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略丝毫没有坦白实话的意思，水鸭不能直接打听，只得尝试着旁敲侧击。

“辛苦辛苦，案子有头绪了吗？”

“没啥进展，倒是有人提出寒秋棠未必是他铩，死亡有可能是妖精族本身原因导致的。”

什么叫有人提出，明明是平略自己提出来迷惑皇帝和官员的。

平略遭遇刺铩，明和凶手不是同一阵营的，况且就算想要包庇凶手，也不至于用这种拖不了多久的操作。

妖精族只要否认他们的身体有器官衰竭的因素，平略的谎言不攻自破。

水鸭心里明明白白，又有更多的疑问，表情上却不动声色。

“哦，确实，妖精族很少出现在世人眼中，只知道他们寿命很长，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真没人了解过他们的身体构造。”

平略随口打了个哈哈，“颜公子这是要去哪？没打算去看文斗吗？”

“我不懂风雅，等有熟悉的参赛者上场再吧。”

正着，鹤仪通过心灵交流传回消息：老板，文斗现场有人死亡。

水鸭心里升起浓烈的好奇，脸上依然不作表态，平略心思缜密的很，不能让他发觉我有特殊的超远距离情报获取方法。

对面，平略口袋里传出“嘀嘀嘀”的电子音。

“颜公子，不好意思，我的术器有些时候会发出点响动，得去调整一下。”

“呃，平团长请便。”

平略完，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手机模样的东西，是上面没有多少按键，他根本没想到水鸭看得懂电子通信工具，就这么大摇大摆拿着，贴在脸边渐行渐远。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给了下属另一个通讯工具，方便获得情报时迅速联络，烤鱼大陆上自然没有外人见识过。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平略收起通讯工具走了回来。

“颜公子，秘书找我有点事情，得先走一步。”

秘书这一未来的称呼倒是被平略得稀松平常。

水鸭一拱手，“不打扰平团长办正事，我自己随便逛逛。”

“下回再找颜公子谈…”

平略告辞后匆匆离去，行走的方向正是文斗会场，看样子梅子向他汇报的事情和鹤仪差不多，文斗中又出了人命。

再继续出事，南瓜国可就热闹咯…

水鸭用幻术将自己的身形弄得模糊，感应着鹤仪所在的方向，一溜烟赶往文斗会场。

之前和平略多了几句话，那处会场已经被衔烛学院安保人员和其他国家的护卫围住，外人不得进入，里头的人也无法离场。

平略倒是利用某种手段进了会场，水鸭没想混进去，撒出纸人，和它们共享五感，保持和鹤仪的交流。

文斗才刚刚处于淘汰赛阶段，会场分割成两大块地方，一边是书画项目，另一边是诗词，各有10名选手在评委给出主题后吟诗作画，根据最终得分判定晋级人选。

出现死者的地方是书画区，鹤仪听不懂诗词，一直在看选手们画画。

裁判给出淘汰赛的书画主题，用一根长长的粗香作为计时器，当其中一根长香几乎燃尽，突然有三名参赛者瘫倒在地。

情况和寒秋棠出事的时候差不多，抽搐几下死亡，死因也是心脏骤停和器官衰竭。

现场同样没有留下痕迹，不过，平略在不久之前做的假设已然被推翻，寒秋棠有可能因为精灵族的自身原因猝死，而这些死者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三名死者分别来自东笋国、北葱国，这下除了主办方南瓜国外，其他三个帝国都有学生死在衔烛学院。

这是学院联赛史无前例的惨剧，就算各国都明白南瓜国不会傻乎乎做这种事，但还是得当上很大责任，被另外三大帝国找麻烦。

出现死者之后，包括诗词赛区在内的会场被立即封锁，四大帝国终于目标一致，对观众进行无差别排查。

原本出于身份还能自由出入衔烛学院的顶层人士，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得老老实实，生怕引火上身。

了解完整个事发经过，水鸭开始留意地面。

上次寒秋棠出事的位置，地底下被挖出了一条大约能让兔子通过的地道，这次不会有类似的情况。

文斗的淘汰赛在室内，地面是上好的平整石料，地底下有地基，自带建筑物结界加固，即便凶手能挖穿几结界，也会引起衔烛学院注意。

水鸭离被封锁的会场实在太远，大范围使用神识会波及元神伤势，命案现场又有各方高手利用咒法来回检测，纸人不仅没法轻举妄动，还得藏在各处角落，以免被人发现。

南瓜国负责查案的刑部人员对观众开展逐一问话，来到鹤仪面前时，难免的眉头紧缩，眼睛里尽是怀疑之色。

参加学院联赛的不论是观众还是选手，不气质高贵，好歹也得打扮得体，鹤仪却穿着极其简陋的衣裙，长发凌乱犹如刚打完架的泼妇，立刻受到重视。

“老板，怎么办呀？！他们好像要单独把我拎去房间审问。”

“放心，你就老老实实是孙家人。”

“可是…我这样打扮好显眼呀…”

所有人都在看比赛时，只会有周围的人注意到鹤仪这个有些邋遢的女子，多看两眼而已。

但四大帝国假设观众中有可能藏着和凶案相关联的嫌疑人，从整体角度上来看，鹤仪真就是鹤立鸡群。

水鸭安慰到，“都跟你没事了，照实就是，哪有凶手会打扮的这么显眼？”

“也对哦…可是…他们不会屈打成招吗？”

“没关系，你的痛感几乎为零，而且，作为储物工具，烤鱼大陆的顶尖强者也很难把你弄坏。”

“呜…”

水鸭半点不当心冷兵器时代常见的屈打成招，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抓个冤大头顶罪，要是被其他三大帝国知道南瓜国敷衍查案，那是在侮辱别国代表的智商，问题可比死几个人尖锐多了。

纸人在会场内锁定了平略的位置，他和梅子、护卫在一起，听梅子讲完大致的事件经过，脸上的神情更加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