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来的地方位于山腰,周围的景色却一点也不眼熟,卫星地图也显示,我们所处的位置和进去时并不在一处。
一路根据卫星地图的指示下山,意料之中的,一路上我再没有见到墨邪的影子,意料之外的则是在山脚下我们居然见到了周素安,他带着人在山脚下我们出山的必经之路上弄了一个临时营地,很明显是在等我们。
“你不是说要回去了吗?”我很惊奇,“怎么还留在这里?”
周素安说:“之前确实是准备回去了,但是我放心不下墨姐,左右这段时间事务不算特别忙,我就留在这里等了。在这里,你们能把她带回来我可以第一时间接应,万一你们也折进去了,我们也好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救援。”
周素安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忍不住的往我背上飘,墨殇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这会儿在我背上睡的正香,我道:“别看了,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没事,就昏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我看到周素安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然而他忍住了,示意我们跟他走,并招呼营地中的人腾出几个帐篷来。
周素安是个优秀的助手,细心且执行力强,他手下的人同样训练有素,很快营地中就腾出来几个帐篷,我刚把墨殇放到行军床上随行医生就进来,准备给墨殇做全面的检查。
随行医生并不止一个,我谢绝了另一个医生提出要为我检查的建议,另一个帐篷里阿全他们正在接受医生检查,初步确定了他们并没有脑震荡或者别的后遗症,我对自己的猜想更确定了一分,想要将对手打晕但不打伤是很困难的,对力度掌控要求很大,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谁,对方怎么会费这个精力打晕他们但不打伤。
墨殇还是没有醒来,医生检查完后告诉我们,她的身体状态很好,不但没有受伤,各项健康数据更是“超标”,按照医生的原话是:“只从各项身体素质来看的话,墨姐身体各项指标都远超常人,肌肉活力,肺活量以及心脏动力都远远超过“健康”的定义,比过去我给墨姐做检查时的数据还要好。”
周素安惊讶于这个结论,显然医生并没有欺骗他的道理,周素安没有俗套的询问“你确定没有看错?”之类的问题,挥手示意医生可以回去了。
医生出去后,周素安直截了当的问我:“你们在山里面,到底遇到什么了?”
我道:“你想知道,还是等你家墨姐醒来问她。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
周素安并不理解我说的话,很纳闷的样子:“朔哥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追着她进山,也是你将她带出来,你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理论上来说确实应该如此,但是我去迟了一步,等我到了的时候事情几乎结束,我只来得及把人弄回来,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也算不上骗人,我又没有说错,等我醒来的时候,墨邪都把人背到我跟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她出去,并在墨邪离开后把还昏迷着的墨殇背下山。
这里条件简陋,随行医生的检查也有很多限制,周素安决定尽快回到市区,在正规的医院重新为墨殇做一遍检查,队伍重新回到市区,还是那家医院,还是那个病房,不过这一次墨殇是没办法再将我打晕自己溜走了。
检查结果与之前随行医生说的一样,墨殇的身体素质好得异于常人,医生们一致认为她现在与其说是昏迷倒不如说是睡眠。
昏迷也好睡眠也罢,这一直醒不来可是个麻烦事,然而没有病症更没办法对症下药,医生们也束手无策,商讨半天只能给墨殇挂两瓶葡萄糖补充体力,等待墨殇自己醒来。
好在墨殇还是那个墨殇,那个了不起的疯丫头墨殇,在医院挂了两天葡萄糖后她成功自己清醒了,她醒来的时候周素安正在下面安排手下,我在医院食堂打饭,当我端着饭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墨殇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我愣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惊喜:“醒来了?”
墨殇没理我,还是呆呆看着窗户外面,我担心她睡了两天把人睡傻了,放下饭盒凑到她跟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哎哎,看这边,知道我是谁不?”
墨殇总算转过来看了看我,开口就是:“墨邪呢?”
她们姐妹俩之间的羁绊是常人很难理解的,我也是个常人。但是哪怕并不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我还是愿意帮助她。
“走了。”我说,“你昏过去了,是她把你从石钟里背出来的,她带着我们两个出来,才一看见太阳就自个跑了,我追了,但没追上。”
墨殇听完又不说话了,低头对着被子发呆,我很好奇在那石钟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那个石钟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我就问了出来。
墨殇说:“那个石钟是墨家人的手笔,是借用天然的一块巨石雕刻完成的,不过是勉强有一个钟的外形,并不是真正的钟。”
这些墨邪都说过,我希望墨殇能说一些别的东西,可惜她说完上面的话就不吭声了,我等得心焦,连连催促,她才勉强又多说了一句:“石钟在那里是为了镇压。”就再不肯多说了。
我很无奈,她们姐妹俩不光长得一样,这守口如瓶的本事,也是一样的。
“我得去找墨邪。”
墨殇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就要下床,我赶紧把人按住:“我倒是也想找,可是你现在上哪儿找去?你睡了两天,她要是坐的飞机,现在飞到美国都够了!你上哪儿找去?满世界乱转吗?”
墨殇吃了一惊:“我睡了两天?”
她似乎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我点头确认。
墨殇眉眼间带了恼怒,但人好歹不急着要跑了,例行检查的护士正好推门进来,看见被甩在一边的输液管和墨殇手背上斑驳的血迹,惊呼一声,冲上来一边指责我不好好看着病人一边要把针头重新插回去,墨殇摆摆手示意不用,让她把输液瓶一块带出去,看着就心烦。
瓶子里只是怕她睡太久了营养不够挂的葡萄糖,人醒了当然就没用了,小护士这几天一直看护墨殇,她也是楚家人,知道这位病人的特殊性,白衣天使的职业本能让她坚持给墨殇把手上的针孔消毒包扎,然后带着东西退出去。
我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你也别太伤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们姐妹俩有缘,总会再见的。”
“我知道。”墨殇说。
我想了想:“对了,你那个小助理也在这里,要不要我叫他上来?”
“小周?他没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