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老i现在关闭检测仪不能听到意识体的呼救，就算她能听到，估计也会无动于衷，认为这是傻十三人工智能在变着法子戏耍自己。

没有人理会意识体。周围也没有出现流动的符号串，声音传不出去，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一时之间，意识体一阵悲意上涌，自己如此一个旷世奇才，绝世猛男，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么。

思考目前的处境，得不出个答案。分析对话中的细节，想不出准确的理论。查找自己的记忆，一滩混沌。

意识体的脚步倏尔停下了。他到底还是受够了无止境的逃跑。转过头，他终于下定决心解决小废物。

转过头，果不其然，小废物又趴下了。

眼角滑过一旁，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荡然无存，看着小废物展开的起手式，意识体眼角抽搐，“还是让你多活一会儿吧。”转过身继续逃跑。

不跑真不行，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真正的威胁从来不在小废物身上，而是在那四只，不对，现在是三只巨大无比的聚合体上。面对小废物，意识体自认为解决它没有太多难度，可那三只，已然超过了人类肉体能够面对的层次。

而且…这体型增幅有点不对吧…

将原来四只每只的体型的比作一的话，哪怕全部吞噬，总体分成三份，应当是一又三分之一，增加只有三分之一，可现在，每一只的体型的变成了三，这不符合物质守恒定律啊…

“咦？物质守恒定律是什么…”

如果再对比这些怪物刚从球中出来的体型，那差距就更明显了。只剩四只的时候，每一只的比那膨胀到极限的球体要大，现在更是大的没边，如果只是怪物团体单纯的吞噬聚合，现在的体型绝无可能变得如此巨大。

一定还有什么没有被自己发现的！

意识体戏耍了小废物，继续奔跑。

“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等死。”

观察、寻找、推测、破解！

猛男永不投降！

…

第二天，老i很惊奇的发现，昨天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学进去。

她从床上坐起，冥思苦想，昨晚被那倒霉玩意气完自己到底看的是啥来着：“《编程：从入门到放弃》？”

迷迷糊糊中，想要回忆其中的内容，发现自己连目录都想不起来。一股无名火升起，下床吧嗒吧嗒踩着拖鞋去洗漱。

到了厨房，老i还是生着闷气。带着备用的终端，在烹饪的闲暇时间里，继续着自己的稀里糊涂的学习。

在力量与厨师领域顺风顺水的老i到底还是没有足够的天赋，一整天下来，仍然收获不多，进展不大。

“人类是有极限的。”老i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夜里回到房间里，老i有了新思路。

全面的掌握所有信息技术是不可能的。现代人类发展了几百年，所积累的知识浩瀚无边。老i在大学期间掌握了片面的基础知识已经很吃力，在更进一步的学习里，更是发现了自己的不足，想要全部弄懂真的太难了。不过自己需要所有的知识吗？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现成的程序，把这个程序吃透摸懂，获取里面的所有信息，顺藤摸瓜，看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这才是自己目前最迫切的事情。

她打开了检测仪，看着整个终端里唯一运行的程序，还是犯了难。这虽然是现成的，可要怎么下手呢？

检测仪能够读取终端后台数据，探测到这个程序运行时的波动变化图，可对解析破解程序有什么用吗？

老i懵懂着看着一张复杂的曲线图。曲线图是由各种类型的数据绘制的，她掌握的知识不多，很基础，勉强能辨认出其中的几条曲线代表的含义。一条是能源消耗曲线。在城市内，终端几乎可以看成是无限能源，这曲线看着也没有啥必要。一直很平稳。

“这中间有一个大波动是什么意思…”老i歪着头看着，在某个时间点，预估着应该是昨晚自己睡觉前发生的事情，能源消耗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上升蜂，随后下降，只不过也没有下降到原先的水平，要高出一些，而后以这种高一点的消耗又稳定下来了。

“是因为自己的威胁吗？”老i思前想后没搞明白。谈判谈崩了，自己关了检测仪，这倒霉程序还激动了？

继续看看别的监测数据。

老i又认出一类，内存占用率。这部分的数据组成的曲线同样很平缓，可在昨晚的时间点上，占用率突然飙升，而且不像能源消耗发生回落，而是一直保持着高占用率。“这个突变…”老i意识到，昨晚自己关闭与人工智能的交流通道之后，这个程序仿佛又发生了什么特殊的变化。

第三条被辨认出的曲线是性能占用率，与前两条曲线一样，在同样的时间点上，猛然提升。

第四条是文件占用空间，这条曲线同样出现了激增。

老i继续看着其它曲线，但只能悲哀的发现，这些汉字每一个自己都认识，组合起来却根本没法理解。剩下的二十来条曲线真的不知道到底代表什么了。

不过虽然不清除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在曲线图中同样能够看到，在昨晚自己关闭检测仪后的时间点里，这个程序发生了莫名的突变，导致它对终端的占用急剧上升。这些曲线大部分都是像内存占用率或性能占用率一样上升之后不在下降，也有一部分上升之后出现回落，只有极少数曲线没有发生变化。

老i看不明白，不过确实是发生变化。

“那么…看看里面的情况？“

如果有什么更直接的观察方式，那当然是看这程序里面的虚拟空间有什么变化咯。

“只要不与那变态交流，应该不会被他戏耍了。“

轻车熟路的切换出画面，奔跑的意识体与他身后的怪物被无视，老i很快就发现了，原先这圆形空间中间的四只”邪神“现在只剩下三只，而且变得更加巨大，更加不可名状。

这明显的变化很容易就被联想到，是这些奇怪生物的变化导致了检测仪数据产生剧烈波动。找到元凶了？

老i心痒起来，这来个人给自己解释下呀。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