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哪里不一样?郑德军也说不出来,但是确实和自己熟知的袁晓镜不怎么相同了。
“说吧,你这么维护她,应该是很爱她吧?既然你已经想要和我离婚了,告诉我又何妨?”袁晓镜看着郑德军听得自己的话眼里出现的紧张的样子,她觉得有些好笑,做都做了,还怕说嘛?
郑德军上下摸了摸身上,掏出烟和打火机来,点上一根,想想,又伸手把临街的窗户玻璃推开,袁晓镜不喜欢抽烟,这他还是记得的,但是现在这情形自己要是不抽一根烟,那真的是难受极了。
其实郑德军和程欣诗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了,不过是两个寂寞男女认识了,在一起了,从一夜情到多夜情的戏码而已,没有什么新鲜的。
当然这些事情郑德军做虽然做了,但是真的说出来,特别还是跟袁晓镜说出来,他觉得还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
郑德军说得艰难,袁晓镜听得也不轻松,她心里也是很不是滋味的,但是回过头来一想,郑德军要是趁自己在牢里跟自己离婚,好像也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根本不需要和自己解释这么多,发一个法院传票来就可以了,所以......
等郑德军说得差不多了,那一壶茶水也从热到温,中间袁晓镜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水喝下去,好像说话的人是她一样,真渴呀!
“叮铃铃......”袁晓镜的手机响起,她掏出来看,是爸爸袁国泉打过来的。
袁国泉是想问晓镜在哪里,他过来接她。
袁晓镜一时也讲不清楚这个位置在哪里,她把电话给了郑德军。
他接过去,和袁国泉说了下茶楼的具体位置,挂了电话以后两人就等着袁国泉过来。
郑德军几次张嘴想说离婚的事情,但是他看着袁晓镜不吵不闹的样子,一时也不好主动开口说。
袁晓镜心里酸涩难当,可是毕竟分开这么久了,那年轻时的浓情蜜意也淡了许多,所谓爱多深,恨就多深。
现在对郑德军的爱意随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变得浅淡了,那所谓的恨意也没那么明显,只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自己不想要和别人不想给可是两种感觉,好不好?所以她也懒得跟他讨论离婚不离婚的,反正以后时间还长着了。
袁国泉进了包厢看到自己女儿两个就是这样沉默的,结果他早就想到了,所以也不想多嘴问什么,拿了袁晓镜昨晚换衣的包包和郑德军打了个招呼,拉了女儿就下楼了。
等郑德军付了茶水钱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已经打了的士离开了。
袁晓镜被袁国泉接走的,这个结果是郑德军最希望看到的,但是原以为会受到袁晓镜的“严刑拷打”,结果居然就这样简单“交代一下”就完了,他觉得有些小庆幸。
这时手机响了两下,有信息进来,他打开来看,是袁晓镜发来的,要他把户口本和她的所有东西都拿过来。
袁晓镜几年前进去的时候,所有东西确实都是在郑德军这里,他早就找了几个箱子,把它们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所以要拿过去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也很痛快地给袁晓镜回了条短消息:“好的,明天我就把东西送过来。”
袁晓镜看到这条短消息的时候,袁国泉正在头痛了,因为还有件事情他也没跟女儿说清楚了,当然女婿那里应该是知道的,但是看刚刚他们两个的样子,应该女婿还没跟女儿说。
“那个小镜呀,等下你回去的话,还是睡你原来的房间,不过家里多了两个人......”袁国泉想着还是先跟晓镜说了,免得她没心理准备。
什么?多了两个人?什么人?袁晓镜听见爸爸这么说,不觉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是那个赵姨,你还记得吧?以前她来过我们家的。还有她儿子陈皓明现在都在我们家里住着了......”袁国泉越说越说不下去了,但是又不能不说。
什么赵姨?还有她儿子?
袁晓镜有些明白了,老爸给自己找了个“后娘”,还是个带“拖油瓶”的“后娘”。
不过这陈皓明怎么会都住我家,难道他很小吗?
“那个陈皓明,比你小几岁,还没结婚,所以现在住我们家,本来是睡你的房间的,听说你回来了,马上就让出来了,现在他睡楼顶......”
当今这个社会一般这村镇里的年轻人多半二十多一点就结婚了的,难得有三十来岁还没结婚的,这个陈皓明怎么三十了还没成家?
可能是看出女儿的疑问,反正袁国泉继续说下去,“皓明他脚有点不方便,他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那个...所以...”
什么?是个瘸子?难怪找不到老婆了,估计连赚钱的本事也没有吧?
还有,爸爸刚刚说什么?前面那瘸子都是住我房间?什么叫给我让出来的?那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好不好?
出租车很快就到家门口了,袁国泉看女儿闷着头一直没答话,也讪讪不好再说什么,只帮着拿包包,给那司机车费。
袁晓镜在下车之前一直想着,这次回来难怪一个两个都不想自己回家的,原来都是另有新欢了,老公是这样,老爸也是这样,老妈死了才一年多了,自己进去了这几年真的是变化大呀!
突然之间,袁晓镜觉得自己好悲哀,身边的“亲人”怎么一个个都“离自己而去”了?以前熟悉的人如今都变得陌生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以前在里面的时候还说有什么伤心难过的可以找人谈谈心,就算是没有朋友,也可以找包教警官聊聊,可是现在了?
自由是真自由了,但是为什么感觉更加孤独了呢?
“晓镜,进来呀!”袁国泉用钥匙开了门,回头看女儿,怎么还站在原地踟蹰不前呢?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年纪看起来应该五十上下,不过她那挺高挑的个子,还烫着长长的卷发,显得十分年轻。
只见她眉眼间带着笑,一边接过袁国泉手上包包,一边还对着后面站着不动的袁晓镜说道:“国泉,你回来了,这个是晓镜吧?进来,进来,不要脱鞋。”
看着她熟练地将自己让进房间里,袁晓镜不禁有些苦笑,自己这样子回来怎么不像回自己家,倒是像来做客的呢?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这盆“泼出去的水”如今又倒流回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位带“拖油瓶”的“后娘”到底心里作何想法呢?
袁晓镜进了家门,里面的摆设和几年前都差不多,没多少变化,爸爸把包包放下以后就和那赵阿姨进厨房里面去了。
坐在沙发里,袁晓镜禁不住心里阵阵发凉,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时高时低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