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吃得正香，一看来电是英华驾校的陈英华，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不知何事。

”喂，陈总您好！“

”小陈啊，你的科目一考试已经预约好了，下个周末就可以考试了。“

这点小事陈总没有必要亲自告诉自己啊，难道仅仅是想感谢自己，下周也正好需要回公司，于是说道：“谢谢您陈总，我下周过去考试。您的事情都顺利吧，需不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哈哈哈，小陈啊，你已经帮了我了，那件事已经摆平了，以后有空随时过来坐坐。”

“好嘞，陈总！”陈涛不知道，这时的陈英华刚刚跟老刘那伙人达成了协议。

原台市一家私人会所包房内，陈英华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烟，一会儿进来一人。

“陈总，我送他们上车走了。”

“嗯，好，辛苦你了。”

“陈总，我不明白，既然您已经掌握了线索，为什么不举报他们呢？”

“哈哈哈，小学生。小李啊，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咱们为什么办驾校啊？”

“做企业肯定是为了挣钱啊。”

“是啊，咱们是为了挣钱，干嘛跟人过不去呢，想要钱给他就完了，况且这些钱不会白花。如果老刘被我们举报了，那么继任者还会继续跟我们合作吗，没有了相关部门的照顾，我们还能踏踏实实挣钱吗。生存的时候挣钱是第一位的，当你挣钱多了就需要花钱。”

“嗯，花钱？咱们不是每年都给他们钱吗？”

“是啊，正是因为咱们每年都给他们钱，所以才挣钱越来越多啊。挣得越多，花钱就越多，花出去的越多，我们挣得就越多。这个行业硬件谁家都差不多，关键看软实力，这些人际关系就是我们的软实力。老刘办驾校也想多挣几个钱，我就告诉他不用操心照样多挣钱，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嗯，那干嘛老师揪着咱们租赁合同不放呢，干脆直接卡通过率不是更方便？”

“从上到下，咱们都关照了，老刘要是硬卡，得罪的不光是我们还有他们内部人。”

”哦，我明白了，所以老刘就想弄出点事，逼着咱停业整顿直至收回地皮。不过任谁也没有料到，偏偏出了一个程咬金，搅黄了老刘的算盘，您就借着机会送他一份大礼。“

”说来，真得谢谢小陈啊，到时候你安排好他的所有考试。“

”好的，陈总，包我身上。“

二人又闲聊一会，随后小李便送陈总回家。

陈涛独自享用完一份大盘鸡，可以说酒足饭饱，且带有少许醉意，结了账便起身离去。或许因为酒精的缘故，身体竟然燥热起来，此刻天色尚早，晋中学院就在这条街上何不去校园里散会步再回旅馆。打定主意，便悠闲地走向校园，学校偏门外是小吃一条街，三轮车改造的餐车一拉溜排在街上，肉夹馍、米线、鸡蛋灌饼、炒饼、水饺、面食等应有尽有，叮叮当当嗞啦嗞啦的声音跟各地方言叫卖声交汇在一起，形成一篇特殊的交响乐。进了偏门，幽静的校园跟外面形成两重天，路灯下有夜读的学子来回踱着小步不知在背诵什么东西；也有迎面而过相互搀扶的老人，一脸的幸福；还有青春洋溢的学生，三三两两而过。走了几百米，左边似乎是运动场，传来’蹦蹦框框‘的打篮球的声音，还有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一阵风声传来，还伴随着“小心’哎呀”的声音，陈涛下意识知道可能是篮球飞了过来。

‘啪’，皮球稳稳地被陈涛双手夹住，看着年轻的学生，顿时来了兴致，原地起跳抛了出去，皮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篮筐。竟然引得几个女生尖叫了几声，本以为皮球会砸到行人，结果被人接住反投回来入了篮筐。陈涛暗自庆幸，竟然蒙进了，不禁给自己鼓了下掌。回到旅馆，洗漱一番，倒头便睡。

次日，陈涛向旅馆老板打听了地址，便乘车前往。令陈涛惊讶的是，当地最大经销商竟然是一名中年妇女，一米六的个头，短头发方脸，没有浓妆艳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指挥着两个搬运工装卸货物，女强人实干家，这是留给陈涛的第一印象。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对方给陈涛提了几个问题，陈涛都没有好的办法。因为即便自己是经销商，也不愿意冒险更换代理品牌。这里的终端客户有免费的就不会用便宜的，有便宜的就不会用贵的，他们已经习惯了从经销商处赊账，经销商也习惯了大象公司给予的赊销一个月的政策。虽然赛瑞的产品比大象的价格高，但是它的效益要好，可是当地的客户没有算细账的习惯，简单地把产品成本当成生产成本。

赛瑞公司的业务员不容易，他们在做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二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口袋；如果跟别的公司通过比价格来开发客户，那赛瑞公司就可以关门大吉了。销售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流公司卖的是企业文化，二流公司卖的企业标准，三流公司卖的是企业产品，四流公司卖的是企业服务；然而在这个行业，即便是产品质量一流的赛瑞公司也只是做到了二流的层次。JZ市是大象的大本营，要在这里打开市场，确实比较难；他们产品质量一般，售后服务也不专业，这样的公司在业内可以说不入流，但是就是靠着利用人性的弱点以及销售人员的人海战术，在山西市场占有了一席之地。

陈涛现在对JZ市场有了大体判断，散户多居多况且这是对手的腹地，很难突破，可以战略性放弃，将来用以锻炼新人。告别大象的经销商，陈涛计划着余下的行程，拜访一遍晋平的小经销商，给他们鼓气打劲；拜会王天林，详细了解情况销售以及跟竞争对手做对比试验的情况，便于决定开大会促销的时机；拜会鲲鹏集团王总、李副总，了解过渡期间用药量是否已经降低，便于后期的对策销售。

忙碌了几天，有些疲倦的陈涛躺回到旅馆在床上休息，本想睡一会，可接到周萌的电话通知下个月例会需要作市场开发经验汇报。没有办法再继续休息，只能去网吧找台电脑，做PPT。习惯性地登录QQ，有好几个跳动的头像留言，却没有熟悉的她，发现张兰的头像还是灰色，陈涛知道这是对方设置了‘在线不可见’，点击右键看见删除好友按钮，可是来来回回好几次都下不了决心。

点开异乡漂泊人的头像，发现对方的签名换成了曾国藩的名言：当时不杂，既往不恋。亏得自己还崇拜过他，怎么把这句话忘了，不正好可以解决自己的心迷吗，那个灰色的头像已经是过去了，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留着呢！点开右键，找到删除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