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天城内,祝洪明元帅府的牌匾已经换成了吴王府字样,此时,祝洪明就在吴王府内与心腹将领们筹划着消灭诚王章诗成的计划。
筹划的计划让祝洪明很满意,不太英俊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个计划很好,不过本王要再考虑一下其他细节,你们先回去吧。”在祝洪明的示意下,将领们应声离去。
将领们走了,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祝洪明一人。
坐在桌前,祝洪明没有看桌上的计划,这个计划实际上已经非常完美,根本就不需要他再考虑了,现在祝洪明只是在等!等什么?
如今的吴王府已不同从前,不仅府门外守卫森严,而且府内也不时有披盔戴甲的兵士来回巡视,寻常人若想不经过通报盘查,想见祝洪明几乎比登天还难。
守护的虽然严密,可是还是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来见祝洪明的。像今天,就有人见到了祝洪明。而且还是好几个,只不过他们并不是一起来的,他们的出现很有顺序。
他们的出现,祝洪明并不意外,因为祝洪明等的就是他们。
他们是祝洪明安插在各地的密探,正常的情况下,他们会按照固定的时间、固定的顺序,采用特殊巧妙的办法来向祝洪明单独汇报打探来的情报;当然,如果打探来的情报特别重要,他们也会紧急来报,必要时,他们甚至会亮明身份。
密探甲来到祝洪明身前时,一身黑衣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头也压得很低。这是他们的习惯,作为密探,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脸、不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祝洪明当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不过这对祝洪明来说并不重要,祝洪明感兴趣的只是他们送来的情报。
“吴王,现在章诗成正忙着修萍江城,他用大块条石混合糯米把城墙重筑加固,城上还设置了固定的弓弩位,而且他还在城中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密探甲说道。
“很好,你退下吧!继续留意他的举动。”祝洪明脸上浮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章诗成!你现在开始对我产生恐惧了么!想和我打防御战、持久战么?好啊,那你就防守好了,你越防守,本王打的就越随意。
“吴王,张顶天在九峰山出家后,每天除了念经拜佛之外,就是带着寺中僧众种田采药,为附近的乡民免费诊病。”稍后出现的密探乙说道。
“噢,就这些么!他有没有和可疑的人有过接触?”
“属下的人一直对他暗中严密监视,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继续监视,不可松懈。”祝洪明一挥手,密探乙悄然退下。
对于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张顶天,祝洪明对他并不放心,一直担忧他再有异常举动,可是在得知没有发现他异常之处时,祝洪明心里依旧有点隐隐不安。
“吴王,祝文正在洪城整日只知饮酒作乐,城中的事务很少理会,而且他还公然出外强抢民女,甚至还卖官赚钱。”密探丙心中忐忑不安地向祝洪明汇报着祝文正在洪城的种种恶习。
“好,我知道了,给我继续看着他,他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马上向我报告。”
密探丙退下,祝洪明手拄着额头,脑袋隐隐发涨:文正啊文正!你是一个有军事天赋的好苗子,四叔我一直都挺看好你的。洪城一战你的功劳很大,虽然四叔没有升你的官,让你继续镇守洪城,可是四叔只是想磨炼一下你!却没想到你小子如此不堪,这点委屈和不公平就让你变成这副德行,和四叔我当年要饭时受过的白眼与耻辱相比,你的这些算得了什么!
祝洪明越想越气,心道:臭小子,你若一直这么胡作非为下去,等四叔我抽出时间真得修理修理你了!
‘抽出时间’这是人们常说的一句口头语,说的时候很轻松,可真正去做的时候,却是有点不容易。
祝洪明现在的主要精力是对付诚王章诗成,想修理祝文正真是没空,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总会‘抽出时间’的。
经过紧锣密鼓的周密准备,祝洪明在远末二十五年八月发兵进攻东吴(为了与章诗成的吴区分开来,这里称祝洪明为西吴,章诗成为东吴)。不到半年,便攻占了东吴的大片地区。
西吴军势如破竹,把东吴军压缩在萍江、护州一带,眼看祝洪明就要踢开他前进路上最后一块绊脚石的时候,密探丙快马加鞭地举着祝洪明给他的令牌,亮明身份直奔大营。
能够让密探做出亮明身份的举动,肯定是情报非常重要、非常紧急。
密探丙给祝洪明带来的情报是祝文正已经勾结了章诗成,准备出兵讨伐祝洪明。
祝洪明惊呆了。祝文正的叛变,让他真正地陷入了痛苦中,为什么自己最信任的亲侄子要背叛自己,难道就是因为没有升官吗?
惊呆也好!痛苦也好!事情最终还是要解决的,于是祝洪明暂时停止了对东吴的进攻,亲自来到洪城,这一次他真的‘抽出时间’了。
以祝文正的能力,做一些事情(比如说叛变)的准备工作应该能做的很好吧!可是当祝洪明来到洪城时,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平时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将领恭恭敬敬地跪迎着吴王的到来,而一向精明的自己也在看到祝洪明时蒙了,接下来便是自己在祝洪明的一顿鞭子抽打中不住地认错求饶!
求饶也没用,对祝洪明来说,背叛者必死,这一次也不例外!
把祝文正押回赢天城,祝洪明本想处死祝文正,幸好在马秀英苦口婆心的劝阻下,祝洪明改变了主意,把祝文正关了起来。
马秀英对祝文正还是不错的,时不时地领着孩子看看祝文正,给他带些好吃的,而让祝文正感到不再落寞的却是有个孩子肯经常看他,隔着窗子听自己讲当年洪城一战以少胜多的精彩。
这个孩子名叫祝笛,那一年刚刚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