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本官这书房可能入眼?”县令刘单从帷幕后走出问道。
周宇昊不敢有什么傲气,立刻揖礼回答道:“罪囚周宇昊见过县尊。”
“你倒是学的快,不过几日已学会我武国言语。”刘单惊讶后赞赏道:“不错,年轻人应该如此。不因逆境而气馁,不因顺境而自满。学无止境,汝当自勉。”
周宇昊回道:“罪囚不敢当得大人如此称赞。”
刘单正色道:“我称赞你是因为你的心性与奋发向上的态度,这与你身份无关,与是否有罪无关,坐吧。”说着便指着一旁客椅让周宇昊坐。
周宇昊没有推辞与客套,坐下后便问道:“大人似不像欲审问晚辈模样,不知有何事?”
刘单似笑非笑的说:“你又怎知我这不是审问的手段,难道一定要在衙堂中才能审问犯人?”
周宇昊:“只是直觉罢了,大人如何审问犯人,小子不敢妄言,只求大人还我清白。”
刘单:“我为官以来不敢说断案从无差错,但却能保证不会去冤枉谁。之前将你收押是因为你确实身份不明,自己又言失忆。今我大武与他国不睦,若你为敌国间人,我万死难辞其咎。故纵有千般原由也不能放了你,不然我大武律法何在?本官又如何向百姓交代?”
周宇昊:“大人所言甚是,小子如今已能理解大人苦衷。然小子确实不是他国奸细,望大人明察。”
刘单:“哦?那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周宇昊故作苦笑道:“回大人,未曾。我之记忆也只停留在醒来后,之前发生何事皆无印象。”
刘单遗憾的道:“罢了,此事本官可以不再追究。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本官可以当没有这回事。”
周宇昊顿时冷汗直流,惊恐不已:“大人…是…是欲杀我?”
刘单疑惑道:“杀你?呵呵,你想哪儿去了。”
周宇昊尴尬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刘单:“只要帮本官办一件事,我不仅可以让你无罪放过你,还可以帮你落籍新元县。”
周宇昊想道:卧槽,不会和自己想的那样吧?让老子帮别人顶罪,现在先放了自己,然后再抓回来?
“大人欲让晚辈办何事?”周宇昊硬着头皮,忐忑地问道。
刘单笑着说:“不是什么难事。你应该知道你隔壁关押的人叫王士员吧。”
“是,这几日晚辈都在向他请教学问。”周宇昊答着时却在想:不会是越狱之事东窗事发了吧?若是事发,那不是应该直接……想到这里时刘单已接过话语道:“如此你可知他与人谋划逃狱之事?”
“啊?”震惊,害怕立刻涌上周宇昊心头。“晚辈不知,除了向他请教学问外并无其他交流。况且若真要逃狱,他又怎可能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我这才进去几日的人?他就不怕我告发么?大人明察。”周宇昊还算镇静的回答道。
刘单:“是吗?如果我希望你知道呢?”
什么意思?希望我知道?周宇昊想着便问:“晚辈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刘单:“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你跟在他身边,向我回报他的动向。”
周宇昊:“大人不是已经知道他要逃狱么?又何必再让晚辈监视。”
刘单:“你无需明白,只要这么做就行。事后我就判你无罪,放你出来并落籍。如何?你有半刻时间考虑。”
周宇昊迟疑的问道:“那,如果王士员问起大人审问在下的事,那在下该如何说?”
刘单笑着道:“随你,照实说也可。”
周宇昊惊讶地问道:“大人不怕王士员知晓您已知他将逃狱之事?”
刘单似笑非笑的说:“你认为呢?我这不是怕你因为忠义恩情而拒绝么?如何,这般做既可让你保全忠义之名,又能免去牢狱之苦。你可想好了?”
看着刘单这模样,周宇昊心中没来由的发寒。
“好,晚辈答应了。只希望大人能信守承诺。”周宇昊犹豫半响终是下定决心。
“哈哈哈哈,我就知你会答应。好,很好。”刘单顿时大笑道:“周宇昊,嗯,这名字不错。周者天成之数也,宇者无边之广也,昊者无限之天也。你自取此名,想来志向也不小。此事后你若无他处可去,倒可留我身边,如何?”
周宇昊顿时大喜道:“啊,多谢大人栽培。事成之后,晚辈愿为大人鞍前马后。”说完便拜倒行礼。
刘单扶起周宇昊,笑道:“嗯,很好。那我等你消息。”说完便唤衙吏将周宇昊押回牢中。
周宇昊一走,帷幕后又出来一人。此人面白有须,头戴逍遥巾,身高七尺,姓孙名均字玄成。
“县公欲用此子?”
刘单答道:“此子能成事,为何不用。玄成此去郡城,责任重大,万望小心。”
孙均拜别道:“如此,县公保重。”
孙均走后,刘单望着盆里的花,自语道:“王士员,就看谁计高一筹,算得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