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捂着肚子,表情有点滑稽地道:“一会跟你道歉!”说完便急匆匆进了洗手间,那姑娘只是笑了笑。
痛快过后,陈涛吹了声口哨,洗手出来,看见刚才的姑娘还在外面的休息区踱着小步,一米六七的个头,身材匀称,高高的马尾辫不时地跳动;上身穿件白色中国风图案的单衣,衣角扎进紧绷的牛仔裤里,勾勒出姑娘的好身材;天蓝色水磨直筒牛仔裤直到脚踝处,凸起的脚踝骨恰到好处地显出独有的骨感美,脚穿白色三叶草休闲鞋,一股动感之风。跟当初在女友宿舍尴尬相遇的时候截然不同,多了几分丽人气息。
“刚才真是抱歉,走的太急。”陈涛走过来双手合十说道。
“陈涛,你这是吃斋念佛了。”姑娘咯咯一笑,没有嗔怪的意思。
“我是碰见女菩萨了,赶紧拜一拜!”陈涛打趣道。
“油嘴滑舌,你就不怕张兰知道。”姑娘白了陈涛一眼。
“惭愧惭愧,君已知道我我还不知君。你们不是要在实验室帮忙吗,导师把你放出来了?”
“我又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还得放?”
陈涛一看这么文静的姑娘嘴上可不饶人,挑了字眼,也怪自己,天天跟那群人打交道,说话水平都下降了,陪个笑脸,说道:“我也该去读研究生,要不然这个用词就不登堂入室了,张兰天天地喊累,我还以为你们都一样呢!”
“我才不甩他们,待了一段时间,发现竟然拿我们新生当佣人,当时就跟导师告假了。”
这姑娘倒是个直性子,听张兰说,研究生都是这样熬过来的,看样子,这丫头可不想那样过,陈涛竖了个大姆指,道:“佩服佩服,女中豪杰,张兰同学就没有这样的勇气。”
“张兰读的是院长的研究生,他们导的课题可能多一点,现在辛苦一点没关系的,或许将来有好处。”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的实验室离得近吗?”陈涛试着从她嘴里打听点消息。
“在同一楼层,偶尔见个面,他们组人多,还有好几个单身男生。”姑娘似乎看透陈涛的想法,说道单身男生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你怎么知道是单身啊,或许人家也是两地呢?”陈涛故作镇定。
“私下打听小师妹,看见漂亮姑娘两眼放光,如果真是异地恋,那也是混蛋。你说是不是,陈涛?”姑娘笑着问道。
“是,要不然你怎么会请假,肯定是碰到了两眼发贼光的混蛋,哈哈哈哈。”陈涛应她的话夸奖她漂亮,这么聪明的姑娘不会猜不出来。
“怪不得张兰会被你哄到手,天天给人家美女灌迷魂汤。”那姑娘抿着嘴笑道。
“可惜现在熬了汤只能自己喝,麻醉下自己。”陈涛苦笑。
“你来山西工作了?这也离张兰太远了吧?”
“总部在廊坊离北京很近,被派到山西办事处的,像我们做销售,满世界跑哪里都一样。你家是这儿的,还是过来旅游?”
那姑娘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有一妇人的声音说道:“然然,跟谁说话呢!”
“妈,碰见个同学!”
陈涛回过身,见是一名看山去三十岁左右的妇女,烫个小波浪末端是酒红色,体态丰盈,贵气逼人,净身高一米六的样子,竟然是美女的妈妈,看来保养的甚好。那妇人冲着陈涛微笑了一下,陈涛也微笑点头示意,想叫个阿姨却说不出口。然然跟陈涛挥手告别,挽着妈妈的手臂离去。值班经理亲热地跟然然母女两个打招呼,像是对待常来光顾的老客户一般。
陈涛回到积翠厅,继续跟大家喝酒吃饭。饭店真是个好地方,可以看见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人群不同的目的选择不同的地方相聚畅饮,可以老友叙旧,可以眷侣定情,可以求人办事,可以同窗别离;相当初在廊坊,一群毛头小子聚在地摊上还畅谈人生理想;来到山西,街头面馆、高档酒店,三六九等已经尝了一遍。这就是人生,你的经济地位决定你的消费圈子;金字塔结构的社会阶层存在于任何时代,存在于任何时代的任何角落,每个层次都有他们的圈子文化,你到不了那个层次就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层次的生存状态。
用餐完毕,李洪富最后总结发言,不免又感谢陈涛对妹妹的救命之恩,还有嘱咐妹妹、妹夫出门在外多加小心,以后有空就回来,让自己的侄子李万全以后跟陈涛多加学习。
回到鲲鹏集团,陈涛从李洪富哪里得到了真实的数据,原来是二点六,这样的话操作空间就大了。按照公司培训的方案,开始写建议书,首先肯定成绩,第二指出问题,第三解决方法,第四效益分析。通篇只谈技术层面,不谈人事,但是技术的背后又足以引起王总对人事安排的注意,尽量保护那些姑娘吧;陈涛知道,人事安排是权利的象征,自己一个外人只能言尽于此,以提高公司效益为最大说辞,最后做什么样的决定,那是王总要做的事。
周三上午,跟王总约定的日子到了,陈涛将自己的建议书恭恭敬敬递给王总。王总没有看,暂时放在一边,说道:“小陈,其实你半个月前来的时候,我就打算跟你合作。”
陈涛刚要想起身说话,王总示意他继续坐下。
“老李帮我这三年,公司每年多挣个几百万,但是从老李的年终报表来看,应该还有提高的空间。去年我在北京参加活动,偶尔听到一场报告,讲的是营养调控提高免疫力降低用药量的。你们公司的业务员来过几次,但是不如你务实,这个行业不到生产一线永远不会痛点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跟他们一样,或许咱们只剩朋友关系了。”王总说着,比划了几下,开心地笑了起来。
陈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幸好自己踏踏实实在这里干了半个月,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否则还是白跑一趟。
“谢谢,王总的对我们公司的信任,关于效益方面一定让您满意。”
“我对你是信任的,至于你们公司的产品,是不是像你这么可靠,等老李试验一段时间后,才会知道。关于你的建议书一会我仔细看看,具体怎样操作,我跟老李商量好以后再说。你的工钱可以单独结,我跟财务说好了,小陈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好你这个后生!”
陈涛再次表达了谢意,去财务领了工钱,跟李洪富、李万全单独告别,然后把剩下的烟分给了大牛、大海、大华,便离开了鲲鹏集团。
还有十多天这个月就过去了,该去王天林那里了。陈涛打定主意,动身前往,月底能否转正就看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