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拿着名单满意地离开,内心更是狂喜如潮:刚才我本就是故作口误地直呼你毛骧的名字,然而圣上似乎并不在意,还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做。毛骧,指挥使的位置你已经坐的够久了!也该挪挪位置让别人坐了。
“皇上,时候已经不早了,皇上是不是该歇息了?”一旁伺候的太监对祝洪明提醒道。
“不,还会有人来的。你去门外侯着,若有人来,便直接领进来吧。”祝洪明吩咐道。
“喏。”
不多时,伺候的太监把毛骧领了进来。
“毛骧,今天云踏天带去的那些人如何啊?”
“回皇上,云先生今日带来的人皆是本领超强之辈,圣上独具慧眼把这些人编入检校,令我检校如虎添翼,实乃我检校之幸事。“
“哦!有本事就好。毛骧,朕把这些人给你,你可得和这些人搞好关系,齐心协力地为我大照王朝做事啊。”
‘果然不出所料,你蒋瓛背地里又借着此事想搞我毛骧一下子,向皇上说我与别人相互勾结有异心。哼哼!我毛骧岂是你蒋瓛想搞就能搞的!’毛骧心里暗骂着。
“谨遵皇上圣意,卑职一定好好和这些人搞好关系,让他们尽心尽职地为皇上做事。只是今天卑职已将这些人交与蒋副指挥使指挥,不知圣上可有何吩咐?“毛骧心中料定这些人桀骜不驯,必然不会听从蒋瓛指挥,是以白天便将这些人交与蒋瓛指挥。这样,自己以退为进,静观其日后产生矛盾摩擦,顺便也给自己抛清了结党营私之嫌。
“是这样啊!”祝洪明微做沉吟状道:“毛骧,你们检校的事,朕不想太多干涉。既然你把这些人让蒋瓛调度,那就让蒋瓛调度吧。不过,朕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办。“
“请圣上吩咐,卑职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只是一件俗事而已。想当年,朕在笼湾打败陈友良之后,曾微服出游留宿于不若庵,与不若庵主持相谈甚欢。时隔经年,朕常想故地重游,去那里看看,奈何朝中琐事太多,无暇分身过去,所以,朕想让你代朕去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不若庵那里有何变化?“祝洪明轻描淡写道。
祝洪明当年微服出游不若庵并在不若庵墙上留诗一事,作为当过密探、消息灵通的毛骧来说,如何不知。毛骧亦是听说过祝洪明和文武大臣闲聊起此事时,众臣的交口称赞以及祝洪明的开怀大笑。
君王也是人,也需要高调和炫耀。这一次让自己去不若庵,无非是想把当年之事让越多的人知道。不由间,毛骧心中暗笑:蒋瓛,只要我摸准了圣上的心思,投其所好把马屁拍好,就算你再怎么做?你也是斗不过我毛骧的。
“圣上日理万机,却依旧不忘过去、关注民间,真乃是尧舜之君、大照之福。卑职谨遵圣意,立即去办。”
祝洪明满意一笑:“好,去吧。”
“皇上,现在不会再有人来了吧?奴才斗胆请圣上早点歇息,若是累坏了龙体,奴才可是吃罪不起!“
“不,再等等,应该还会有人来的。”祝洪明摇了摇头道。
虽说自己并没有在太子府安插密探,可是今天云踏天去了太子府,凭直觉,祝洪明相信一定会有人来。
祝洪明的直觉是准的。太子府那边果然有人过来,这个人祝洪明并不陌生,因为这个人就是祝洪明当年安排在九峰山,暗中监视张顶天的密探乙胡濙。
“胡濙,你不在太子府保护太子,来这里做什么?”
“回皇上,太子身边现在有云踏天保护,用不到卑职的。所以卑职想请求皇上将卑职调回检校。”
“哦,云踏天去太子府,对朕的安排是否满意啊?”祝洪明轻描淡写地问道。
“太子宅心仁厚、待人随和,寻常人想留在太子身边还没这个福分呢!云踏天如何会不满意。”胡濙答道。
“你把太子说的这么好,为何你还要离开太子,要回检校呢?”
“回皇上,卑职并不是不愿留在太子身边,只是卑职本领低微,怕无法顾全太子周全,云踏天武艺高强,有他在,自可保护太子无恙。所以卑职觉得卑职还是回检校比较妥当。“
“胡濙,若论武功,你远在毛骧、蒋瓛之上,但若论侦查刺探情报,你却远远不如他们,所以你不适合做检校。当年,朕让你去盯着张顶天,你自己说说盯了那么久,你都给朕查到了什么?“祝洪明叹了口气道。
“皇上,当年卑职奉命暗中查探张顶天,时日虽多,但卑职不曾有过丝毫懈怠,奈何张顶天剃度出家,一心行善向佛,卑职自然是查不出什么来!“
“查不出什么?”祝洪明在桌上翻找了几下,拿出两本小册子,命人递与胡濙道:“胡濙,这两本册子,一本是你交给朕的,另一本是云踏天的徒弟们查探的。你且自行比较一下。”
胡濙将两本册子细细比较后,不由扑通一声跪地惊呼道:“想不到云踏天的徒弟竟有这般本事!求皇上将胡濙调回检校,胡濙想和他们学习一二。”
“你!”祝洪明几乎被胡濙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方缓缓道:“胡濙,把你留在太子身边保护太子,只要你好好做,将来的前途要比作检校好得多!”
“皇上,胡濙真的很喜欢做检校,在太子身边的这段时间里,胡濙也是一直按照检校的标准要求自己的。”
祝洪明心中一动,缓声问道:“是这样啊!那你按照检校的标准,在太子府都有何发现啊?”
胡濙迟疑了一下道:“太子殿下待人随和,在太子殿下的熏陶下,府中众人亦是相处融洽。只是卑职感觉太子并不开心,今天太子殿下还因为云踏天,与太子妃发生一点小小摩擦。”
“是么!说来听听。”
胡濙便把白天自云踏天来后的所有事讲了一遍。
祝洪明面无表情,继续问道:“胡濙,那你给朕说说,太子因为何事不开心呢?”
“回皇上,具卑职查探,太子殿下在未与太子妃成婚以前,曾喜欢过一个女子,此女乃是现太常寺卿吕本之女,名唤吕怜。只是太子成婚之后,俩人便再无相见。”
祝洪明陡地拍案而起,厉喝道:“大胆胡濙,朕把你派到太子府,是让你保护太子的,不是让你监视太子的。滚!”祝洪明边说边拿起桌上的册子向胡濙脸上扔去。
胡濙惶恐地谢罪退出。
“皇上,这胡濙如此胆大妄为,皇上为何不治罪于他?”一旁的太监向祝洪明问道。
祝洪明摇了摇头叹气道:“这胡濙虽然脑袋一根筋,但做事却有始有终,对朕也最是忠心,朕又怎会轻易责罚这些忠心之人呢!“
站直了身,祝洪明对身旁的太监复又说道:“再过几天,赢天城的城墙便重建好了,准备一下,到时朕要带着所有的皇子们还有文武大臣亲自去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