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墓葬的构造,两侧的耳室应该是对称的,这边的耳室放的是一些生活用品和谷物钱财,那边要么一样,要么就是陪葬用的珍贵的兵器或者宝物。
然而这位墓主在这方面一反前面的设计给我们留下的古板印象,破天荒的来了一个创新,在另一边的耳室里,竟又是一具棺材。
棺材的材质要比主墓室那一具差上一些,没有外椁,只有单薄的一层,棺材的木板外用漆做了简单的装饰,最重要的是,这具棺材没有被打开过。
墨邪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一定足够充裕,却只开了主墓室的棺材而没有开耳室的棺材,显然说明这一具棺材无关紧要,恐怕连当年林家人过来时都没有理会过这个陪葬棺,我们原本也打算不去管这个,毕竟实在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犯不着费那个力气,草草看了一圈就算完,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有些棘手。
“墨邪不在这里,但她确实进来过,所以她现在是已经出去了?”我问墨殇。
墨殇在主墓室的墙壁上一寸一寸敲过,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你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通往外面的出口啊。”这才是重点,我在另一边,以相反的方向在主墓室墙上寻找机关,“她是怎么出去的?”
墨殇很不耐烦:“你问我,我问谁去。”
然而我并不是在问她,我只是自言自语:“外面有已经被咱们触发的阵法挡着,她想要完全不惊动咱们出去恐怕不可能,那一定是另有出路,可是,是哪条路?”
大概十分钟以前,在我们探查完耳室之后我们突然发现,这个墓室竟然没有接着向下走的路,主墓室一头连着我们进来的地方,另一头就是空荡荡的墙,这让我们很意外。
这座墓的整体设计中规中矩,有着相当强的中原风格,根据我们走过的部分来看,应该是一个典型的汉代“中”字形墓穴,前面的阵和甬道是下面较长的一竖,主墓室和两边的耳室勉强可以看成中间的“口”按照规矩和这个墓室偶尔显露出来的“创新”,在主墓室后面正对着进来的甬道的地方应当还有一条路,路连接着这个墓的另一个出口。
检查完毕,别说是正对着的墙,就是地板上都没有机关,我问墨殇:“难不成是咱们被那些虫子和蛇围攻的时候没注意,你姐就趁着那时候走了?”
墨殇果断否认:“不可能,别人我不敢说,但要是她从我身边经过,二十米以内绝对瞒不住我。”
这话果断的,听得我真想……现在年轻人怎么说来着?对,吃柠檬,我不光想吃柠檬,我还想痛饮一瓶山西老陈醋。我:“……你这么肯定?”
“她是我长姐。”墨殇只有这一句话,似乎这一句话就是最无懈可击的理由。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我自己都知道这醋吃的毫无道理,墨邪墨殇同出一家,我吃她的醋,这不跟吃自己大姨子的醋一样吗。
“所以她怎么走的?总不能和你一样开了挂直接强行开了一条路走吧?”
“她不行,我说过了,她是墨家族长没错,但她不是地胎。”墨殇道,“这里肯定有机关,只是我们没发现。”
“主墓室我们已经找过了,耳室我刚才也看过了,别说能通人的暗道,就是放个弩箭流沙水银之类的机关的地方都没有,”我叹气,看向静静躺在耳室里的那具陪葬棺,“现在唯一没有看过的,就只有那具棺材了。”
墨殇:“那就开棺。”
开棺并不困难,更何况这具棺材在见过的众多棺椁里算得上简陋的了,我们只需要撬开钉死棺盖的钉子,打开棺盖就可以。
为了保险起见,再加上身边有墨殇这么一个**ug不用白不用,我让墨殇先下手照着棺材大头的一端下了一刀,趁着它还在棺材里先断了它起尸的所有可能性,然后才放心开棺。
棺盖被撬开,一股子尸体腐烂的臭味毒气一样从棺材中冒出来,我赶紧捂住鼻子骂道:“我操,怎么这么臭!”
墨殇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小林你刚才指的那边,确定是尸体的头吗?”
“棺材大头是头小头放脚,这不是常识吗,肯定不会错啊。”墨殇一句话把我问慌了,“你什么意思?”
墨殇像是在回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说:“可为什么我感觉……我砍断了两个东西呢?正常人应该不会长两个脑袋吧?”
“……”
“咯咯咯”
似乎是为了应和墨殇的话,棺材内响起青蛙叫一般的声音,伴随着卡拉卡拉的活动声,我头皮一炸,二话没说冲上去把刚被撬起来的棺材按回去:“妈的!真的起尸了!”
“不是说肯定没错吗?”墨殇冲过来帮我一起按住。
“我哪知道这个墓主人这么变态居然把人反着放啊!这不存心想让里面的人死都不安生吗!”
里面的尸体死的时候怨气肯定特别重,起尸了就特别厉害,我们两个人压在棺材板上都被它撞得几乎按不住,没一会儿我听见身下响起木头崩裂的声音,眼前的棺材板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痕,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木板被砸穿的声音,一只血红血红的,仿佛被人泼了硫酸剥了皮的手冲破阻拦伸出来,就在我眼前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了,我骂了一声:“血尸!”
不只是中了尸蟞王的毒会变成这般模样,有时候粽子本身也有几率演化成这个模样,在粽子里,血尸是最难对付的,力大无穷身体灵活不说,身上还他娘的带毒,沾着就中毒,难对付到了极致。
“撑不住了。”棺材板被破了一个洞就更难对付了,就下面血尸这个力气,这个棺材板恐怕随时都会散架,墨殇咬咬牙:“松手,放它出来,我一刀解决了它!”
“没把握的事你可别干,这玩意可有毒!”
“有毒的东西我见的多了去了,还怕它一个?”墨殇道,一只手已经去握住了腰间的刀:“准备,松手!”
我应声松手翻身跳到一边,同时拔出刀对准棺材,在我们撤走的同时棺材盖“嘭”一声飞上了顶,血红血红的人形怪物从棺材中爬出来就要扑向我们,动作迅速的简直不像个死物,刚一爬出棺材就扑通一声甩在地上,我定睛去看,血尸的脚踝以下空荡荡的,两只脚已经被齐齐斩断,显然是墨殇刚才的手笔。
“可以啊墨殇,你那么短的刀是怎么一刀把它两只脚都砍下来的?”我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