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为什么要带我去见和尚啊?”祝琴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个和尚法号无暇,一身武功与我不分上下,我和他曾有过约定要比试一局。琴儿,我已经想好了,不管和无暇比试的结果是输还是赢,比试完以后,我便带你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去过一种世外桃源的生活。“
“嗯,我听你的。那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又该被父皇派人追上了。”祝琴催促道。
云踏天一笑:“琴儿放心,只要我有一剑在手,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云踏天说完,一抖缰绳,与祝琴共乘一骑向西而去。
玉画轻咬着嘴唇,怔神地看着云踏天二人恩爱的背影在知书的催促下,这才一扬马鞭,带着知书向云踏天追去。
祝洪明面无表情地听着谢谋河讲述着追赶云踏天的经过,待谢谋河讲完,方自冷冷说道:“谢谋河,朕对你们真的是很失望!”
“是属下无能,没有将长公主带回,请圣上治罪。”
“云踏天武艺高强,你们没能将琴儿带回,朕不怪你们;朕对你们失望的是,云踏天对你们有授艺之恩,可你们却能用这样的方式对他!你们连自己的授艺恩师都能背叛,将来自然也会背叛朕,所以朕如何能放心地把你们留在身边养虎为患。来人,把谢谋河推出去斩了。“祝洪明厉声喝道。
两名侍卫当即上前,架起谢谋河向外走去。谢谋河既不说话,也不挣扎,任由这两名侍卫把自己向外架去。
“等一下。”祝洪明喝止住这两名侍卫,对谢谋河问道:“谢谋河,朕要杀你,你也不解释一下么?”
谢谋河面色平静:“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况且这个结果,本就在属下意料之中。皇上命我等去追回长公主,我等若是不去,便是抗旨,是死罪;我等遵旨行事,要想在云踏天手中把长公主带回,若不撕破脸皮反目成仇经过一番恶斗显是不可能!只是这样一来,便会背上欺师灭祖的恶名,一样会被皇上所不容,同样是死。“
祝洪明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既知回来必死,那你何不中途逃掉?”
“逃!往哪里逃?这天下虽大,可每一寸土地都是皇上的,属下又能逃到哪里呢!况且,即便属下能逃得掉,却会让那些曾和属下一起生死患难过的兄弟们受到连累的!“
祝洪明笑意更盛:“算你比云踏天有点见识,这云踏天也不想想,朕若是不网开一面,就算他武功再高,又能去哪呢?”
话锋一转,祝洪明复道:“不过朕到没瞧出来你是这种有情有义之人?“
“皇上日理万机,如何会注意到属下这种小人物。”
“小人物也罢,大人物也罢,都不能令朕感到害怕。朕只是提醒一下,不管是谁,都不要有不臣之心,否则的话?”祝洪明没有把话讲完,但这敲打之意,谢谋河如何听不出来。
“圣上多虑了。圣上雄才伟略,谁敢有不臣之心。”
“没有最好。谢谋河,刚才朕说要杀你,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朕不是那种小气之人,你尽心尽力为朕办事,虽然没有将琴儿带回,但朕心里依旧很高兴。所以朕非但不会杀你,还要重重地赏你。“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谋河未力寸功,不敢求赏。谢谋河在这里斗胆向圣上请求,请圣上恩准属下辞去检校一职,让属下归隐田园。”
祝洪明打量着谢谋河,似是惋惜地说道:“像你这样有才有识之人,若不为朕效力真是可惜了!不过人各有志,朕也不想勉强于你,你去吧。”
“谢主隆恩。”谢谋河俯身叩拜后离去。
看着谢谋河出门远去,祝洪明又转头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穆傲阁道:“穆傲阁,朕听说你对朕派你去追云踏天一事,颇有微词是么?“
“属下不敢。只是师父对穆傲阁恩重如山,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穆傲阁少不更事,发了几句牢骚,却绝无对圣上不敬之意,请圣上明察,要杀要剐属下绝无怨言。“
祝洪明心道:没有怨言你发什么牢骚?你若真是不敢,又怎会发牢骚!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朕怎会怪你呢!朕就欣赏你这样有情有义之人,说吧,想让朕给你什么赏赐。”
师父都已经走了,自己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穆傲阁早就萌生离开之意,听祝洪明发问,便立刻回答道:“属下有负圣恩,没能将长公主带回,圣上不责罚穆傲阁,已是对属下最大的恩赐。只是属下与师父交过手后,才发现自己一身修为远是不足,所以穆傲阁亦想归隐田园、潜心练剑,请圣上恩准。“
祝洪明怒道:“你们都不愿替朕效力是吗?朕告诉你们,朕手下能人异士多的是,有你一个不多,没你一个不少,给朕滚出去。”
“谢皇上。”穆傲阁不再多言,俯身叩拜后便即离开。
“皇上,怎么把他们都放走了?”毛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谢谋河这个人城府太深,他心里想什么,你根本猜不出也摸不透,所以这个人不能留在身边!”祝洪明揉捏着额头道。
“既如此,圣上何不杀了他?”
祝洪明摇了摇头道:“杀他容易,只是杀了他以后,想让其他人再为朕死心塌地的效命可就难了!算啦,有朕在,他掀不起什么波浪的。”
“那穆傲阁呢?圣上又是何故把他也放走了呢?”毛骧不甘心地追问道。
祝洪明抬起头看向毛骧,冰冷的目光看得毛骧从心底发毛。惶恐中方听祝洪明缓缓说道:“毛骧,朕知道你有意拉拢穆傲阁,只是穆傲阁又狂又傲,能力又远在你之上,你想把他留在身边,时间久了你驾驭不了的!”
自己的小算盘被祝洪明戳破,毛骧吓得扑通跪地道:“皇上,属下想将穆傲阁留在身边,只是想更好地给皇上办事,属下绝无异心,请圣上明鉴。”
“起来吧毛骧。朕知道你没有异心,朕只是想告诉你,谁对朕忠心、谁替朕好好办事,朕就会重用谁。你和蒋瓛的事,朕懒得管,但朕需得告诉你一声,朕最反感的便是结党营私。”
祝洪明的话虽轻,却如重锤一般敲得毛骧心头乱颤,忙再次跪地说道:“属下一定对圣上尽心尽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皇上,趁现在云踏天他们走的还不算远,请皇上下令,属下马上带人去把长公主给追回来。”
“心已经不在这里了,追回来又能怎样!算了,由他去吧!”此时此刻,威震四方的一代君王,语气中竟流露着无尽的无奈与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