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9年9月1日,拿破仑三世重新回到了爱丽舍宫,他将尚在总参谋部咸鱼状态的维克托、秘书处莫尔尼还有他的好友佩西尼叫到了总统办公室。
法国总统府邸,一件淡军服,套着一个肥大的红色长裤的拿破仑三世端坐在总统的宝座,他双手合并放置在总统书桌上,一脸讥讽的表情说:“看看,看看。我们的那些制宪委员会委员们,一有时间就要跑去舔他们主人的臭脚。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共和国的议员还是没落王朝的余孽。”
1849年8月中旬,保皇派宣布国民议会休会两个月,一方面是为了要出席那些刚刚召集的各省议会,一方面是由于一连数月的议会闹剧弄得他们精疲力竭。因此国民议会仅仅留下了25名议员负责维护议会的日常工作,其中有著名的“议会将军”尚加埃尼和奥尔良派的代表人物莫莱。
休会中的正统派与奥尔良派议员们,分别前往圣伦纳兹和威斯巴登行宫觐见已经快要死去的路易菲利普与尚在壮年中亨利五世。
从8月中旬到9月初,拿破仑三世同样也没有闲着,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自己,他离开了令人窒息的爱丽舍宫前往各地巡游。
思维异常跳跃的拿破仑三世前一刻还在数落议会中的保皇派,下一刻他的思绪跳到了德意志的方面。
拿破仑三世询问维克托说:“维克托,你对于德意志怎么看?”
“维持德意志平衡,是法兰西200年的国策。我们应该对于普鲁士妄图想要挑战奥地利狂想予以谴责。法兰西要致力于维护欧洲秩序,对任何想要破坏欧洲平衡的人都要受到法兰西的敌视。”一心想要将普鲁士踏平的维克托可不会客气。
拿破仑三世有些诧异的说:“我们难道不是应该鼓励普鲁士挑战奥地利的秩序吗?现在奥地利才是德意志的当然老大。”
与法兰西人一样,拿破仑三世同样认为奥地利依然强大,对于普鲁士的想法依旧停留在维也纳会议甚至是拿破仑战争的时候。
“父亲,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会将整个奥地利帝国拖入民族的漩涡中。这是由叔祖父阁下亲手打开的漩涡,这一次的革命浪潮大可以分辨出。普鲁士在浪潮过后,实力将会更加的强盛,而奥地利被他治下的民族群淹没。他们是镇压了帝国内部的独立浪潮,但是他们靠着沙皇的刺刀才勉强镇压。如果没有沙皇刺刀的话,所谓的奥地利帝国恐怕早已支撑不下去了。”一身反普派代言人的维克托当然不留余地的将普鲁士威胁夸大。
“奥地利军队依然有强大的军队,他们可以通过刺刀逼迫普鲁士屈服。”拿破仑三世对于奥地利的厌恶源自在在意大利的早年经历和哥哥的死亡。
当然拿破仑二世的死亡对于拿破仑三世仇恨奥地利也有那么一点点影响。
“父亲,战争机器的启动需要金钱作为支持。我与梅特涅亲王曾经友好的交谈过,他不止一次感慨奥地利帝国的财政问题。”维克托生怕拿破仑三世不愿意相信似的,抬出了另一尊大神:“如果您还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询问巴黎的詹姆斯罗斯柴尔德阁下,他们的家族一直资助奥地利的经济。”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法兰克福银行作为提供奥地利帝国贷款的机构,它比维克托更加了解到奥地利的虚弱。
“奥地利帝国已经压榨不出来多少油水,别看现在奥地利的施瓦岑贝格首相疯狂的叫嚣,但是它的每一刻的动员都要消耗大量的金钱,匈牙利贵族的抄家灭门的钱财已经在无法供应首相行动了。”
比哈布斯堡更了解哈布斯堡的维克托对于现在施瓦岑贝格的战争状态十分不看好。
“普鲁士呢?”
“父亲,他们拥有莱茵兰!拥有莱茵兰等于坐拥了一座金山,强大的工业会将整个北德意志变成普鲁士的仆从国甚至变成普鲁士的一部分,这是关于莱茵兰的报告。”
为了让自己的父亲对于莱茵兰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维克托特意请了一大批人为他在莱茵兰进行考察。
“铁路联通了德意志血脉将德意志人紧密的联合在了一起,莱茵兰作为德意志的工业心脏将整个北德意志的吸引到了普鲁士的身边。比起偏安一方的奥地利,普鲁士更加具备统一德意志的实力。如果按照他们三级预备役的动员,他们短时间拥有将会拥有将近50万的部队。”
致力于普鲁士威胁论维克托将普鲁士本身隐隐拉高了一大截。
拿破仑三世看着维克托手中的报告后放下,虽然相他信了维克托是不会骗他的,但是个人感情支配下的拿破仑三世依旧毫不妥协道:“我还是认为同等奥地利军队可以打败普鲁士军队。”
维克托并没有否定拿破仑三世的话,他点了点头说:“父亲,您说的确实没错。同等规模下的普鲁士军队不是奥地利军队的对手,如果普鲁士军队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张一倍呢?以普鲁士的人口与经济做到这些并不难。到时候就是将近100万的普鲁士面对只有40万的奥地利军队。”
“我相信奥地利的意志可以战争普鲁士!”
又是该死的唯意志论!
维克托暗骂道。
事实上一个坚定反奥派与一个坚定反普派在德意志问题根本谁都说服不了谁。两边各抒己见。
莫尔尼与佩西尼作为夹在拿破仑两父子之间的人,他们只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观看两人的“决斗”。
反奥与反普的论战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如果你不是我儿子的话,你现在已经不是在这里了,而是待在家里反省!”
“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的话,我才不管你的事情!”
“哥哥、维克托,你们都冷静一下!”
针对普奥问题吵的火热的拿破仑父子被莫尔尼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