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离感到自己的皮肉,血骨传来的疼痛撕心裂肺。体内的符力终是有了一些变化,他们中的一小撮卡住动弹不得,可更多的仍不受制约,疯狂得涌入一处。这种情况,随着中心聚集的符力越多越强,变得更为盛极。
经脉在一点点崩裂,溅出的血液颜色印上了皮肤,从外表看已经十分狰狞可怖。
佐崖看着平淡,内心却也是焦躁不安,探出一丝精神力去感知言离的状况。
咦。不对啊,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自我的全部专注力都被疼痛分散,佐崖探出的那一丝感知传来的讯息置若罔闻。好在言离发现了这一点,不单只用上身体的力量,更应专注于精神,去操控那看似暴走的符力。
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佐崖看得瞠目结舌,言离脸上竟是没有了痛苦,但符力的行进被真真切切得压制住了。虽然经脉遭受到了一些损伤,但都是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的程度啊。
就要成功了,内心升起一抹欣喜。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有这份决心却不用花太多力气,怎么如此轻松?那些凝聚在一起的符力已经极其不稳定,心绪不敢丝毫松懈。
少间,空间有如静止,一束晶莹的蓝色光泽一闪而逝,那一时言离半分无法动弹,整个人像被压住了一样。那些原本从全身汇聚压缩在一起的符力,缕缕宛如结冰,成了一种特异的存在。
咣,一阵强力从腰际而来的冲击勃然迸发,乍然消失不见,看不见的虚空中生生出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他们尽数吸收了进去。
毕竟佐崖的实力摆在那,言离感受到的自己身体的那些变化,他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这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不合理啊。那一瞬所有因破化转生被中断而清散开的符力,全都流向了言离腰际,可那地方,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彻底结束了,言离成功阻止了破化转生的过程,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痛苦也只有刚开始那一阵。
探查了一下自己,能够调动的符力少得可怜,确实像佐崖所说,多年来修炼的符力等阶几全散尽,经脉稍有损伤,看来自己是幸运的,现在的他,怕是连最弱小的兽族也难以敌手。
不过这些折损没有让言离失落,因为他现在,明显得感觉到自己身体与此前本质上的不同。
首先就是五感,周围任何一些细小的声音,听得都异常清楚;视觉中能捕捉到过去模糊的边边角角;空气中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小伊姐身上的,她还没有走远;嘴中略有青涩,自己的舌头仿佛有了强大辨别力;微风吹过,指尖感受到的触觉敏锐异常,一丝飘游的花粉即将要撞到皮肤上,也能反应过来及时躲开。
顿时觉得自己要重新开始修炼,不是那么糟糕的事了,他得到的,可能是在未来能把他往更高点拉上一大个台阶的能力。现有的一些小伤,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而且他有自信,以现在的身体去重新修炼,一年之内绝对能恢复到之前水平。
“喂喂,佐前辈,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吗?”言离还糊里糊涂的,以为这就是应该正常出现的状况,看着傻待着的佐崖疑惑得问道。
蓬头垢面的这人猛得一甩头,情绪激动得抓住言离肩膀晃动。
“快,你小子快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做的,有什么藏着掖着的,统统给老子交出来。”佐崖好奇心被勾起,实力强悍的人往往都对新奇的事物十分感兴趣,看来这是真的。
“没什么特别的,一开始,我先……然后……”
听罢,佐崖撸着他的胡茬作沉思状,言离整体进行的过程合乎情理,只是当中发生了一些异常的变化,而最后他的实力确实消尽了,但又没有流出周身,全部流入了他自己腰际,那地方,绝对有蹊跷。
太多的疑惑与不解,让他这个痴迷于怪诞怪闻的人近乎抓狂,不要脸面得上去就要解言离裤子。
“不是吧,佐前辈,你要干嘛。”看着眼神火热的佐崖,言离无奈得苦笑,自己现在好歹也算伤者,还没得疗养,手无缚鸡之力,不过他也能猜出来佐崖想知道什么。
“等等,佐前辈,我还有个情况没讲,在我感觉难以坚持的时候,出现了一股符力之外的力量,蓝色的,晶莹的,可能是我的妖技冰咒,然后所有符力好像都被冻住,接着就看到他们破碎,所有的符力四散开去。”
佐崖暂停了动作,他只是想确认言离腰际到底藏着什么没有,一摸上去,确实感觉到了异样,那里有一圈神秘符力的流转,像一条腰带一样栓着,凭肉眼根本不可看见。听了言离的话,他将信将疑,这是什么情况,按照他说的,那就是符力和妖力同时运转,可那是符行师之后的高阶者才有的能力啊,难道他现在就有了?
“来,把你冰咒放出来看看。”佐崖不曾考虑言离的伤势,不容置疑的态度命令到。
言离倒是十分情愿,他也想知道符力散尽了,妖技会不会受到影响。忍着点痛,身体还是能行动自由,费劲地站定,催动存于身体特殊空间中的力量。
符行者的妖力都是储存在身体独立的一块空间,这空间没有实质,有些人大,有些人小,这也间接决定了一个人在妖技上的造诣。一个不修炼符力的符行者,同样可以极致得练习妖技,提升它们的等阶,有更高的熟练度,就有机会成长到更高的源级,从而发挥出更强的效果。
心念一动,纵手掌控的冰咒从言离手中嗞拉钻出,巨大的体积把言离自己吓了一跳,形成了一根钢圆般的大柱,极长得穿射出去,掠过的身前从地上平白长出多道锐利的冰刺,底部有人腰一样粗,尖端足足在三丈高之上,尤其震撼。
佐崖走到冰柱旁,一拳挥出,冰柱拦腰折断,重重跌落倒向一旁。
看着远处倒下一长排树木,还有冰刺平整光滑的断面,言离惊讶得看着佐崖,问他讨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