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 祝棋进宫(1 / 1)兵五进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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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云掩月,墨夜漆黑,御书房的长烛早已被人悉数点亮。

祝洪明批阅着奏章,头也不抬地对匆忙赶来的祝棋说道:“棋儿,这么晚了你不老实地待在太子府,跑到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么!”

“父皇既知孩儿处境危险,为何还要免去胡、云两位统领的职务。”

“就知道你是为这事而来!”祝洪明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祝棋道:“父皇之所以免去他俩的职务,一是因为他俩对你保护不周,所以要对他俩做出惩罚;二来也可借此警告一下其他人,一定要尽心尽职地保护你。”

“父皇,他俩已经很尽力了。如果不是他俩,儿臣实难万全,父皇不给他俩奖赏也就算了,怎可以对他俩做出惩罚!父皇这么做,让人如何信服?”

看着祝棋有些气恼的样子,祝洪明忽地一笑:“棋儿,父皇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你更好的保护,否则你会更危险。”

“给我更好的保护?云先生武艺绝伦,除了他以外,谁还能给我更好的保护?父皇口中所说的危险,是因为毛骧调查的那些结果吗?是因为云先生手里的那把昧爽剑吗?”祝棋连番发问道。

祝洪明摇了摇头道:“云踏天的那把昧爽剑,父皇还没放在眼里。都说此剑是君王之剑、犯上之剑,可除了武王伐纣用到过此剑之外,又有谁凭借过此剑打下过江山、当上过帝王?”

祝棋不解:“既然如此,父皇又何故这样对待云先生?”

祝洪明没有回答,反问道:“棋儿,你给父皇说说你对毛骧审问结果的看法。”

“这些刺客对儿臣的行刺大有蹊跷,儿臣觉得毛骧审问出的结果未必是真。”祝棋答道。

“有何蹊跷?说给父皇听听。”祝洪明来了兴致。

“刺客说是受北远王保所派来行刺儿臣,儿臣觉得这个刺客在说谎。儿臣派人查验过这群人行刺用的弓箭,他们的箭,箭杆是竹杆,使用的箭羽是雁鹅羽。“

“哦,这能说明什么?”

“父皇,我大华神州幅员辽阔、地域宽广,所以南北方使用的弓箭选用的材质是不一样的。在南方使用的弓箭,箭杆多用竹竿,北方则使用萑柳、桦木等;除此之外,南北方对箭羽的使用也各不相同。据《考工记》记载,箭羽以雕翎为最上,角鹰羽次之,鸱枭羽又次之,而南方由于条件限制,很难选用这些箭羽,所以多用雁鹅羽,用装雁鹅羽的箭,射出去后很容易斜窜。王保作为北远名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况且北远地处北方,收集雕翎、角鹰羽也比较容易。若真如刺客所说是受王保所派,那王保又怎会放着好箭不用,而偏去用这准确性差的鹅羽箭呢?“祝棋条理清晰地说道。

祝洪明点着头道:“棋儿说的有道理。不过也说不定是他们为了掩藏身份,所以才会故意选用这鹅羽箭呢!你也知道,行刺你的这些人,受伤以后跑不了的,就咬毒自尽了么,这不正说明他们不想暴露身份吗!”

“父皇,这一点最是可疑。既然他们害怕暴露身份,提前便把毒丸藏在口中,那为何独独被云先生捉住的那个刺客嘴里没有毒丸呢?还有在虎头山山洞里找到的那几件北远衣物,怎么给人感觉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嗯,有道理,继续说。”

“还有依儿臣所见,那个刺客没有说真名,他说他叫巴巴雅,分明是让毛骧管他叫爸爸呀。”

祝洪明噗嗤一笑:“这个毛骧被人骂了都不知道。”话刚说完,转瞬想到自己也是听到祝棋一说才明白的,便又轻咳一声问道:“还有吗?”

“有。”祝棋脸上突现不屑之色道:“儿臣听说毛骧对这刺客动了大刑,手段极其残忍。”

“棋儿,毛骧这么做也没什么错。不动大刑这刺客如何肯招;况且对这等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用点酷刑有何不可。”

’用点酷刑!‘祝棋为人宽厚,本想劝说祝洪明将这些狠辣的刑罚取缔,可见祝洪明这般态度,料想即便劝说也未必有用,便将想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平定了一下心绪,祝棋又道:“父皇,这刺客招供的过程也有很多蹊跷。儿臣听说这刺客被弄醒后,先是不肯招,被毛骧用过酷刑后,方才肯招,并求毛骧让他死个痛快不要再折磨他。这个过程看上去似乎正常,可是等他把云先生扯出来后,却咬舌自尽了。既然这个刺客被弄醒后,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自尽,为何偏要等受够各种苦头,把王保还有云先生都说出来以后,才去自尽呢?所以,儿臣判断这个刺客的真正目标不是儿臣,而是王保还有云先生。“

祝洪明频频点头:“棋儿,你说的没错,这伙人的目标确实是王保和云踏天。”

祝棋一怔:“父皇,您早就知道是吗!那为何还要派兵北伐?”

“没错,因为父皇知道这么低级的手段王保是不会用的,王保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的手下自投罗网、自寻死路;而且王保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说到此处,祝洪明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在父皇的所有对手中,父皇最欣赏的就是这个王保。天德和伯仁是父皇最器重的左膀右臂,多年来南征北战、东讨西杀少有败绩,虽说最后也将王保打得大败,可是他俩也在王保手下被打败过多次。父皇我曾多次遣使向其通好、劝其归顺,可这王保却始终不肯归顺于朕!如此将才,却不能为我所用,真是让父皇不甘心啊!父皇我自建立这大照王朝以来,心中的憾事有三。一是没有得到传国玉玺;二是没有将这王保活捉;三是查不到北远太子的消息。“

“想不到父皇对这个王保居然如此重视!”

“你说的没错,父皇对这王保确是十分重视。你知道么!有一次父皇我曾大会诸将,问他们:‘天下奇男子是谁?’诸将都说:‘常伯仁将不过万人,横行无敌,真奇男子。’我笑着对他们说:‘伯仁虽人杰,吾得而臣之。吾不能臣王保,此人奇男子也。“

“父皇,这王保虽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但也犯不着为此一人而大动干戈啊!”

祝洪明摇了摇头道:“棋儿,你有所不知。自从思本带兵打下了应昌,父皇以为北远会就此收敛一些,所以便将兵马撤回,想让百姓过些安生的日子,不再受战乱之苦,但不曾想这北远得此喘息之机,消停了一段时间后,见我大军撤回,边寨兵少,便又开始四面出击,重新占领了我朝北部的一些地区。这王保是不世出的将才,若等他养足了力气、羽翼渐丰,再想对付他可就难了!所以,征讨北远刻不容缓。“

祝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十五万大军的出征调动绝非易事,儿臣感觉还是有些太仓促了!”

祝洪明微微一笑:“棋儿,父皇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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