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高一惊,连忙冲了过去,纵身一跃,也跳进水里,可是那人跳下水后就直坠河底,幸好河堤边的水流不是揣激,秦志高潜入水底,昏暗的水光,他看见那个人的身影,便拼命游到近前,托起她就往堤边游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人给拖上了河岸,秦志高一是筋疲力尽,可是也顾不上休息,就给她做人工呼吸,直到女孩子把胸腔里的水全部吐完,才瘫坐在一边喘息。
这时候,月光从乌云里钻了出来,秦志高借着月光看清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在KTV被王科长羞辱的女孩,自从那次后女孩没有在KTV干了,可是这又是如何,看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此刻的秦志高想到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是那是古代的事情,现在也是这样吗?又有什么想不开的,真是人生多桀,世路不平,幸亏是月天气,还酷热入夏,不然这浑身湿透不得生上一场大病。
女孩醒来后,也认出了秦志高,那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别哭,别哭,有什么你说,我帮你。”秦志高生来最怕别人流泪,眼睛也酸酸的,“你不是已经离开了那个不洁净的地方了吗?怎么又想到轻生。”
“可是家里需要钱,我没办法,又回到那里上班。”女孩抽抽啼啼。
秦志高视线锁定女孩秀丽的面孔,“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故?那里出卖自己灵魂,也许会出卖身体的地方,赚钱多,可是一不小心就坠入万劫不复。”
“没办法,母亲得了癌症,一针就得好几千元。”女孩狠狠的咬紧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不然我母亲都活不过这个冬天,母亲为了家操劳了一辈子,我们却一点孝心都没有尽到。”
“你父亲呢?”秦志高心里隐隐的疼痛,这句话也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多少病痛的家庭,不是几个人工资可以救命的。”
“父亲,”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来,“父亲,吃喝嫖赌,家里早被他给败没了,前两年死了。我有个弟弟在外地打工,过年都不舍得回来,钱寄回来也不够母亲的治疗费用。”
“其实,我认为,在已经无法挽回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有去执着的伤害自己,只要自己尽力了就行,你母亲应该也不愿意你从事这种工作。”秦志高心疼的劝道,“你的孝心是没有错的,但决不可误入歧途,你不能这样毁了自己,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诱惑,其实世界最难的就是抵制诱惑。不倡导艰苦朴素,鼓吹、追求奢侈品,人人相轻,那文化就是犯罪文化、****、无耻的文化。”秦志高越说越是气愤填膺。
女孩有些听不懂,睁大眼睛看着秦志高。
“重新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让你母亲安心,即便以后你母亲离开了也是安心的。”秦志高语音委婉,循循教导,
苍白无力的语言,只有权利和金钱才可以挽救,不久后的日子里,秦志高听说这个女孩子嫁给了她同学的父亲。听说这个同学的父亲是一个已经退休的干部,很有钱,可以完全支付女孩母亲的医疗费用,还给女孩子安排了一个清闲而又舒适的工作,只是从此后她与她的这个玩得好的同学是彻底的决裂了,这让秦志高感到了震惊,有时候生存是多麽的不容易,违心的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躯体,换来的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活下去。
婚礼的那天也邀请了秦志高参加,那天,他在婚礼上喝得酩酊大醉,秦志高把自己劫夺那批设备备件的想法跟胖子打电话说了,秦志高第一次对着电话哭了,这个世界他已经越来越不认识了,他感觉到了钱的危机,一个没有钱支柱,到危机的时候,可以出卖自己任何的东西……,无尽的悲伤、焦虑、愤懑、无可奈何一起涌现出来。
电话那头的胖子是一百个赞成,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志高,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以前你们家里的生活条件还可以,不认为钱有多重要,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事,而我不同,从小就生活在困境中,所以我特别的渴望钱,”胖子宋远方也动了真情,语音深切,“只要你开始干,我就退学,回去帮你,边干边学,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别学,学得再多没用在刀刃上都是荒废,时间的荒废,金钱的荒废。比尔盖茨为什么中途就不上了,那是因为不是科学家的科研行为,上学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浪费、躲避社会的洗礼而已,早点成为社会上的精英比什么都强,早奋斗早幸福。即便名牌大学分到一个好的国有单位,可是光人际关系这一块就让你心力交瘁。不如抓住机会,大干一场,挣自己的钱爽快,谈钱俗气纯属忽悠人的,这社会没钱得憋屈死。”
秦志高看到舞厅女孩的生涯,听到胖子的一番论述,决定抓紧时间进行计划的执行,但是这个计划还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现如今跟钱道贵女儿谈情说爱的王峰,其实,这个人是秦志高的初中同学,两人当时都是班上学习的佼佼者,为年纪成绩排名第一暗自较劲,可以说是一个互相促进的朋友,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王峰当时追求钱秀秀的主意还是秦志高出的,秦志高需要了解这里面的情况,可是没有一个确切的内应,是无能如何也看不明白的,而老黄的一些猜测也都是没有证据的。他需要这样一个人来为自己服务,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但是厂内分成了几派,一派是以孙不二为主,虚意逢迎,大殓国财,一派是以赵志为首,只是认真干事,谁也不靠,如今孙不二当权,但也说不准哪天风向变了,得互为犄角才行,两人为了不引起厂内人的注意,都是私下的交往在。而且秦志高早就知道王峰的父亲曾经是丹水零部件厂的工人,人长得特别的英俊,而且母亲曾经也是厂区一枝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疯了,母亲也辞去了工作去了外地,丢下王峰跟奶奶住,后来幼小的王峰改为奶奶姓氏,去掉了父姓夏,他父亲叫夏明堂,一个很敞亮的名字,听说当时是厂里的骨干,疯了之后就在外面四处游荡,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回过家。而王峰隐姓埋名进入厂里就是为了搞清楚父母当年凄惨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