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看看姐姐这张嘴,总是不饶人。“叶夫人说不过白柔夫人只好向白桐求助,一脸的羞涩。白桐很慈祥的看着他们,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啦,你也不要尽顾着开玩笑了,人家夫妻好不容易团聚,都被你说得不好意思了。”
“爹就是偏心芙蓉。”白柔夫人假装生气了,起身拉着叶夫人,“他们夫妻有的是时间说话,我这会就是要把芙蓉抢走,看你还怎么偏心。”说完两人就一起出了大堂,往后面的厢房那里去了,叶青山显得稍微放松了些。
“青山啊,你也不要介意,白柔就是这个样子,嘴巴不饶人。既然她们姐妹有话要说,那我们爷俩也找个地方喝酒去吧,我这里刚好有一坛好酒还没喝呢,你呀,来得正是时候。”白桐招呼叶青山到花园的湖心亭里,白柔的儿子白敬已经把酒准备好了候在那里。白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他的母亲,是个很老实的人,而且老实得有点太过了,显得唯唯诺诺,白桐好像不太喜欢他。
“青山啊,咱们爷俩也好久没有好好喝上几杯,聊聊天了吧。”白桐才喝上酒就感叹起来了,叶青山看上去还是很拘谨,似乎对白桐有所畏惧。“是啊,从您离开若慧山之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是啊,一晃都好多年了,那个时候我和你父亲喝酒,你也像敬儿一样在旁边给我们倒酒,不过那个时候的你可比他强多了。”白桐看着酒杯,似乎沉浸在回忆里。
“哪里的话,我哪能跟白兄比,我父亲那个时候还老是说我不够稳重呢。”提起往事,叶青山也感慨良多。
“你父亲是我的老对手了,都过世那么多年了,还真是有点想他呢。”白桐和叶青山的父亲一样都是很厉害的风灵师,不过没想到叶青山的父亲意外早逝了,提到这个对手不免觉得惋惜,举起酒杯对叶青山说:“来,这杯敬你父亲。”这次叶青山一点也没有推脱,举起酒杯和白桐一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敬默默的又给他们俩添上酒,自已却一口都没有喝。叶青山看着白敬只是倒酒却不喝酒有些奇怪,“敬儿,你今天怎么都没喝啊。”
“说来惭愧,最近腿上那点小毛病又复发了,大夫说最好不要喝酒,还请叶叔见谅。”白敬的腿小时候受过伤,即使长大了也未见好,这也间接导致了他现在懦弱的性格。
“既然是这样,那还是好好听大夫的话比较好。”叶青山对白敬的情感很复杂,有点心痛,又有点瞧不上他,不过他都没有表现出来就是。“谢谢叶叔关心。”
白桐不满的瞟了白敬一眼,很嫌弃的样子,拿起酒杯对叶青山说道:“别提他了,他从小就是这样,好在白家也不用指望他了。难得你今天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酒,他那些糟心的事不提也罢。“
“是。”叶青山知道白桐对白敬的成见很大一部分就因为他的腿疾,所以有点后悔自已多嘴,忙恭敬的拿起酒杯对白桐说:“那这杯酒青山敬您,感谢您对青山的提拔。”
“哪里哪里,这还不是你自已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我只是顺应大家的意思罢了。”白桐说得一点也不假,当年提议由叶青山为若慧山掌门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是没有反对罢了。
他们边喝边聊,不知不觉中叶青山已经半醉了,白桐却还是一点都没醉,喝过酒后气色更好了。叶青山想起今天来的目地,假装不经意的问起,“叔父,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季儿啊,他应该也不小了吧。”
“你说那孩子啊,是不小了,可是成天就爱跟着他那些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在外面瞎混,一天到晚的不着家,真是不让人不省心。”白桐边说边摇头,一幅很无奈的样子。
“说来真是惭愧,这次一回来就听芙蓉说,我们家澈儿和季儿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知道季儿好点了没有。”叶青山很小心的瞄了一眼白桐,他很自然的喝着酒,看起来并没有太在意那件事,“都是年轻人,冲动点也是正常,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澈儿这孩子从小在外面长大,性子野,看样子在家是管不了他了,我打算把他送到若慧山去,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入得了山。”叶青山假装不经意的解释了几句,白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
“男孩子性子野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都像敬儿这样老实可怎么得了。”白桐一提到白敬就好像被什么刺中了一样不舒服,白敬倒是泰然自若,想必已经习惯了,不过白桐又补充道:“说到上若慧山修炼的事,我们家季儿今天也该去试试了,希望不要给我这个祖爷爷丢脸才好。”
“有您亲自教导,想必季儿也差不到那里去吧。”叶青山本来是想恭维他的,没想到白桐却有些伤感,一个人接连喝了好几杯。“季儿那孩子是随他那个死去的母亲修炼的水灵术,在家只能靠他自己,上山了倒还有他二爷爷看着点。哎,我们白家怕是要后继无人了。”白桐叹息了一阵又突然问道:“我听说梦儿那孩子突然就从家里出走了是吗?”
“是啊,那孩子也不知道对这个家有什么不满,一声不吭的就出走了,这都找了一个月了也没有一点消息,真是让人担心。”叶青一仰头把酒给干了,一只手把空酒杯握得紧紧的,看不出是担心还是生气。
“孩子大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我们这些长辈也是越来越拿他们没有办法了。”白桐把叶青山手中的酒杯拿过来,放在白敬面前,等他把酒满上后又拿回给了叶青山,“今天你就好好的喝几杯,孩子们的那些事就暂时忘了吧。”
白桐和叶青山一直喝到了中午,叶夫人和白柔夫人过来喊他们吃午饭时叶青山已经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白桐也已经半醉了,还笑呵呵的对她们说道:“你们看,青山这小子酒量真是越来越差了。”
“可不是嘛,在若慧山也没有什么机会喝酒,这一喝上就不知道轻重了。”叶夫人尴尬的替叶青山解释,赶紧走过想叫醒他,可是叶青山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事,没事,偶尔醉一次也没有关系。”白桐挥挥手毫不在意。
“好了,妹妹也不用太在意,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关系,赶紧把妹夫扶到房间里去休息下吧。”白柔夫人也笑嘻嘻的来打圆场,叶夫人很不好意思的同意了。
几个仆人上前把叶青山扶着往厢房去了,叶夫人跟在后面一再的提醒他们当心,等安顿好了叶青山后才和白柔夫人一起去吃午饭。叶夫人刚走出去不久,叶青山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悄悄的溜出了房间,穿过无人的后院,进了一间有些破旧的阁楼里,从外表看那里应该是荒废了很久了。
叶青山在那间阁楼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又匆匆按原路返回了刚才休息的房间,刚躺下不久,叶夫人就进来了,她看叶青山已经醒了,心痛的责备了他两句就一起离开了白府,这个时候白桐已经出门了,只有白柔和管家送他们。
叶青山在家只呆了半个月就又回若慧山了,临走时让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昆伯留在家里监督叶澈修炼,准备过两个月就送他去参加若慧山新实习弟子的选拔。叶澈对此求之不得,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让他觉得压抑而又无情的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