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自古便是诸多隐士首选的辟世之地,自宋朝开始,更是吸引了诸多的修真者来此炼丹采药。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代以来又渐渐地聚集了一些辟世之人,来此过着自己自足的田园生活,他们来此的原因与目地各不相同。有的只是想静一静,体验一下梦想中那诗意的生活。有的也许只是为了逃避现实中的社会责任,还美其名曰“避俗”。
比尔·波特的《空谷幽兰》既是一部探讨传统隐士生活方式的文化书,同时也未尝不是一部糅合着作者独特人生感悟的智慧书。比尔·波特不仅在书中追述了诸多中国古代著名隐士的生平事迹,用以印证隐士作为一种文化传统的历史渊源;他还对隐士的社会身份及其本质进行了多角度与全方位的探讨。他说:“道德和政治之间的矛盾是隐士传统的核心。”是从社会的层面触及到隐士文化的本质;他说:“只要你不受欲望的困扰,只要你的心不受妄想左右,那么你是出家人还是在家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则是从个人的层面触及到隐士文化的本质。
古人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个人觉得,隐,与其说是一种行为,不如说是一种心态——就像陶渊明所说的那样:“心远地自偏”——地偏,并不重要,心远,才是关键。或许,这也同样是比尔·波特想要告诉我们的吧。
翠华峰,一株生长于涯壁的迎客松,郁郁葱葱生机蓬勃。其枝干上正端坐着一个带着面具,身着古式青袍,脚穿布鞋的人。远远望去,他的衣衫与身下的松枝随风轻摆,飘飘然如与天地松枝于一体,似是画中人。
此人正是昊天,以在此打坐观察了一天一夜,昊天结束了胎息吐呐。这里日出月落时的“天地灵气”确是精纯,涯下的三间草屋正是“青松山人”的隐居之所。是夜,月郎星希万籁俱寂,昊天神识开启,扫视其下方景物,黑白分明极为清晰。
草屋内,青松山人将刚刚又清点了一遍的华夏币,小心翼翼地放入床下木箱中。这一手提箱的钱只是木箱中的一部分,里面如此的手提箱还有两个。昊天身形一展,从涯壁松枝上飘然而下,身体下坠二三十米处,脚尖于涯壁上一点,身体便向前弹出十几米,漂然落在了这草屋院中。屋内的老者听觉敏锐,感觉到了一丝响动,立刻推门而出。
月光下,他只见身穿一身青袍,头戴面具身材中等的人站在了院中。青袍质地极佳,轻溥如丝,随着微风轻轻飘逸着。足下的黑色布鞋也是手艺考究,看着就知道十分舒适。可这人戴的面具确是极有意思,能看出来应是类似于上等羊脂玉般温润纯白,玉质细腻。
可面具的造型确是有些搞笑,一两岁娃娃的小团脸上,绽放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很有喜感。这是什么路子呀?老者不由猜想起面具的涵意,片刻后他不由收起心神,在次警觉起来。其实他刚刚发现昊天时,并不十分惊讶,江湖上拜访切磋也属正常,终南山上的修士本就鱼龙混杂,他也根本不惧,正所谓艺高人胆大。
可他现在是心底生寒,惧意大增,因为他发现院中站着的人没有任何生机波动。没有呼吸,以他的功力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心跳脉搏,如同死人或是亡魂。这是因为昊天以转为胎息,也是一天来,这位江湖经验老道的“青松老人”没有发现昊天在观察他的原因。
短暂的惊惧过后,老者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你是青松老人,昊天开口问道。“正是”老者回道,你师傅是“天龙派”的徐松露,老者闻言一愣,随后立即纠正道“天龙派不错,但家师乃是天龙派掌门刘明哲,徐松露乃是我门中的二师叔”。这下昊天惊住了,什么情况呀!师傅他……可瞬间他就想明白了,这家伙在撒谎。
“草上飞”是你的徒弟,昊天没在搭他关于师承的话,而是反问着。老者闻言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心想“妈的,这小子又在外面惹上了麻烦,这是人家找上门来啦!”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是心下稍安,江湖事江湖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带上钱就跑,今天这事不大。
于是,他一脸淡然地说道“因与其父母有缘,早年间曾教了他一些皮毛功夫,可此子心术不正,以多年没有联系,怎么?他有什么得罪您的事吗?”。骗人,他在十分认真地骗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真话,人要说慌话容易,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真话,这太难了……
昊天知道,首先那恶徒本就是孤儿,那来的父母,档案昊天看过。在者,能将本门密法“灵息功”传给他,那可不是什么皮毛功夫。更重要的是,这老家伙床底下收着大量现金。这钱都是新版的百元大钞,他一个隐居在终南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很明显,这钱不论是恶徒孝敬的,还是这老伙自己出手的,都定然是来路不正。
此刻,昊天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因为他以十分确定,以自己的智商和江湖经验,今天是听不到一句真话了!即使将这老家伙制服后,也没有听到真话的可能。于是开口命令着说道“你现在带上床底下的钱,跟我走吧!”。老者闻言是面色大惊,“妈的,露底了,还是那小子全他妈给摞啦!”心里咒骂着。嘴上可不在和气,“朋友,想让我跟你走也行,但是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话语冷冷地道。
话音刚落,老者身形爆起,一跃五六米右手探出,姆指与十指成钳状捏向昊天脖胫。“锁喉手”,出手便是必杀招。而且是以“灵息功”展开的身法,其身形一闪而至,如换做他人,眨眼间便可让对手喉骨尽碎而亡。可昊天早有防备,抬手挡开攻来的一抓,反手又要拿住他攻来的右手,老者一击不中,身形一矮躲过了昊天的擒拿手,转身一脚踢向昊天小腹“了阴脚”。昊天足下一点,迅速向后飘出二米避开了。
老者趁势在次扑上,二人都施展了“灵息功”,霎时间,院内空地上人影闪动。由于他们速度太快,招式残影仍在,身形以是几十个变化,二人如同有几十个分身在过招一样。一时间是奇招尽出,招招都是精妙绝伦难以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