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意思,我用眼神表示反对。
墨殇道:“嗯?”
“大姐头,朔哥的意思大概是,他早忘了把往生丹放哪儿去了。”到底是这么多年一块打生打死的兄弟,阿全对我的意思理解的很到位,他道,“朔哥有个毛病,如果他不想见到什么东西又必须留着那东西的话,他就会随便找一个角落把东西扔进去,然后随着时间推移把地点忘掉。”
这不是个好习惯,我有些想脸红,但为了我的小命考虑,我还是眨眨眼表示赞同。
墨殇看看阿全又看看我,叹气:“你怎么还有这种奇怪的习惯。”她又去问阿全:“那怎么办。”
阿全道:“大体位置朔哥肯定还是记得的,只能先排查,然后咱们两个去找。”然后阿全问我,“朔哥现在我问啊,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你大概把东西放到哪里了吧,在不在咱家里?在就眨眼,不在不眨。”
我眨眼。
“是屋里头还是铺子里?屋里头你就眨眼,在铺子里就不眨。”
我盯着阿全眼睛一眨不眨。
阿全道:“铺子里啊,那你多半是放在仓库里,是不是咱们后头囤货的仓库?是就眨眼。”
我不由得佩服阿全,他脑子转的太灵活了,这么快就找到了跟我交流的方法,顺利分析出正确地点来,这种眨眼不眨眼的方法或许没什么技术含量,也没有那么难想到,但是从阿全意识到往生丹的问题到现在才几分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个方法,是很厉害的。我眨眨眼。
墨殇见阿全要撤,道:“仓库?不再多问问?”
阿全道:“大姐头不用问了,咱们今年流水好,仓库的货流量特别大,就算朔哥还记得放在哪里,指不定也已经挪了位置——那盒子就巴掌大一点。而且他多半也早忘了。”
墨殇同意了阿全的想法,站起来:“那行,咱们两个去找找,小林你现在不方便移动就待在这里吧,这里是我的地方,很安全。”
我现在的状况不只是不方便移动,是完全无法移动,该告诉他们的都告诉了,我再去也没什么用,于是我就眨眨眼表示赞同。
他们两个走了,只剩我一个人躺在病房床上,动不了,只能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瞧,没一会儿就困了,我干脆闭上眼睡过去。
再醒来是被吵醒的,房门开了,我听见有人走进来,也不是多大的声响,只是我这几天睡多了导致现在睡眠浅,我睁开眼,正好看见上头一张陌生的脸,那个人见我睁眼就笑道:“朔哥你醒了啊。”
这个人我不认识,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看面相还有点稚嫩,那个小伙子也知道我不认识他,主动解释道:“我叫周素安,墨姐走的时候叫我帮忙照顾你,哦,我是来给你换药的,正准备叫你然后你自己就醒了。”
周素安挺健谈,我不能回答他就自己絮絮叨叨的说话:“这药是每天都要换的,前几天你睡着的时候都是墨姐给你换,墨姐走的时候就把药给我了,让我记得今天把药给你一换,哦,咱们现在就在山西,离你的铺子不远,顺利的话他们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回来了,快着呢。”
他说的药应该就是当时在山里墨殇给我背上涂的凉丝丝的东西,对这毒有抑制作用。周素安把我翻过身背面朝上,我的头恰好朝着他那边,床头柜上摆放着白色纱布和一个小玻璃瓶,大小和医院的安瓿差不多,里面是红色的液体。
我眨眨眼睛,这种红色我非常眼熟,这是血。
不用想就知道是墨殇的血,我纳闷,原来她一直给我治伤用的不是什么药,而是她的血?可是为什么她的血可以用来治伤?当时墨殇在发觉我的伤口后主动用了自己的血当药,这说明她清楚自己血的功效,难道这又是地胎的专属外挂吗。
周素安从床头柜上拿过装着血的小瓶子,开始往已经用碘酒清理干净的伤口上擦,确实是那种凉丝丝的触感。没跑了,我这几天涂的肯定一直是这种药。只是我现在也问不出口,只能等道墨殇回来再说。
取往生丹的事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听见阿全在旁边打游戏的声音了,周围比以前热闹,有人进进出出,也有人在旁边低声交谈,我用余光能看见房间里多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发现我醒过来的是我昨天见过的周素安,他见我醒了喜道:“哎,朔哥醒了。墨姐,朔哥醒了!”
一个我非常眼熟的小盒子凑到我眼前,墨殇笑道:“小林你可真能藏啊,我和阿全都快把仓库整个翻过来了才找见,这往生丹当年我就弄出来两个,现在只剩下一颗,好歹是绝版孤品,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它呢?”
我眨眨眼表示无辜,墨殇笑完了也就不在意了,招呼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商量完了没啊,商量完了就来干活,准备最后一次指标检测,检测完就服药。”
墨殇是一个年龄和处事方式完全不成正比的人,对现代科技不但没有排斥反而运用得非常自然,她让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用仪器给我做了一遍检查,拿到了一堆数据,然后在仪器检测下把往生丹放进我嘴里。
全身的麻木让我吞咽都很困难,这几天我全是吃流食过来的,不过往生丹在进到嘴里后很快就化成液体自动顺着喉咙流下去,倒免去了吞咽的问题。
阿全在一边似乎很紧张,问道:“朔哥,怎么样?”
我咂咂嘴,回味一下评价道:“不好吃,没啥味……哎?”我眼睛瞪大了一些,惊道,“我能说话了?!”
“大姐头太给力了,这药效太快了!”阿全顿时一脸的如释重负,放心大笑起来,墨殇在一边满意的摸摸下巴,“效果不错啊。”
这种药的药效太强了,一下肚就发挥作用,很快我背后的伤口浮起剧烈的麻痒感,我“嘶”一声,翻了个身,伸手一摸背后,居然摸下来一手已经掉下来的结痂。
我恢复的很好,身体机能在飞快恢复,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能在床上翻身动作,半天后我就可以下床,等到了第二天,那些医生又给我检查了一遍,我的体能甚至已经隐隐超过了以前最巅峰的时候,这太神奇了。
墨殇一点也不惊讶,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处理下面人给送上来需要她过目的一些事务,她头也不抬,支使我去给她泡茶:“你别忘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往生丹,别说是中毒瘫痪,就算哪天你被人抹了脖子只剩一口气,只要这口气没断,它就能把你救回来。”
“那把这东西给我用了是不是有些浪费?”我跟她开玩笑,“毕竟我没有临死不是。”
墨殇连抬头都懒得抬,随口道:“救了你,不管用了什么都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