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百合推开房门,径直走到丘吉尔面前,把手里的信件递过去:“白金汉宫来的。”
白金汉宫。
这四个字好像拥有魔力一样,将房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黑百合身上。
丘吉尔站起来,稍显激动地双手接过那封信,他很清楚里面是什么?
那是国王陛下的手谕,要他前往白金汉宫进行首相任命仪式,从政几十年,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辉煌时刻,尽管现在是非常时期,首相这两个字代表的不仅是权力,还有足够把一个人压垮逼疯的压力。
“你叫什么名字?”
黑百合看着他说道,“雷顿,雷顿·伊丽莎白。”
她当然不是雷顿·伊丽莎白,不过当演员就要有当演员的觉悟,只有跟着丘吉尔,才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已经斗过很多次都没有分出胜负,希望这一次她能得偿所愿。
“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在意。”丘吉尔微微低着头,视线穿过镜框与眉弓落在黑百合的脸上。
“当然。”黑百合露出一个不太真实的笑容,转身离开书房,她想起外面的橘猫,那条鱼应该吃完了吧。
……
丘吉尔同儿子、管家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夫人走进大书房,他得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觐见国王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就算是非常时期也不能失了礼仪,虽然那个比他小的男人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
另一边,王尚看着橘猫把鱼肉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块鱼骨头。
“对于黑百合的行为,你们有什么看法没有?”
莉娅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间谍,到丘吉尔身边是为刺探英国高层战略意图,而且这是她的本职工作。”
李奥瑞克没有说话,他对黑百合了解不多,只知道枪打的不错,还经常挑逗长相俊美的男人,不过日常喜新厌旧,没几天就玩腻了,然后屠夫、憎恶、食尸鬼什么的就有东西吃了。
“会不会是她看上那个头顶没有几根毛的老家伙了?”死侍的想法就像他的脸,跟正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呵,黑百合只对年轻帅哥感兴趣。”李奥瑞克更正道。
“王上,您是怎么想的?”莉娅走到黑百合身前,近距离打量她的着装。
那个假扮成伊丽莎白的女特工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瞟了莉娅所在位置一眼,目光里满含疑问与惊奇。
“我?”王尚刚要说点什么,这时别墅大门开启,管家麦克多夫拿着一根镀金把手手杖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身穿黑西服黑西裤打着有星点蝴蝶节带着黑色礼帽的丘吉尔。
这时他看了一眼白金汉宫的方向,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丘吉尔去见国王的路上就能看出黑百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了。”
嘭,嘭。
车门关闭的声音。
丘吉尔上了那辆崭新的轿车,发动机嘶吼着,喷出一股黑烟,带着呜呜的风声驶出干净的庭院。
与此同时,原本蹲坐在草丛喂食橘猫的黑百合好像换了一个人,整体气势一变,闪身进了旁边的房间,从里面拎出一个黄色皮箱,快步走向庭院角落林木茂盛的地方。
大约一分钟后,一个穿着紧身战斗服,戴着战术头盔的曼妙身影越过高墙,消失在几人视野中。
王尚没有动,站在原地思考片刻,看着东南方皱了皱眉。
“莉娅。”
“听从您的吩咐。”莉娅单膝跪倒。
“澳洲大陆那边好像有破坏者在活动,你去那边看看。”
刚才黑百合换装的时候,他感应到一股狂暴意志,似乎是破坏者在行动。
“遵命,吾王。”莉娅答应一声,身体化作一道快速收窄的光束,消失在丘吉尔的庭院中。
嘘。
死侍长出一口气,大魔神一走,他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王尚稍作思考,手往旁边一划,直接在虚空切出一道次元门。
“李奥瑞克。”
“您的奴仆听从召唤。”
“去吧,到战场上组建一支亡灵大军,后面可能会有用到。”
“遵命。”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新的命令。”
“是。”
李奥瑞克从地上起身,扛着他的王之权杖投入那道流溢红色能量的次元门。
庭院里只剩下王尚和死侍,还有那只慵懒的橘猫。
“走吧。”
说完这句话,王尚朝着前方走去,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铁栏高墙发生扭曲,以极快速度向后面退,前方道路变得有点不真实,画面不断摇晃,看的人眼晕。
不过呢,丘吉尔坐的车辆就在距离他们不到20米的地方,错落有致的房屋间也能看到一抹快速移动的靓影,死侍知道那是黑百合。
如果他没有猜错,魔君扭曲了周围的时空曲率,他们往前走一步,相当于丘吉尔的车辆往前行驶数米。
就这样跟着车子走了一阵,当他们来到一条繁华的街区,行人阻塞了道路,司机只好减慢车速,一边用力按喇叭。
丘吉尔表现的有点紧张,手指不停地拈着雪茄,却没有心思放到嘴边点燃,不时打量一眼窗外,看那些在街边摆摊的小商贩和客户讨价还价。
毕竟接下来要见的人是这个国家的王,哪怕是在政坛摸爬滚打半辈子,面对国王陛下,也难免生出紧张情绪。
“一点也看不出我们现在在打仗。”官家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偏过头去很随意地聊天,用这样的办法来缓解丘吉尔的紧张情绪。
“知道吗?我还没有做过公共汽车呢。”他根本没有听懂管家的话。
“SIR?”官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丘吉尔继续说道:“领面包的时候我从不排队,我看过别人煮鸡蛋,我就相信自己也会煮,我唯一一次做地铁还是在大罢工的时候。克莱米开车送我去南肯辛顿站,我到站之后居然迷路了,只能直接往回走,太糟糕了。”
嘟嘟嘟……
汽车鸣笛的声音掩盖了丘吉尔吐字不清的讲话。
在车子右前方,一个捧着鲜花的姑娘走过,旁边是提着篮子的老妇人,亦步亦趋地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