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拜别他们，陈涛踏上征程。

第一站来到王天林处，这夫妻两人正等着陈涛来。

“兄弟你可来了，我正发愁呢，好不容易开发了几个新客户，结果有个人说用了找咱们的产品造成母猪流产，我也是百口莫辩啊。”王天林拉着陈涛的手说道。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正好这次带来了便携式B超仪，何不拿着它试一试。

陈涛道：“放心吧，我有新武器！”说着晃了晃一个黑色的背包，鼓鼓的像是装了两块砖头那么大。

王天林道：“这是什么呀？”

陈涛故意道：“暂时保密，走，你拉着货咱们一块去。”

陈涛心里合计，造成流产的因素有很多，疾病、突然应激、中毒等，但是因为吃了赛瑞公司的产品就造成流产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北方已经吹了起来，坐在车里还是有点冷，陈涛点了颗烟，递给王天林一颗。

陈涛问道：“这个客户什么情况？影响力大不大？”

王天林道：“他们村最大的一户，如果稳定下来，一个月能出货三万吧，要是这一炮哑了这一片恐怕就不好办了。所以我跟你嫂子很着急，咱们这行业经常赊销，一批顶一批，这次要是坏了就成了死账了。”

陈涛道：“这老板多大年纪，家里几口人，孩子多大了？”

王天林道：“四十多岁吧，家里老人不在了，有两个孩子，大女儿读大学呢，小儿子上初中。这一家人，在当地的口牌还不错，因此才冒点险选择他们做突破。”

陈涛道：“哦，看来这个小厂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了，按理说也是老干家了，不应该这样说啊，到那里随机应变吧。”

王天林道：“好，兄弟，这次就看你的了。”

陈涛心道：“老油条，这是想顺便试一试自己到底有没有斤两啊，不然就凭他多年的地头经验也不至于向自己求救啊。”

“好啊，王哥，咱们共同进退，还指望王哥多出货，我能当上经理呢。”陈涛故意抬高他，让他觉得他自己很重要。

大约三十分钟，来到距离葛庄村五百米外的地方，一片整齐的瓦房映入眼帘，好像上个世纪学校的院子；朱漆大铁门紧闭，旁边挂着牌子：远大种厂。

王天林打了电话，一会儿，侧门开了，出来一位穿着蓝色工作服，带着口罩的男人。

“葛老板，这是赛瑞公司的陈博士，我特地请来专门来看看你说的情况的。”王天林张嘴就把陈涛变成了博士。

那人打量了一下陈涛，穿着西扎着装领带倒是像有文化那么回事，摘下口罩说道：“欢迎欢迎，我这手脏就不握手了，来先进消毒室吧！”

陈涛换上防疫服，只露出两个眼睛，就像电视里的生化部队样子，背上B超仪，跟着葛老板进了消毒室，先喷雾，然后再紫外照射；为了避免交叉感染，王天林留在门外等候。

陈涛他们来到出事的厂房，葛老板开始倒苦水。

葛老板上来就说道，：“以前用别家的产品挺好的，可是换了咱们的赛瑞的就不行了，你看就是这一头，多好的体型啊！”嘟嘟地说了一通，语气不是很友好。

陈涛不说话，看着葛老板指的方向看去，臀尖骨已经可见，正常的体型即便是刚刚流产也不会这样啊，应该怀孕期间的营养都不是很好。

拿出B超仪，翻身进去，涂上耦合剂开始在肚子上来回晃悠，通过检查发现有炎症，可能是造成流产的原因，已经没有保留价值，但是一定要他自己说出来。

陈涛知道此刻如果告诉他跟赛瑞公司的产品没有关系，那么只能是把关系闹僵。

葛老板看着陈涛手里的玩意，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这个后生倒是不怕脏不怕累，说道：“博士后生，出来吧，里面太脏了！”此时的葛老板语气已经开始缓和，陈涛知道机会来了。

“没关系，这是咱们公司最新引进的B超仪，在外面一划拉就知道里面是不是有病，我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哦，我只听说妇女做B超，这样子还是头一次呢，怎么样啊，是不是有疾病啊？”

陈涛定格了几张照片，翻给葛老板看：“你看啊，这里这里，从回声上看，好像有点炎症，这也可能影响到它的采食量。”

陈涛故意整了几个学术词语，看看葛老板的反映。

葛老板道：“它确实吃的少，我还以为妊娠反应呢，你看是不是炎症造成的。”

陈涛道：“这个我不敢百分比确定，你带我再看看其它的吧！”

葛老板道：“流产的就这一个。”

陈涛道：“葛老板那这样，我给正常的做一个B超，咱们对比一下。”

随后陈涛利用正反对比法，让葛老板下定决心淘汰不良种，告诉他良好的种厂母本三年基本轮换完毕，始终保持最佳的繁育状态。葛老板深深被陈涛的知识折服，随后请陈涛整个厂区看了一遍，让他提意见。陈涛趁机告诉他许多最新的知识，并答应帮他他尽快做一份优化方案，便于生产管理。

通过聊天发现，原来葛老板嫌赛瑞的产品质量确实好就是有点贵，想让王天林便宜点，这才借题发挥。陈涛估算了一下葛庄村附近如果全部用上公司产品，一个月出货量大概在二十万，于是决定通过王天林给葛老板二级经销商待遇。

“葛老板，您看啊，您是附近最大的户，我想办法跟公司申请个优惠，但是有个条件您看能不能达到！”

葛老板一听有优惠，便道：“陈博士，你说，什么条件。”

“直接在跟公司拉货，享受经销商待遇，现金交易，每个月不能低于二十万。”

“二十万，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啊！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哦，这样啊，要不这样，你帮王天林开发周围的客户，我帮你要优惠，你看不行不行！”

“这倒可以啊，反正他们周边的都听我的，行，那就这样，你帮我给王天林要折扣。谢谢你陈博士！”

“好，咱们说定了，待一会，我跟他谈你就等着好消息。”

葛老板送陈涛出来，满脸笑容，倒是让王天林一愣。

陈涛走过来，低声说一句，：过一会我说什么你都摇头，最后在答应，保你一个月在这里出货十万。“

王天林心里一乐，听着陈涛说话，开始摇头晃脑。几句话过后就知道是操作二级经销商的事，这么好的事干嘛不答应，还省的磨嘴皮子了，但是要配合陈涛，还是摇头；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烟头一扔，点了一下头。

陈涛拉着王天林走到侧门前说道：“希望两位合作愉快，王老板答应在现在价格上打九折！”

葛老板很高兴，没有想到自己得了这么大的优惠，指着车上的货说道：“这些就直接卸到我这里吧！”

王天林道：“好咧！”

葛老板再三挽留他们吃了饭再走，陈涛还是婉拒，表示下次再来。

回去的路上王天林说道：“兄弟，我信你当初一百万的豪言，你是怎么让老葛这么痛快的。”

陈涛道：“哈哈哈，想知道吗，晚上二两小酒，就告诉你。”

王天林道：“行啊，我让你嫂子炖上鱼，做面！哈哈哈”

陈涛趁着他们两口子忙活做饭的时候，出去给孩子买了点礼品，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晚上，外面北风嗖嗖作响，屋里却很是暖和，烧炭的的炉子装了长长的烟囱，正好暖了房子，二人就坐在炉子旁边喝起了小酒。

“王老板，我敬你一杯，庆祝咱们旗开得胜，干。”

“干，谢谢兄弟！”

“王哥，这个月能出多少货？”

“我算算啊，大概三十万吧。”王天林装模作样一番。

“三十万！你可以挣返利三万！有点少”

“不少了”

“我是说你挣的返利太少了，你可以挣到九万的!”

“九万！那得拉货六十万呐！不行不行，真的拉不了。”

“来来再喝一杯”陈涛又跟他干了一杯。

陈涛说道：“没有让你一次拉完，马上就是元旦了，你不存点货，就你那点货我给你开一个大会就卖完了，赵金东那里的大促销就是我开的。”

“我知道，促销能多卖货，但是挣的少啊，把钱都给他们了。”

陈涛一看这家伙小农意识又犯了，道：“公司开促销大会，就是帮助经销商占领市场，只有市场越大你的利润才越来越多吗，这样吧，你准备个一百人的会场，我帮你清理库存回款！”

敲定会议促销事项后，两人你来我往喝得醉醺醺，最后称兄道弟。王天林拉着陈涛，非要他住下，陈涛知道他喝多了，让嫂子扶他休息，自己打车去了宾馆。

开好房间住下，陈涛开始在脑子里想帮助王天林开会促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