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对手一个又一个地被祝洪明消灭打败,祝洪明也成了万民敬仰的九五之尊,那是不是可以说循环淘汰赛已经结束了呢?不,还没有!至少祝洪明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北远慧宗虽然跑了,可是他手底下的名将王保等人并不甘心,不断地组织力量反攻,这让祝洪明有点寝食难安。
北远军队痛定思痛,重新整合了军队,北远慧宗也把宝押在了名将王保身上,他将所有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了王保,王保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兵权。
北远慧宗派出了自己的名将,祝洪明自然不会落后,也派出了名将徐天德与常伯仁兵分两路对王保进行合击。
常伯仁率军从北路向晋地进发,徐天德则以汤鼎臣为前锋,进军彰德,从南路进攻。
如果一个人胜仗赢的太多了,就难免会骄纵轻敌。作为久经沙场的名将汤鼎臣,把对手王保看得过于简单了,为抢头功,在没有得到徐天德许可的情况下,率军自行突进,攻克了泽州,在他看来,占领晋地指日可待。
然而,王保等待的正是这个时刻,他利用汤鼎臣孤军深入的机会,连夜率领大军在韩店偷袭汤鼎臣,汤鼎臣率领的军队惨败,死伤数千人之多。
在与今后的老对手王保的第一次交锋中,徐天德陷入了困境。
韩店的胜利让北远慧宗看到了希望,原来对手也没有那么可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整日待在这时常风沙四起的尚都呢!
还是平都好啊!于是北远慧宗命令王保集合主力收复平都。
经过周密的计划和准备,王保带领十万大军向平都攻击。
进攻平都,王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设想:如果徐天德远道驰援平都,他可以以逸待劳,设下埋伏,伏击徐天德;如果徐天德不来救援,他则可以趁机攻下平都,迎接慧宗归位。
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不管徐天德怎么选,他都是赢家。
王保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只可惜,现在的角色已经调换了,曾经的穷小子祝洪明如今已变成坐拥天下的大财主,而曾经坐拥天下的远慧宗此时却似乎已身无分文。
有一句话叫:没钱认命,有钱任性。
徐天德认为平都有大军驻守,而且城池坚固,不足为虑;换句话讲,就算平都丢了,再打回来就是,对国力日盛的大照而言,输得起也赔得起。
于是,徐天德冷静地分析了局势后,大胆地做出了一个决定,既不救援平都,也不静守观望,而是反将了王保一军,选择了一个让王保始料不及的妙招——率大军向王保的大本营晋地进发。
这一招在兵法上叫围魏救赵。
其实,徐天德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晋地,而是王保。此次王保率领精锐倾巢而出进攻平都,大本营晋地成了空城,而大照军的主力离晋地很近,若王保失去了晋地,只怕在关内很难再找到一个容身之处了。于是徐天德率领骑兵大张旗鼓地向晋地进发。
这一次徐天德赌对了,如今平都城徐天德赔得起,可是晋地王保却赔不起。
果不其然,王保得知徐天德要进攻晋地的消息,立刻率领十万骑兵回救晋地,速度之快前所未有,终于在晋地附近与徐天德遭遇。
洪明元年十二月一日,徐天德率领的大照骑兵与回师救援的王保骑兵对峙于晋地城外。由于此时徐天德的步兵大队还未赶到,士兵数量只有王保的一半,所以徐天德始终没有发动进攻。至于王保,虽然自己及时赶到,让徐天德跑来偷袭晋地的目的没有得逞,可是见徐天德既不打也不撤,仓促间摸不清徐天德的用意,于是王保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短暂平静地僵持着,希望静观其变,待对手露出破绽,给对手致命一击。
经过三天的观察和思考,常伯仁对徐天德提出了建议:“现在我军步兵大队没有到,若是只以我们手中的骑兵与敌人对攻,只会增加自己的伤亡,胜算不大,不如趁深夜偷袭敌营。”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晋地守将豁鼻马派密使前来投降,并表示愿意充当内应。
找到了王保的破绽,接下来就是给他致命一击了。深夜时分,在内应豁鼻马的策应下,徐天德、常伯仁率领大军对王保的大营发动了闪电偷袭。
王保的运气还算不错,这晚他正坐于军营之中秉烛夜读兵书,忽听外面杀声大作,火光冲天,王保心知不妙,立即跑了出去,匆忙骑上一匹快马,飞奔出营。
王保跑了,十万大军没了主帅,顿时溃不成军,四万人被歼灭,剩余人马各自逃散。
王保想跑,可常伯仁却不想放过他,常伯仁率众连夜追击,王保在卫队的保护下,边逃边战,一口气逃出上百里,等逃到晋北时,身边只剩下了十八名侍卫。
连王保这样的名将都输了,驻守陕地的守将李思齐斗志全无,对徐天德的大军退避三舍之后,便投降了。至此,北方的大部份地区落入了大照军之手。
王保虽然败了,可是慧宗还在尚都待着呢!
洪明二年六月,常伯仁与祝洪明的外甥李思本带领八万步兵、一万骑兵再次北伐。在常伯仁那种特有的突袭攻击方式下,远军不堪一击。北伐军先败远将江文清;后攻全宁,击败也速;之后进攻大兴州,击败远军并擒获远朝丞相脱火赤。
北远精心设置,号称可防强敌二十年的抵御防线,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被常伯仁撕得粉碎,北伐军更是马不停蹄,向尚都逼近。
慧宗应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比如:说不和你打,就不和你打。
听说大照军攻来,慧宗马上带着家眷连夜遁去,逃到了应昌。
如果不是战利品太多,常伯仁应该会继续追击的,这次北伐,他杀掉了宗王庆生和平章鼎珠,俘虏了上万名北远士兵,此外还带回了马三千匹、牛五万头。
仗打得如此顺利,不是远军太弱,而是常伯仁太强。他就像一个绝顶的剑客,手持利剑,不容对手反应,便已一剑直插对手心脏。他酣畅淋漓地表演着,直至落幕。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一次,常伯仁也没能例外。
常伯仁胜利班师,经过柳河川时,暴病而死,年四十。
常伯仁的离世对祝洪明打击很大,整日里闷闷不乐,难见笑容。一直服侍在祝洪明身边,巧言善辞的太监李欢见状,更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揣摩祝洪明的心思,变着法地让祝洪明高兴,这才让祝洪明的心情好转一些。
祝洪明的心情好转,这一天天色晴好,见祝洪明闲来无事,李欢便对祝洪明说道:“皇上,奴才从御花园路过时,见池塘里的鱼肥美异常,不知皇上可有兴致去垂钓几杆。”
祝洪明想了想方自说道:“这几日朕批阅奏章很是疲累,钓几条鱼散散心也好。”说罢,便带着李欢等宫女太监数人来到了御花园。
到得御花园池塘边,寻了一处舒适之地,祝洪明便坐在池塘边放杆垂钓,却不料钓了半天,也没钓上一条鱼来,祝洪明的脸色不由间沉了下来。垂手恭立在一旁的李欢见状,忙上前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祝洪明眉头一皱:“李欢,朕钓了半天,一条鱼都没钓上来,何喜之有?你是想调侃朕么!”
“奴才不敢。皇上,奴才自跟随皇上以来,见皇上盛威之下,手下的文臣知书、武将识礼,奴才就想,古代的尧舜圣君也不过如此吧!不曾想今日陪皇上垂钓,才发现在皇上的盛威之下,连御花园池塘里的鱼儿也如此知礼识节。“
祝洪明听了疑而问道:“此话怎讲?”
李欢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数尺丝纶入水中,金钩抛去荡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不能不说李欢的这个马屁拍的实在是漂亮,此诗一出,令祝洪明龙颜大悦,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李欢,你跟随朕多年,朕早就想提拔你了,只是朕一直忙于处理朝政,反倒把这件事给忘了,这样吧!今日朕就提升你为太监总管。”
“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欢跪地谢恩,一抹笑意也不由间浮上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