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克鲁西多夫教授刚才所出的题目超纲了?卧槽,这怎么行呢?这不明摆着欺负银嘛?一时间,大家都开始纷纷地为徐臻鸣不平。
“卧槽,我就知道,那个单词不靠谱,世上怎么可能会有1915个字母的单词呢?就算有,也不可能出现在牛津词典上啊!”
“就是,这个歪果仁,太特么不像话了,怎么拿超纲的题目来考别人?欺我大清无人嘛?”
“对,简直就是个人渣,看他那个猥琐样儿,还他妈去植发,活该把他头皮都全烂掉!”
“9494,刚才,我还亲眼看见他和雷洋洋私底下做交易了,雷洋洋把手表都给了他。”
“牛津教授,就这水平啊?那我还是让儿子去考清华吧,实在不行就考波大,听说那里美女多。”
台下,讨伐声越来越大。
克鲁西多夫是中国通,他当然知道台下在议论什么。
于是,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然后从女秘书的手里将一个棕色皮包打开,接着又从里面掏出一本牛津词典来。
他高举着那本厚厚的有些发黄的牛津词典,像是举起了一尊大力神杯,目光里满是自信。他向大家高声地宣布:“你们都看见了吗?我手里就有一本牛津词典,谁说我的题目超纲了?睁开你们华夏人的眼睛好好看看,我这本牛津词典里面,到底有没有收录那个单词!”
他言语之间,甚至还充斥着浓浓的种族歧视?什么叫作“睁开你们华夏人的眼睛好好看看”?他此言一出,台下观众立刻就不答应了。
“滚!滚回你的老家去!”
“咱们华夏国不欢迎你这只外国猪!”
“有本事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克鲁屎多夫?”
台下爱国情绪异常高涨,一个个愤青撸起袖子就想上台揍克鲁西多夫。这时,坐在n裁旁边的本市父母官吕大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轻咳一声,扭头质问李奎海:“这个教授,是你请来的?好端端的一场学术竞赛,他是非要搞成东西方对立嘛?”
“”
李奎海不敢说话,只是额头开始隐约在冒汗。虽然,骨子里他并不惧怕吕大人,但他还是惧怕一些针对他本人的上纲上线的议论。毕竟,树大招风,这个道理谁都懂。
质问万李奎海之后,吕大人又对n裁轻声地说道:“让保安维持一下秩序吧。”
n裁立刻点了点头。
很快,在几十个保安的硬核干预下,台下观众的愤青之火终于被熄灭了。
这时,克鲁西多夫教授,才真正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言行究竟有多么危险。他连忙低头向大家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情绪有些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请大家原谅!”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这时的克鲁西多夫在大家的印象中,就只是一个可憎的老外了,他浑身的学术光环和他牛津背景,已经不再给他加分加持了。但即便是这样,克鲁西多夫还是选择不放弃。他满头大汗地将手里那本发黄的牛津词典翻开。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由1915个字母组成的史诗级的单词。
“”
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克鲁西多夫说的那个超长单词,真的出现在牛津词典里面。如此说来,徐臻还是疏忽了?
主席台前,雷洋洋瞪大了眼球,看见牛津词典上面那个长长的单词,整个人都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他用力一挥手,宣泄似的大吼一声:“耶嘶”
甚至,他还控制不住情绪,主动跑上台去,跟克鲁西多夫教授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所有人:“”
失望!太失望了!雷洋洋今天的表现,实在太令人失望了。他怎么可以不顾民族大义,跑过去和一个恶心的外国猪拥抱呢?在他的心里面,到底是胜负重要,还是国家大义重要?赢得这场记忆大赛,对他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嘛?
克鲁西多夫笑了笑,转过身来,轻蔑地看了徐臻一眼:“怎么样?徐总,你没有想到吧?”
徐臻缓缓地起身,来到克鲁西多夫面前,然后平静地说道:“教授,可否让我这个华夏二本生,检查一下你的牛津词典?”
克鲁西多夫:“当然可以。我本人是牛津的教授,我家里收藏的牛津词典,起码有一百个版本。”
徐臻接过那本牛津词典,随意地翻了两页:“教授,我知道您是牛津教授,我也知道您家里有很多个版本的牛津词典,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您手中这本中图出版社的牛津词典,其实是第二版,而且还是未经全面校订后的海外版。而我跟雷洋洋两人约定的版本,其实是第三版,也就是修订之后的版本。请您睁大英国人的眼睛,好好看看,它校订后的版本,其实是长酱紫的。”
说完,徐臻将桌上的那本红色封面的牛津词典展开。
果然,那本中图出版社的牛津词典,的确是第三版。
而且,还是校订后的版本!
克鲁西多夫:“”
徐臻:“教授,您手中的牛津词典因为没有校订,所以它厚达220页,而我这第三版的牛津词典,其实已经删减了一些不必要的累赘词汇,所以它就只有2415页。如果您不信,我们可以让公证人员过来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李奎海立刻给对面的公务员余雪松使了个眼神。余雪松因为收了李奎海的好处,所以立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徐臻面前,认真地检查了一下那个第三版的牛津词典。
果然,徐臻没有说错!
这本第三版的牛津词典上面,已经将那个又臭又长的由1915个字母组成的“色氨酸合成酶b蛋白”英文全称给删除了。
余雪松无奈地冲李奎海耸了耸肩,然后大声宣布:“克鲁西多夫所出的题目,为超纲题目,判定为无效!”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老司机陈成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指着克鲁西多夫的鼻子,大笑道:“教授,你搞了半天,就只是一个假胡啊?”
克鲁西多夫满脸通红,尴尬地问:“s假胡?”
徐臻:“假胡,是中国麻将桌上的说法,意思是你欺骗了大家,你并没有赢得真正的胜利。这就好比,你之前的植发一样,它们虽然也曾在你的头顶上风光过一段时间,但它们最终还是不属于你。”
“”
克鲁西多夫终于无语了。
在众人嘲笑声中,他拿着那本企图假胡的牛津词典,正要失落地走下主席台的时候,徐臻突然在身后,喊了他一声:“喂,教授,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