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立的身后很快粘来一串脚步,徐峰相信,这才是严久立没有继续开枪的真正原因。
脚步被爆炸侵没,严久立一边计算剩余玩家的人数,一边露出笑容。
“剩十五个,只剩十五。林茹真是天才,可惜了。”严久立忍不住激动道,在他看来,他离成功只剩下一步之遥。
要不是徐峰几人在火势起来前硬闯,现在估摸着已经游戏结束了。
“使者两名,乘客十三名。你们还得再杀三个人。”徐峰笑道,“离赢还早着。”
严久立不屑地笑道:“我还有两发子弹,还有一把菜刀,三个人绰绰有余。”
罗余的额头显出青筋:“两个使者在这儿演双簧呢,张天成、霍灰,还不救我!”
严久立重新举起猎枪,瞄准的位置却是身后。
“老子耳朵尖着呢,出来。”他恶狠狠地说道。
尖刀露出寒芒,一名玩家咬紧牙关,刺出一刀。
刀尖刺中严久立的鼻梁,却没法再往前一点,玩家的胸膛被鲜红覆盖,一颗坚硬的子弹决意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
“还有十二个,说不定有正好饿死的。”严久立擦掉鼻梁的血迹。
下一秒,霍灰、张天成和从八号车厢的某名玩家同时扑来。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默契,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把严久立杀死。
“我草!”严久立叫骂一声,猎枪被特殊关照,来不及装填就被直接挑飞,但他也没指望猎枪,开始就挥舞菜刀,把张天成和霍灰砍伤。
与此同时,一段交谈刚刚结束。
徐峰问:“你觉得呢?”
罗余神情难看,只得道:“行。”
严久立把张天成和霍灰逼退,转身又要杀另外一位玩家。
砍慢了!他转身的时候察觉到了速度的滞后,但力道已尽,只能认命。
对方的利器先一步刺穿他的皮肤,好似撬动电源的开关,让严久立的手和菜刀停在半空,失去了落下的动力。
“再把这两个玩家杀了就……”
这名玩家的想法刚刚形成,就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徐峰和罗余一刀一锤,带走张天成的性命。
张天成只来得及往后看一眼,手似乎要从口袋拿什么东西,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戳了个透心凉,脑袋被砸得不省人事。
两人动作利索且轻描淡写,好像所作所为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更多的玩家从八九号车厢赶到,他们逐渐开始理解眼前的情况。
为了照顾到不了解情况的玩家,徐峰认真地念起腹稿:“是这样的,现在有十一名玩家存活,我和这位仁兄当中有一名是图腾使者。你们不用管,在食物耗尽之前破解日记,然后让列车停下来就完事了。”
罗余则进一步解释道:“如果有其他任何一名玩家死亡,使者就直接获胜,如果杀死我们当中任何一名,五成胜率。破解日记的事就看你们的了。”
他们不像是敌人,倒像两名为客人介绍项目的向导。
“哦,我这儿有六篇日记,在包里,拿去看吧。”徐峰举起双手,嬉笑道,“我叫徐峰。”
“我的背包里有图腾。不过那是徐峰给我的。我叫罗余。”罗余也露出一丝微笑,他真想看看,这一次的绝境中,谁能活下来。
“咳咳,我叫林书忱。”林书忱开口,他就是杀掉严久立的玩家,“你们不应该杀对方而后快吗?”
徐峰望着包围过来的玩家耸肩:“是啊,但我知道决定权在你们。”
一名玩家喝道:“先丢掉武器。”
徐峰和罗余顺从。
“这儿有十号车厢的人吗?”徐峰好奇地问。
“没。”林书忱摇头,“十号车厢被列车司机全灭,现在通往十号车厢的铁门被关得很死。”
“真要听他们的,解读日记?”一名玩家问,“十号车厢的日记注定不见,我们只剩八九两篇。至于徐峰的日记,未必是真的。”
罗余抢先道:“是真的,七号车厢的火还在烧,对面有两名玩家,一个叫卓君逸,一个叫叶榕。卓君逸活不了多久,你们得赶快了。”
罗余的话赢得林书忱的重视,他让在场的另外五名玩家自我介绍。
鲍举成、孙闻粮、萧易、焦云、朱细杰、牡丹。
刚才让徐峰二人丢掉武器的是鲍举成,向林书忱提问的是萧易。
孙闻粮长着一副贼眉鼠眼,他逢人就喜欢告知自己姓名的来历:“本来我的名儿叫孙文亮,听听,多敞亮的名字,好嘛,一算命先生与我们家天生有仇,来要粮不说,还嚷嚷我的名儿太亮养不活,给我取个谐音,好让我多活一会。”
鲍举成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用警惕的眼神刺遍周围,不肯漏过一处破绽。
萧易苦笑一声:“现在武器倒没什么用了,死一个乘客,其他人都得连坐。”
朱细杰天生高大,头差不多要顶到天花板,却在向林书忱询问意见:“要不分两边,一边解密日记,一边探这两人的底?”
霍灰惊魂未定,但总算能说几句话了:“这个徐峰自称能力是记忆掠夺,掠夺了图腾使者的记忆。”
徐峰坐在角落,与罗余分得很开:“确有其事。图腾使者是可以转手的,罗余是第二名图腾使者,因为图腾一直是罗余保管。”
“嗯,罗余的确一直保管图腾。”霍灰作证。
朱细杰问:“那……罗余是使者?”
“当然不是,徐峰一开始就是图腾使者,所谓杀死图腾使者、使者可以转手,都是他编的瞎话。”罗余冷笑,“我亲手杀死了操纵火焰的使者林茹,还不能说明问题?”
徐峰不客气地回击:“当然不能,我杀死了藤蔓的使者薛知远,掠夺记忆后才给出‘林茹是使者’这个情报。”
罗余还有话讲:“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是使者,所以才不惜性命,帮你拦住了毒蛇的使者杨兴成。”
孙闻粮听得专心,两人的交锋却告一段落,他忍不住道:“还有吗?”
“哦,我想问问这位牡丹姑娘。”徐峰突然想到什么,“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牡丹一直隐在旁边,一声不吭,如今被人问到,她才不卑不亢地回答:“主子取的。”
看来也是一名从封建社会穿越来的玩家。
“你那里说不定有个屡考不中的落榜书生。”徐峰不禁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