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进了峡谷,这些死士们几近绝望,不是说这里有我们的人吗!人呢?
人是有的,只是不在峡谷之内,而是在峡谷之上!
接下来的一幕,让这些死士们以及那些蜂拥尾随的魔众彻底的绝望!
一声炸响,出入峡谷两端的路径被事先埋好的火药炸塌,无数巨石落木纷纷而下,将两端的路径封了个严严实实。随后,峡谷上方更是落石如飞、陨石如雨,向狭窄的谷底不断砸落。
谷底狭窄,里面的人又多。一时之间,避无可避,哀嚎不断,死伤狼藉。
峡谷上的落石飞个不停,峡谷内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弱,想必被困伏在这峡谷里的人,此时就算不死,只怕也活不长了!
一枝响箭自忘死崖方向凌空射出,在天空中发出一道锐利之音。随后更是有无数条快捷的人影翻过忘死崖,飞快地向落雁峡赶来。
听见了响箭声音,谢谋河喝止住还在往谷内抛掷石块的门人说道:“这里的敌人已经被我们消灭的差不多了,现在敌人的援军主力马上就要到了,通知所有人马上撤离此地,去登云顶与峨眉派会合。”
谢谋河一行众人来到登云顶,峨眉派心清掌门早已率心字辈的高手以及合称峨眉九凤的轩碧、轩凝等峨眉派最优秀的年轻高手,在此等候多时。
“晚辈谢谋河拜见心清掌门。”谢谋河上前一步施礼道。
心清掌门面容慈祥,不认识她的人,很难想象这个看似老祖母一般的人竟然是武功威望深不可测的峨眉第一人。
“谢少侠不远千里赶来相助峨眉,心清在此谢过。”心清掌门还礼道。
“掌门言重了,晚辈此次前来,与贵派携手共同对抗三十六峰群魔,既是为了峨眉,也是为了中原武林。此次群魔大举进犯,峨眉派身处风口浪尖之中,却丝毫不受群魔的威逼利诱,这份胆量与豪情让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谢谋河恭敬地回答道。
见谢谋河有礼有节,心清慈祥的脸上露出一缕笑容:嗯,不错,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既有礼貌,又有能力,是个可造之材!
此前,谢谋河在未与群魔交战之前,便已派人拜见了心清,说明了来意和打算。只是心清虽听说过天罗地网,但传闻是真是假,未经证实之下,迟迟不敢草下决断,毕竟这次关系到峨眉派的生死存亡,稍有不慎,峨眉派百数年的基业便会毁于一旦!
不过,谢谋河似乎明白心清的心思一般,派人拜见过后,便不再打扰,而是率领自己的门人,连施妙招,接二连三地将起云峰、登龙峰等六峰魔徒消灭铲除,悄然地用能力向峨眉派证明了天罗地网有与峨眉派联合的实力。所以,这次一接到谢谋河派人请求接应的消息,心清掌门立即亲率派中近半数的精锐力量来此,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谢少侠,你让我等来此接应,不知谢少侠是何打算?”心清问道。
谢谋河答道:“回掌门的话,晚辈早前利用群魔的骄狂,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消灭了六个峰的魔徒,之后又派人在忘死崖伏击了对方三个峰的魔徒,最后在落雁峡把对方驰援的救兵,大约有六七个峰的人吧,一举消灭。三十六峰群魔遭此重创,必会大举反扑,所以晚辈请贵派在此接应,与敌决一死战。“
“什么?你此前把对方六个峰的魔徒各个击破,倒也不足为奇。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居然又消灭了对方近十个峰的魔徒,这、这、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饶是心清见多识广,此时也是一脸质疑,不敢相信。
谢谋河便把先前的经过讲了。
心清听完,不由一叹:“谢少侠,忘死崖一战,敌众我寡,就算是我方伏兵全军覆灭,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落雁峡一战,这峡谷之中毕竟还是有我们的人,谢少侠此举,唉!”
心清掌门的话虽未说完,但谢谋河又如何听不出这余下之意呢!于是,谢谋河也长叹了一声,接住心清的话道:“此举太过毒辣了是吗!可是晚辈若不这样做,我方的伤亡人数将远超于此,为了江湖正道的安危,这个恶人罪名,晚辈一人承担就是!”
心清黯然,竟不知如何接话,谢谋河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是用最小的伤亡代价避免了最大的伤亡损失,可是这样做,只怕不仅是自己,其他的江湖同道恐怕也不会认同!
“掌门前辈,这件事的对与错,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大敌当前,请掌门吩咐底下门人早点休息,养足精神迎接明天的恶战吧!“见心清默然不语,谢谋河再次开口道。
心清又是一愣:“谢少侠,三十六峰群魔这次损失惨重,难道不会今晚便大举复仇进攻吗?”
谢谋河摇了摇头道:“掌门前辈放心好了,群魔这次连番遭遇埋伏,损失惨重,一定是既愤怒又恐慌,轻易间是不敢冒进的,所以我们只需安排部分人守夜即可,其余人安心休息就是,晚辈保证今晚一定是平安无事的。“
谢谋河表面淡定自若,可是心里却是叹息不已:今晚一定平安无事,可是明天的恶战又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呢?如果说三十六峰群魔是一群恶狼,那么霍无穷就是这狼群中的狼王。有狼王在,群狼就会更加凶残;只有压制住了狼王,群狼才会变得老实。只是谁又能压制住霍无穷这个狼王呢?凭自己么!谢谋河自知凭自己的本事还不足以与霍无穷抗衡;至于心清掌门,虽说传闻中她的武功很厉害,可只怕也未必是霍无穷的对手,否则,又怎会容忍霍无穷在这一带肆意妄为呢!能够对付霍无穷的人,只有师父和九峰山上的无暇。无暇肯定是不会过来帮忙的,可是师父你怎么也不来啊!师父,你究竟在哪啊?明天你再不来,恐怕就得为我们收尸了!
谢谋河内心虽乱,但神色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异常,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一番布置后,便倚靠在一棵树下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