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厄咒时列车在开(1 / 1)亡者的瓶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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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玩家逐渐意识到气氛的转变,当他们观察到凤铭的毒蛇缠在荀泽深的手臂上时,大概猜出了真相。

“哦?”罗余戏谑地笑,“原来你就是那个叛徒。”

叶榕是最后一名赶到的玩家,卓君逸受伤严重,干脆没有起身。

荀泽深耐心地等待,直到玩家们齐聚一堂,才说:“大家要失望了,我既算不上叛徒,也没什么可跟各位讲的。”

“晚上起来干嘛?凑近悬挂的尸体干嘛?”徐峰直截了当地问。

散乱的目光朝尸体靠拢,荀泽深不得不强作镇定地回答:“有奇怪的气味,我……”

叶榕直接打断:“荀泽深,你刚刚说,自己算不上叛徒对吧?那你潜意识里,自己也算不上普通玩家咯?”

这是低级失误,只有惊慌失措的人才会犯。

荀泽深哑口无言。

“说出来会怎样?”徐峰认为毒蛇不能逼供,于是亲自举高消防锤,问,“比死还惨吗?”

荀泽深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做一次挣扎:“我……为什么一口咬定有叛徒呢?其中有误会。”

徐峰给予的回应是一记重锤,砸在荀泽深的左膝盖上。

荀泽深骨头很硬,一句惨叫没喊,额头的汗珠却密集起来。

“看样子是打死不张嘴了,那就干脆打死,少张嘴吃饭,比什么都强。”罗余双手环抱,倚靠在墙边,冷眼道。

如果说刚才徐峰在假言恐吓,现在却真有些拿不准主意。

虚无缥缈的一点线索,真的有实实在在的一口饭吃重要吗?

“图腾。”荀泽深屈服了,不是因为疼痛,是被局势所迫,“我在藏厄咒图腾。”

邵楠回忆起,这是日记上安德鲁·屠喜欢的东西,她想出声给其他人一个提醒,但被讨论的浪潮裹挟,没能见缝插针地开口,也没能跳出去。

徐峰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提问仿佛是自言自语:“厄咒图腾有什么作用?和你的胜利条件有什么关联?”

荀泽深再次沉默,等徐峰再次举高消防锤,才说:“多给我一份食物和绷带,说完就让我去三号车厢,行吗?”

徐峰无法保证,但他客气地塞过杂七杂八的包装,任由它们从荀泽深的手掌里溢出来,掉落在破旧的地板。

徐峰熟稔地拍拍荀泽深的肩膀,好像在和自家兄弟窃窃私语:“说吧,绷带还有多。”

叶榕暗暗皱眉,绷带稀缺,伤员又多,再过一天就不够用了。

荀泽深单腿站立,左腿稍稍伸直就传来剧痛:“先到三号车厢的铁门前面,我们在那边聊。”

“小心他逃跑。”张通林压低声音,却被所有人听见。

徐峰莞尔一笑,答:“放心,他跑不了。”

地点从一号车厢换成二号车厢,所有人忍着困意再次从散沙凝聚成一团,他们不想白来,于是逼迫荀泽深讲一个合格的故事。

“这里风真大,坐着也不舒服。”荀泽深感慨道,扭头回望自己留下的血迹,时断时连,像是一台不靠谱的拼搭车。

罗余没看他,却对他说:“外头风更大,能把人整个刺穿,更不舒服。”

荀泽深嘟囔:“哼哼,没准。”

“说吧,图腾的作用。”徐峰厌烦无意义的对话,他想直接步入主题,“还有你的胜利条件。”

毒蛇蓄势待发,众人兴奋无比,徐峰掂量消防锤,饶是这样,荀泽深仍犹豫许久。

“厄咒图腾只要吸收血肉,就释放诅咒。”荀泽深握住背包的两条肩带,“能给予藤蔓活力。”

徐峰封死退路,追问:“诅咒释放前,藤蔓能刺人吗?”

荀泽深摇摇头。

“除此以外,图腾还有作用吗?”

荀泽深思考一阵,手指来回摩挲肩带,才说:“据我所知,没有。”

“你的胜利条件是什么?”

“释放诅咒的前提下,要么等剩余玩家数量降至十,要么等列车停止。”荀泽深顿了顿,觉得有必要对此进行解释,于是继续道,“这意味着,只有与安德鲁·屠联手,才能更高效率地清理玩家。”

“安德鲁喜欢的几样东西,你有图腾,这是巧合?还是说,所有持有这些物品的玩家都是背叛者?”

这个问题比较难以回答,荀泽深脑里有两套答案,他几番纠结,选择其中一套告知:“我的猜测是,背叛者一定持有物品,但持有物品的玩家不一定是背叛者。”

徐峰的追问告一段落,罗余已经自说自话地跑到一号车厢,从凤铭的包里拿出小刀,在悬尸体内搜寻图腾的下落。

卓君逸睁眼,吃力地说出一段话:“把介绍图腾的纸条拿出来。”

荀泽深得确保自己有利用价值:“这个得等你们帮我把铁门打开再说。”

“你需要吃点苦头才肯把话全部说出来,是不是?”徐峰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再次抡锤。

“嘿,你无非就是舍不得食物和绷带嘛。”荀泽深已经做好迎接疼痛的打算,“要么放过我,要么图腾的秘密你们永远也不知道。”

徐峰没有理他,消防锤又一次落下。

疼痛如期来临,但荀泽深还未来得及迎接,痛感就已经消失。

冷风穿过喉咙,惨红的潮汐涨落,荀泽深溺亡其中。

【Lv.4 荀泽深死亡】

气氛几近凝结,邵楠背过身,叶榕抿紧唇,卓君逸离案发现场最近,被吓得颤动一下,激得腹伤再犯,疼痛难忍。

只有张通林深有同感地赞成:“徐峰兄弟办事利索,图腾哪有粮食重要。”

徐峰似乎体力不支,喘息几声,朝前踉跄一下,辛亏用手搭住荀泽深的肩膀,才没有倒地。

“再去问他也没个结果了,所以我把叛徒杀了,他的食物均分。”徐峰平静地说,再起来时没有流露半点疲态。

气氛被食物的诱惑松动开来,要不了多久,就又能恢复昨日的活跃。

“我先眯一会儿,叶榕,你负责分发食物。一个人把包拿过去分吧。”

徐峰摇头晃脑地坐到荀泽深旁边,眼睛紧闭。

只有叶榕知道发生了什么,徐峰曾告知过他的能力,其中就有记忆掠夺。

刚刚徐峰的手除了搭住荀泽深肩膀的衣料外,还擦到脖颈,显然成功掠夺了记忆。

“他应该在忍痛。”

叶榕心情复杂地把背包肩带从荀泽深的手里抠出来,明明是在分发食物,她的视线总不自觉地朝徐峰移去。

心情,就像一名爱羊之人帮助面临困境的恶魔熟人解刨羔羊。

叶榕收回视线,将力气着重花在背包上,她觉得还是别想得太明白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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