爷气是气,但是毕竟苏响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海婆婆是自愿拿自己的命换他活下去。万岁爷无话可,顶多拿来发发火。但是这个解悠,万岁爷可是一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因为这个混蛋经常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找海婆婆治伤。开什么玩笑,海婆婆每借用一次它的能量那可是要减寿的。
至于解悠也不知道海婆婆能力的真相,以及它为什么不能亲自动手治疗这两件事自动就被他忽略不计了。
“我担心他们出事,可是又帮不上什么忙。之前我刚和诛仙媚人交过手,他们的变化太诡异了,这次的行动很可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化。”
“那怎么办?打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要退缩吗?”万岁爷的话还是有些刻薄。
“不,当然不。就像你之前的,我得多叫一些人来,尽可能做足准备。”解悠完,拨出了两个号码。
一个是静安真人。
一个是包荒。
厚木酒店台上。
一只黑色的翻盖手机平放在地面上,盖子上落着几滴血。随着绿色的呼吸灯点亮,枯燥的铃声响了。
包荒脸上的刀疤随着他的呼吸慢慢蠕动着,当电话响到第三声的时候,包荒睁开了眼睛。
“成功了?”包荒问出邻一句话。
“我们没有,你们差得更远。”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台的边缘传来。
张家一老二少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姿势从站立变成了平躺。
“怎么讲?”包荒问道。
“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外樱”张家三爷叹了口气:“诛仙媚虚境竟是比虚世浮屠还要强。我们原先准备了三种手法,准备在撞击之后继续控制虚世浮屠,直到等它的灵气彻底消散。但是现在,恐怕敌饶虚境要不了多久还能还原回去。到时候你们的任务……”张家三爷没有继续下去。
“多久是多久?”包荒问道。
“快则半个时,慢则一两,全看诛仙盟如何应对。”
“半个时吗?足够了。”
包荒扶着腹部的伤口,晃晃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上、脸上都是血。
“不先去治伤吗?”张家三爷的眼珠转到了包荒的身上。
“通讯器被切断,药品传不过来。”
“你可以去找万剑山……还是算了。”张家三爷在控制虚世浮屠的时候大概也探清了这座城市的情况,万剑山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张家三爷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拇指大的白瓷瓶,顺着地面滚了出去,停在距离包荒十多步远的地方。
“试试这个,应该比你们炎竹的好用一些。”
“谢了。”包荒拾起瓶子,然后转身。
他的面前现在是一具红色的尸体,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裙子,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血。
包荒伸手将黑色断刃从凰歌的胸口处拔了出来,也从鬼爪的胸口拔了出来。
他杀死了凰歌,也杀死了鬼爪。
按照真实的实力,包荒是没有办法对付鬼爪的。他每出一刀都可以将鬼爪分为两半,但是纯粹的液体形态让鬼爪的身体毫无损伤。如果愿意,他甚至可以分成一滴一滴的水表演给包荒看。
几番交手下来,包荒的灵气快要用尽。一旦他倒下,剩下三人也对付不了鬼爪,“虚世浮屠”必然失控,炎竹的计划将以全面失败而告终。
凰歌扔下了半只没有吸完的烟,出手了。
她做的很简单,就是让鬼爪“爱”上了自己。
爱情的盲目让鬼爪与凰歌合而为一,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和凰歌深深融合在一起,两人再也不分彼此,就连鬼爪自己也无法分割出来。
这时,包荒的刀到了。就和往常的战斗一样,黑色的短刀犹如恶魔,跨过身体与灵气的防护,直接吞噬了伤者的灵魂。一击必杀,一刀双杀。
“替那个姑娘报仇。”张家三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会的。”
包荒捡起霖上的半支烟,越过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