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澈很同情胡凯东，人家怎么说也是一线演员，据说胡凯东参演《复仇都市》剑指明年金银奖，信誓旦旦势必要拿下第一个影帝，尤其还是参演有着影帝（影后）制造机——冯晓执导的电影。

顾怜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看没看见胡凯东现在铁青着脸，张澈估计胡凯东再好的脾气也被磨灭了。

这么看来，张澈又佩服起了自己的眼光，没说的，《非暴力沟通》这本书就是适合顾怜。

“小澈，冯导找你。”

“哎。”张澈应了声。

曹红芳的声音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胡凯东把精心准备的素菜放下，搭着张澈的肩膀，“张澈，正好我有事找你，一起。”

张澈从来没有被当台阶的习惯，碍于空间狭小没办法躲开，无奈只能被他搭着肩膀，总不能和顾怜一样甩脸子吧，他又没有顾长青这样的欧巴。

“走可以，把东西带走。”

胡凯东脸彻底绿了，眼神灰败，拿着东西头也没回的走了。

“你不用做给我看的。”张澈轻叹一声，男人女士其实都一个样，张澈明天醒来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张脸，影帝都自惭形秽，何况影后。

“我做给你看？”顾怜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坐直了身体，语气很重，“张澈你变得足够优秀是没错，但.....你还没有让我心动的资本。”

是这样吗？

好尴尬。

“你有时间多看看这本书，娱乐圈终究没多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顾总总不能一辈子都为你遮风挡雨吧？”

娱乐圈抬头见低头也见的，老张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二十五年，遇到太多太多夭折的天王天后影帝影后了，其中也不乏顾怜这样的靠山派。

“不需要。”

得，言尽于此，张澈没继续热脸贴冷屁股，“东哥，你等等我，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看到张澈追上来，心态已经崩了即将要爆炸的胡凯东一个趔趄。

“东哥----”

胡凯东脸色黢黑，他的耐心已经被顾怜磨得一干二净，张澈算个几把，他把今天所有的不顺都推到张澈身上，连最起码的客套都不想客套，“滚。”

气急败坏，说的就是胡凯东，张澈摇了摇头，心中那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滚我是不会，要不东哥教教我？”说完，张澈对着几个友好的女三女四招了招手。

“你——你给我等着。”

“好的呢。”张澈无所谓一笑，说实话娱乐圈比胡凯东嚣张的不是没有。

“婊子....婊子....”胡凯东在自己的保姆车摔着东西，发泄着三番五次被顾怜无视、羞辱的怨恨。

“小东，你冷静点，顾怜暂时不能动。”经纪人王靖劝道。

发泄完，胡凯东又恢复了刚才阳光帅气的模样，眼神阴翳地道：“我知道，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是的，这一天不久了。”

……

……

“张澈，坐。”冯晓态度很热情，眼神里满是欣赏。

这冯晓对自己的态度归功于顶级流量的身份，张澈不卑不亢坐在冯晓旁边，脸上带着微笑，他大概猜到冯晓让曹红芳叫自己的意思。

“有没有兴趣参与我的电影？”冯晓抛出个巨大的诱惑，相信小鲜肉不会拒绝。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影响不了剧情走向，这几分钟的亮相对于小鲜肉来说恩同再造。

出乎意料的是，张澈居然摇头拒绝了，“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张澈内心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上亿的男主角邀约都拒绝了，还差你这几分钟？不知道冯晓哪来的蜜汁自信，出演这几分钟对于张澈来说非但没有好处，还可能引起业界的反感，老张那个时代多少好电影好电视就因为小鲜肉小花旦的客串成为最大的败笔。比如之前人民的名义，再比如穿越前那会儿最火的电影什么机长。

冯晓的橄榄枝或许会让许多小鲜肉小花旦趋之若鹜，但不包括张澈。

冯晓没有勉强，张澈答应与否就那样，答应了或许会吸引他粉丝自告奋勇掏腰包，不答应也无妨。不过冯晓好像忘记了张澈的存在，坐在摄像机前开始自顾自的回顾起早上拍摄好的镜头。

被晾在一旁的张澈，闲来无事之下也看向了摄像机，他也知道这个闻名国际的大导演水平究竟多高。

说是休息，冯晓没走，谁也没敢走，冯晓对着镜头指指点点，旁边张澈看的津津有味，本来他就属于对演戏特别狂热的那类人，又这么多天没有接触，加上脑子里那么多个炸弹，偏偏没办法复刻，实在技痒难耐。

冯晓在，张澈也在，越来越多的人靠了过来，尤其是今天有戏份的女演员。

冯晓看着顾怜和胡凯东最后一场戏，两人的演技不用多说，但总有些违和感，一下子冯晓也说不出来，心有烦躁，又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估计大多都是为了张澈而来，他大声骂道：“让你们休息不走是吧？”

几个演员噤若寒蝉。

“冯导，干嘛发那么大脾气？”顾怜笑了笑，让那些演员先离开，“我早上确实没什么状态，有几个镜头没什么把握。”

张澈没注意到顾怜的出现，自然就没有注意到顾怜为众人解围的一幕。

顾怜不需要张澈那本书的原因很简单，并非狂妄自大。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让她愿意圆滑世故、逢场作戏的，至少胡凯东不够格。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为了赶上圣诞节档期，算了-----”冯导脸色缓和了许多，注意到张澈目光一直盯着摄像机，冯晓脸倒是有些意外，但没有生气，也没有驱赶张澈。

顾怜皱起眉头，不动声色的踢了张澈一脚。

张澈回过神来，眼神里还有些意犹未尽，随后发现了顾怜的暗示，他不明就里，“怎么了吗？”

从影二十五年才混到影帝，想想其实挺悲惨的，若不是对演戏有着近乎偏执的态度，以张澈那尿性，估计这辈子就只能以老戏骨自居了。

冯晓发现了顾怜的小动作，笑呵呵地道：“小澈，还没吃吧？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感谢你能来探班《复仇都市》。”

“您客气，这顿理应我安排。”冯晓看了多少遍镜头，张澈就看了多少遍，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冯晓影帝影后制造机的头衔，名副其实。

“我应该没错过什么吧？”胡凯东换了一套休闲装，看起来更加帅气了。

张澈想说些什么，顾怜比他更先一步，“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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