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筱霞一听这是他爸的声音,这怎么办?
跑已经来不及了。
正好左边是一条沟,大约有一米宽,一米深,韩筱霞情急之下,只有委屈杜少杰了。
她指着沟,让杜少杰进去。
杜少杰一咬牙,跳沟里躲了起来。
一点都不知情的韩天顺慢悠悠的走过来了。
一看前面的人是韩筱霞,就问:“筱霞,这大晚上的,你在这站着干啥啊?”
“我……刚下夜班。”韩筱霞笑的不自然,这晚上她爸也看不见她的表情,要不然,肯定穿帮。
她悄悄斜睨了一眼旁边的沟,还好,趁着夜色能掩盖住,这要是白天,真没有地方躲。
“回家吧。”韩天顺说了一句,而后背着手走了。
韩筱霞看了眼沟里,韩天顺喊她快走,她只好无可奈何的摇头走了。
过了不大一会,杜少杰听到人走远了,他才敢出来。
这沟里还有水,他的鞋都湿了,刚才趴在地上,还真是挺凉的。
刚才也是挺危险的,差点就被堵上了。
回去要走迷糊窝窝,杜少杰感觉跟走正常的路一样啊,没有什么不同啊。
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迷糊窝窝,倒也没有什么可怕吗?
杜少杰吹着口哨,哼着小曲,走到半路,一个黑影一闪。
“谁?”杜少杰吓了一跳。
那影子还停了一下,站在路中间,望了一眼杜少杰。
只是这黑灯瞎火的,月亮都入了云层里,夜晚漆黑如墨,啥也看不见啊。
更看不清楚脸了,不过,从外形上看,像是一个人。
而那影子眨眼功夫就钻进了旁边的稻田里。
那人跑的很快,把杜少杰都看傻了,想追上去时,怎奈人家早跑没影子了。
这村里就传迷糊窝窝不能走,晚上容易迷路。
他听过迷山,真没有听说过,在光溜溜的大马路上还能迷路的。
不过,就刚才,那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东西出现时,还真吓了他一跳。
又一想,这应该不会是人,哪有人半夜不睡觉,跟个猴子一样乱跑啊。
这或许是一头熊,因为后面就是大青山,山里有动物时常出没,也有可能啊。
不管是啥,他要回家了,眼看这天越来越黑了。
等到走过了迷糊窝窝,杜少杰长长松了一口气。
快到门口时,就看到有个人蹲在他们知青点的门口哭泣。
“谁啊?大半夜是在这哭?”这一晚上,总遇见邪气的事。
蹲在地上的人起来了。
转头跑回了屋里。
是往女知青的宿舍跑的。
杜少杰也没有看清楚是谁,他现在也不关心倒是谁蹲在那哭了。
因为他的鞋已经湿透了,这晚上冷了,脚底一凉,浑身感觉都冷。
赶紧回屋暖和暖和吧。
等到第二天,知青点的去干活,看到大队很多人围着玉米地不知道说啥呢。
沈逸寒和杜少杰就过去看看。
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很多玉米棒子被扔了一地,还有玉米叶子。
一问才知道,说昨晚上不知道谁把地里的玉米棒子都霍霍了。
杜少杰一下就想起昨晚看到的人影了,他就跟队长金大全说了。
“你看见了?”金大全正在调查这事情呢。
“我亲眼看到的,只是那影子一闪,进了田里,我想去追,他已经跑了。”
“我还以为是熊呢。”杜少杰又补充说道。
金大全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不是动物糟践的,是人干的,你看那玉米叶子都剥下来了,动物不会剥那么干净的。”说着,金大全还捡起玉米叶子给杜少杰看,“好几层呢,你看最里面这层不用手是剥不开的。”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把这地整的。”金大全看着都心疼。
不过他说一定要查出是谁,查到这个人一定要送到公安去,好好治治他。
干完上午的活,社员们都回家吃饭了。
知青们也都回家了,邵青阳让沈逸寒到隔壁村里去买砖头。
天气冷了,他要垒砌一个火炉子。
原先那个火炉子小了,要垒砌个大的。
知青走了五个,还有十一个呢,算上两个队长,还有十三个人。
不管剩下几个人,都是一个集体。
邵青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就是把知青们的生活搞好,学习搞好,让大家不要觉得考上大学的走了,他们就要在这过苦日子了。
只要他在这当一天队长,他就要尽到一天队长的责任。
而后邵青阳还说起了村里的砖厂。
隔壁村子开的砖厂生意很红火,这窑炉闲着,有些可惜了。
沈逸寒简单吃了一口,也没有耽搁,就去隔壁村买砖头。
在去的路上,碰到了放学回家的苏微雨姐妹俩。
沈逸寒看着苏微雨朝着他走过来,本来以为晚上见,还不确定她能不能来。
这没有想到,白天就见到了,这把沈逸寒乐的,走路都带风了。
苏微雨也看到了沈逸寒了,想到昨晚上跟她说的话,这人不会追她来了吧?
“苏微雨,你放学了?”沈逸寒背着一个绿色军挎包,迈着大步子就来了。
沈逸寒还摸摸苏微婷的头发,看着她笑笑,而后就像变魔术一样,还从兜里拿出了一块糖来给苏微婷。
“婷婷,等着下午哥哥回去,给你买好多糖吃。”
“哥哥,姐姐说,不能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苏微婷眨巴着大眼睛,说完,低头剥糖纸,像是担心苏微雨不让她吃糖一样,急忙将糖放进嘴巴里,满足的笑着跑开了。
苏微雨看着妹妹在一旁玩,她正好有话跟他说,就问:“沈大哥,你去哪?”
“我去隔壁村子买砖头。”
这村里盖房子,都需要到隔壁村买,自己村里就有窑,却不能做砖头。
沈逸寒一说,苏微雨又动心了。
假若再卖十瓶药丸,她就可以把这砖厂盘活了。
又想起昨天的事情,苏微雨觉得还是要感谢一下沈逸寒。
“昨天的事情还真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阮岫烟,估计谁也救不下来了。”
当时阮岫烟是一心要死,谁也拦不住。
虽然她恨何生,恨何生骗了她,负了她。
可是前世阮岫烟还真没有和他儿子同流合污蒙骗她。
在她跟何生结婚的第三个年头,阮岫烟得病死了。
何生与苏宁慧的事情,她恐怕到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