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对于父亲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不是愿意帮我办,那就是另外的事了。我和父亲讲了同学建材店没什么生意,见父亲面现犹豫神情就补充了一个理由,一个能让父亲同情的理由。其实我也不愿将大眼睛父母离异,又各奔东西的事拿出来博同情,但为了让她日子过得好些也是没的办法呀!这好是父亲又不是其他人,于是我就将她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感觉。
父亲听后又抽了一支烟,沉思片刻后才有些无奈地打了一个电话,晚上于叔和另外二个人就到我家来喝酒了。老爸亲自下厨炒菜,今天没有去饭店的原因有二个“一是在东北不论身份高低,能来家吃饭的才是好朋友,约到酒店的那都是应酬。二主要是因为我的事,外面说这事不方便,至少让于叔感觉不舒服”。
我儿时的记忆中最熟悉的场景便是大人喝酒,父亲工作原因,大多都是工地上的工人,小工头还有就是天南海北的生意人。这种人当时的称呼为“老客”多是口才不错,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大呼悠,也有真的是做生意的,一般都是来我们这边联系木才的。因此那几年我们家几乎是天天有酒局,我母亲那时候最多一天做四顿饭的,这还要从中午算起的。用不拉桌来形容是一点不为过的(不拉桌的意思是从中午开始放上桌子,一波朋友喝到下午时又来一波接着喝,直到晩上桌上的人不断的),父母热情好客,也因此认识的朋友丰常多。
又到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席间交谈中我感觉到父亲他们也是多时未聚了。听父亲说我要去省城读建筑工程学校时,席间三位长辈很是高兴,连呼将来他们后继有人了。于叔还拍着胸脯道“小子毕业回来上我那去,二三年下来就能是个好现场员了”,父亲适时地对我说道“你那个同学小建材店的事和你于叔叔说说吧!”于是我就将他工地道对面的小建材店是我同学开的事说了一下。待我说完父亲又在于叔耳边低语几句,于叔听完就坦然地笑着对我道“没问题,明天上午你就带她来工地找我”闻言我立即道着谢。于叔确摆摆手面色一正道“先不忙谢啊,事先说好毕需要保证同质同价才行”我自然也是满口答应,因为我知道,即使价格低些这个三四千平方米的项目对于一个建材店而言也足够了。
二天上午我就去了她的建材店,今天她老姨也在店里,常海英有些不自然地向她老姨介绍我。结果她老姨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识趣地找个理由出去了,店内就剩下我们二人了。我先是问她“你前天晩上是不是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什么了”大眼睛闻言脸色微红低头回道“喝多了,想不起来说什么了?”我从她的表情中就知道是她干的了。于是就微怒道“当时房间里的音乐声太大了,根本就没听见你说的话,可你说着说着为什么还咬人呢?”她听我这么问确笑出声来反问道“谁咬你啦?有证据吗!你是不是喝多了记错啦!”于是我面带怒容侧过脸来,用手指着耳垂道“昨天还有你小虎牙印呢!我是早上洗脸时发现的,那牙印就是你的”。她终于忍不住了,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这时常海英才十分确定前天晚上昊天真的没有听清她说的悄悄话。
少女的心思总是那么复杂,难以猜测,同样年纪的男孩子在她们面前就显得愚笨一些了。由其是情感方面的事,女孩子表现的越是细腻,小男生似乎是越无知。常海英心底里的话终于在那天酒后说了出来,这原本应是男生说给女孩的表白,不过没关系。身体中流淌着叶赫那拉氏血脉的姑娘是勇敢的。可偏偏昊天这个傻瓜当时真的没有听见,也好,那就在等一段时间吧!毕竟大家才十六岁吗?
我说了对面工地的事情,常海英十分惊喜,她最近正愁年底房租到期还要不要坚持下去了。带她到了工地的临时办公室见到于叔,介绍完大眠睛表现的很有社会经验,礼貌地给于叔递上一支烟。于叔也不客气接过就点上抽着说道“啊…这样没什么特别的,只要保证同质同价就行,由其是质量啊!毕需要保证材料的质量”常海英欣喜地坦然保证道“放心吧于叔,建材的质量问题我能保证,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她简单的一句话还真搏得于叔的好感,一下子印象好了不少,拿着明天工地上要用的材料单刚要走时又被于叔叫住了。
他笑着打趣说道“电话号或传呼号在留一个给材料员,工地上一般都是晚上收工后才统计二天用枓的,有时得八九点那,等白天在让你们送水泥钢筋什么的怕耽误施工进度”。常海英闻言确是面露尴尬地笑着说“于叔我还没传呼机呢!但是我晩上在店里可以晚点走的”于叔确摆手正色道“不行…不行小姑娘家的不能在店里走的太晚啦!不安全。下午赶紧去买一个吧!于叔这点生意够你一百个传呼利润那”大眼睛有些勉强的点点头答应着。
回到店里她老姨知道后十分兴奋,但看过备枓单后双眉就促了起来,常海英出了工地后也是一脸优色。我不明所以就问道“是价格有什么问题吗?”(我以为是于叔采购的价格给的太低了)她老姨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价格问题呀!价格很公道的,这么大的量给的还是市场正常零售价,这生意的利润肯定不少,但问题是我们娘俩没有这么多周转资金那”我听明白了……于是我就试探着问“大概缼多少”她老姨想了想有些为难地回道“怎么也得在凑二三万吧!不然怕耽误人家施工进度的,别到时弄的人家停工待枓啦……哪以后可没脸在和人家做生意了”
这时一旁的常海英说道“不行我还是找我阿爸吧!”,我就劝道“阿姨你们俩先别着急,我自己手里正好有些钱,但我不确定能凑多少,这样吧……我现在回去看看,不够的你们下午在想办法嘛”。我急匆匆的赶到“老道庙”翻出师傅留给我的现金,数了一遍三万七千元,于是我将七千元放了回去,拿上三万元又回到家里。到了家里我将手机,手机电池充电器,传呼机装进袋里。就又匆忙地赶去常海英的建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