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尖塔实验室中层，陈奭让人把那段视频播放了十几遍，最后那个发光的人型生物让他两眼放光。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当时的人类为了捕捉它即便是付出那样惨重的代价也要成功——而且看样子那并不是第一次行动了。

“爷爷，那个……是什么？”陈奭有些激动地问道。

“是‘半神’，”陈鹤颜握了握拐杖的头，说道：“是我们给它取的一个称号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因为它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你看到的这段视频只是一部分剪辑，剩下的部分属于高度机密，只有共同体领导层才有权观看。我给你看这个，是因为高层领导们要让这个危险的生物重见天日。”

陈奭听闻顿时惊讶，问道：“这么重要的……怎么会轻易地展现出来？就不怕被人窃取吗？”

“你想的太多了，”陈鹤颜笑道：“没有人能够驾驭半神的力量，即便是现在的我们，也是用他自身的能量和最先进的封锁技术才将他勉强束缚在牢笼里——当年的捕捉计划，其实是在打一场消耗战，最后的成功，使用几万个士兵和科学家的生命换来的，多次的消耗战让那个‘半神’精疲力尽，这才得以捕获……而不久后的大型活动，则是为了让全世界所有的科学家一起来研究半神。”

“即便是现在的人类科技，都没有办法对它构成威胁吗？”陈奭眼睛里的光芒消散了部分，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那要怎么研究，要是在所有科研人员齐聚的情况下束缚系统失效怎么办？”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所说的问题我相信，领导们一定已经考虑过了，你准备一下，一个月后，你的团队代表陈氏集团出席那次会议，一定要带回能够得到的所有资料——我总觉得，那个半神似乎有点眼熟……”

“这……是，孙儿知道了。”陈奭漠然答应下来，眼睛在此转向那个老旧的显示器，上面正好播送道最后。发光的人型生物正在抬头盯着镜头看，就好像穿过了屏幕盯着陈奭的眼睛一样……

蓝矿星，已经是半山腰上。

“……”十号没有说话，直接开始登山，朝着那个缺口攀爬过去——事实上，她是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她长这么大，并没有学习到多少如何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做出评价的能力。

阎淼最开始不能理解，只是默默地跟在十号旁边走着，好几次都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思索的神色，等他们接近了银色的宏伟墙壁，阎淼才开口问道：

“你……十号，你是不是想知道刚才我是用的力量是什么？”

“……”十号回头看了看他，说道：“是。”

“那你为什么不问？”

“我没有问的习惯——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去发现答案。”

“那你发现了吗？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你面前使用那种能力了。”

“没有，你能跟我说说吗？”

“这就对了嘛，不懂就问。”阎淼笑了笑，说道：“走吧，边走边说……”

两人慢慢走着，随着逐步接近暴露出来的银色墙壁周围的黑暗被更多地照亮，一些难以察觉的东西也在这时候逐步显露出来。

“就是这样，其实你也可以的，你的意识力量很强，和我当时不相上下，如果能够在差不多的地方取得进展的话……”阎淼把自己有关精神力的了解告诉十号，说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什么意思？”十号不能理解。

“没什么，走……诶，你看那是什么？”阎淼忽然注意到目前还有些昏暗的环境中，一层比半透明的还要模糊一点的东西若隐若现，更重要的是，精神力无法观测到它的存在。

“嗯？”十号闻声看去，便看到在稍稍昏暗的环境中，许许多多的网状物到处漂浮、移动，两人之前经过的地方，那种扰动更是厉害。

“好像是……”她说着，对一片朝着自己飘过来的网状物伸出手，想要接住那未知的物质，只是就像眼睛看到的，那似乎并不是真实的东西。

“过去看看吧，源头好像在那边。”阎淼顺着网状物涌动的反方向看过去，在他们面对着得这堵银色墙壁的另一边，有大量的半透明网状物喷涌出来——那边倒是比这个位置看得清楚，大概是因为墙壁上微光的原因吧。

两人花了二十多分钟快速穿过那因为山崩所造成的断崖等，来到棱角分明的墙壁的另一端。

两扇与周围的机械感墙壁完全不同风格的大门开着。它高达两丈，完全由木头拼接而成，两扇门板之间有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缝隙，大量的网状物碎片从漆黑的缝隙中喷涌出来，但是就站在门缝中的连个个人却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异常。

阎淼用精神力观察了一会儿，并且朝着大门里边探查了一部分，然而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这让他觉得不妙，说道：

“这个，要不要就到这里吧，总觉得有点危险。”

“……”

“那个，如果你想进去的话，我可以给老师发消息，让他来一趟陪我们进去看看，毕竟这里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十号看着门缝中的黑暗，好久才说道：“好的，离开。”

“呼……”阎淼长出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喘匀乎，便听十号又说道：

“明天白天我还要来。”

“……好。”

……

第二天一早，阎淼像往常一样完成了阎岫设定的训练项目以及他自己添加的部分，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十号突然从院子外面走进来，说道：

“快走。”

阎淼：“……请等一下。”

“你太磨叽了。”

“我刚才做完训练，容我收拾一下。”

“快点。”

阎淼收拾是很快的，毕竟已经被练了好几年，都是在阎岫的严格要求下迅速掌握的技能。

二十分钟，阎岫开着车把两个人送到了目的地，伯劳在临行前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新的探测器，可以清晰地看到在不可视场中存在的东西。

“你们两个也是，虽然那地方却是与阿淼有联系，但为什么一定要去呢，你们现在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探索那样的地方。”阎岫在驾驶室里说道，并不怎么愿意两个孩子去那种有着大量未知危险的地方。

“就是想去看看。”阎淼间十号不说话，便这样说道：“其实，我也很好奇来着，有很多东西都想搞清楚。”

阎岫听完摇摇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注意安全，记得带好探测器，听你们说那里边目不能视物，你那诡异的意识力量也不能视物，因此我特地给伯劳要了这个东西，希望能帮上忙。”

“谢谢老师。”阎淼说完，看了看坐在对面依旧处在发呆过程中的十号，突然想道：

“她既然已经完成了那个所谓的任务，为什么在那之后就没有后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