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六章 乱绪飞泪如泉(1 / 1)兵五进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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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云踏天这般说,谢谋河与穆傲阁又分别讲了番道理,众人这才消去心中迟疑,一致同意明天和云踏天一起进宫。

约定好了时间地点,见天色已晚,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云踏天回到新宅,已是二更时分,到了门前,只见大门早已关闭,侧耳听得门内并无声息,正待敲门,转念心中却思量道:知书、玉画她们白日收拾宅院,已是累了一天,此刻料想早已睡下,我若敲门,必会吵醒众人,影响到她们休息终是不好。

心念至此,便绕至一处墙边,一个纵身跃过墙头,轻手轻脚地落入宅院内。只见宅院内除了自己的房间烛火尚明之外,其余各处具皆黑沉沉地,既无灯火,也无人声。

云踏天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却忽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府里的丫鬟知书睡在自己的床上。

云踏天不由一愣,失声道:“知书,你怎么会在这?”

“云先生,你回来啦!奴婢在给先生暖床,不曾想先生一直未回,奴婢躺着躺着竟睡着了,请云先生恕罪。”知书慌忙起身回答道。

古时大户人家,多有用年轻貌美的丫鬟暖床之俗,更常有一些品行不端的主人会借此让暖床的丫鬟陪睡。此等陋习虽说对那些暖床的丫鬟有太多的不公平和无奈,只是暖床之俗,由来已久,当时的人早已是见怪不怪。

云踏天久厉江湖,对暖床之俗也多有耳闻,却不曾想今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见知书起身之时,上身只穿了一件大红肚兜,不由间面色一红,忙转过身去说道:“知书姑娘,你我虽是主仆关系,可我却不曾将你当成丫鬟看待,更没想过要你给我暖床。我要去院里练会剑,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免得被人看见伤了名节。“

云踏天话一说完,便迈步走了出去。

到得院中,云踏天又是一愣,原来却是一身劲装的玉画站在院中,对着他抱剑而立。

“玉画,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云踏天问道。

“我一直在大门门口待着等着给你开门,后来听见你房间里有说话声,便过来瞧瞧。”

云踏天心道:这玉画与知书素来交好,想必早就知道知书今夜给自己暖床之事,怕是放心不下知书,所以找个借口过来的。

想到这,云踏天也不揭穿,轻声问道:“噢,那你瞧到了什么?”

“我瞧到了一个正人君子,否则,哼!”玉画对着云踏天扬了扬手中的宝剑转身离去。

这一夜,知书无眠、玉画无眠。

知书呆立于窗前,脑海中却是思绪万千,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平素里更是受惯了别人的冷言恶语,几曾有人善待过自己!如今跟随了云先生,却不曾想云先生竟是这般的好人,不但对人和蔼,更不凭持身份占自己的便宜。想到这,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踏天英俊的模样。

“我瞧到了一个正人君子,否则,哼!”玉画抱着宝剑坐靠在一棵树下,想着自己对云踏天说的这句话,脑海中同样是思绪万千。论身份,云踏天是自己的主人;论武功,自己更远在云踏天之下。若是云踏天真的对知书姐姐做些什么?自己除了在心里瞧不起他之外,其他的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可是,云大哥不仅为人正直善良,而且对自己刚才说的那句不自量力的警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对自己轻轻地微笑。想到这,玉画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云踏天的笑容。

同样地夜,同样无眠的女人,不同的是这个比云踏天住所要豪华上无数倍的深宅。

这个深宅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这个宅子的主人是谁?即使是白天,宅院的大门也总是紧闭的。到了晚上,深宅内的守卫也持刀拿剑地来回巡视。

夜色已深,深宅内的守卫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来回巡视。深夜总是容易使人犯困的,可是对这些守卫来说,即使再困也是不能睡的,否则很容易丢掉饭碗或是脑袋!

长夜漫漫,困乏难捱。作为这个深宅的守卫,看似轻松,实则却是很不容易。

两名守卫并肩走来,其中一人终于耐不住性子说道:“夫人真是可怜,主人来一次折磨她一次!”

另一人听罢,急忙低喝道:“闭嘴,你不想活啦?”

先前那人不再说话,扭头看了看宅院内那间烛火仍明的房间,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便紧跟着身边的同伴急匆匆的离去了。

烛火明亮的房间内,衣着华丽的美貌妇人一脸凄苦的坐在梳妆台前,泪痕隐然地看着青铜镜里满面愁容的自己。

妇人的身后是被踹得东倒西歪的桌椅以及砸在地上摔成无数碎片的古董花瓶。

妇人的心很痛!这样的场景,妇人早已习惯。‘他’很少来这里,但只要一来,‘他’就会发了疯一样地摔桌子扔椅子砸花瓶,等发泄够了,又会命人第二天将这些物件重新置备。

妇人的心痛,不是因为这些价值不菲的物件被砸碎,而是因为‘他’砸完这些物件后,便开始用皮鞭抽打她,再然后便是揪着她的头发痛骂她:“贱人,哭什么。是不是想陈贼啦?是不是觉得这里比不上陈贼的后宫了?躺在陈贼的床上是不是很舒服?贱人,你自己舒服够了,可是我女儿呢?你和陈贼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妇人一开始的时候是辩解的。可是越辩解,‘他’打的越欢!渐渐的,妇人的心开始麻木,每次‘他’毒打自己的时候,尽管自己会痛哭、哀嚎、躲闪,却不再做无谓的辩解了,直到他折磨够了自己,心满意足地离去。

‘他’心满意足的走了,却把一身伤痕的她独自丢在这一片狼藉的房中。遥想当年与‘他’是何等的恩爱;生了女儿之后,一家三口又是何等的快乐。可是幸福总是太短,自从那年‘他’为了给双刀赵谱圣报仇,刺杀陈友良失败,所有的幸福便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她被陈友良抢入宫中做了妃子,女儿也从此下落不明!

妇人清楚‘他’遭遇了什么,也明白这一切的一切令‘他’无法忍受。可是这怨得了我么!你本领高强尚且不能自保,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在这乱世之中又能怎样抗争呢!

轻轻褪下衣衫,露出满是鞭痕的肩背。妇人再度泪如雨奔:女儿,你在哪啊?娘的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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