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能找得到吗?在这若慧山想要处理掉一具尸体有多么容易你不知道吗。”叶青山显得有点激动,又一连喝了三杯才稍微冷静了点。
“你说的那位父亲的朋友是谁?”叶澈相信父亲不会连朋友的好坏都分不出来,可是爷爷似乎很恨他那个人,甚至是连叶澈的父亲也一起恨了。
“朋友?他洛家的人和我们叶家永远成不了朋友。”叶青山手里的酒杯都被他捏碎了,可见他对洛家有多恨。
关于这个洛家叶澈记得姐姐偶尔提起过,只是在他被爷爷接到桑城时,他们这一族已经没有了。据说他们的家族很古老,是最厉害的人族灵师家族,甚至改变了人族在灵界中的地位,但遗憾的是六十年前因洛家独子洛梵私闯若慧山禁地,杀害同门,被灵王下令全族流放,最后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一夜之间就此没落。
难得爷爷主动提起父亲,叶澈本来还想再多问几句,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可能,而且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了,“爷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叶青山看了他一眼,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轻轻挥了挥手,“先回去吧。”叶澈离开后,叶青山一口气把一壶酒都喝完了。
叶澈早早的就回了辰启馆,炎辉和乌谷都还没有睡,但看他脸色不太好,一回到房间就倒在床上发呆,两个人相互看了看,这情形八成是和家事有关,还是先不要问了。白季没有和叶澈一起回去,他还在白长老那里喝茶聊天。白长老本名叫白启,是白桐大灵师的养子,算起来就是白季的二爷爷,他们两个似乎聊得很不错。
“没想到父亲会同意你到若慧山来,这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冒险。”白长老看了白季的胸口一眼,“那个东西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千万不要拿出来,那不仅关系到你个人的生死,白家也可能会受到迁连的。”
“我知道。”白季握了一下藏在衣服里的东西,在幻境的时候他差一点就用上了。“六十年前真的有出现过玄晶之镜吗?到底是谁在找它?它真的能打开天界之门吗?”
“关于玄晶之镜能打开天界之门这件事,是祖先留下来的传说,是否真实根本无从考证,而且据说它已经失踪上千万年了,而且碎掉了,长久以来都有人试图找到玄晶之镜的碎片修复它,但都没能成功。”白长老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远了一点,又补充道:“其实玄晶之镜是否真的存在过谁也说不好,毕竟那是很久远的事了,至于是谁在找它,那就不好说了,若慧山很大,灵界更大。”
“那上古灵族呢?他们还在吗?会是他们想找回玄晶之镜吗?”白季问。
“关于上古灵族,据说玄晶之镜被毁后他们就都消失了,有的人说他们已经灭绝了,有的人又说他们已经躲到了哪个密境之中去了,总之灵界之人已经渐渐将他们遗忘了。”白长老微笑着看了白季一眼,“你和你的父亲还真像,什么事都喜欢问个究竟,不过有时候好奇心太强会很危险的。”
“所以他才会想闯禁地?”白季也笑了,喝了一口茶,“这茶不错,不过如果是酒就更好了。”一昂头,一杯茶都喝完了。
“有得你喝就不错了,不要太挑。”白长老又给他倒了一杯,“他没有去禁地,或者说他没有去成,你太爷爷他们只是在禁地找到了他的玄晶剑,已经断掉了。”
“那把剑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它吗?”到底谈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白季的笑里难掩悲伤。
“不可以,”白长老很直接的拒绝了,“你要记住,你是白季,白桐大灵师的曾孙,任何与这个身份不符的事都不能做。”
“我知道了,二爷爷。”白季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在幻境的时候,谢谢您能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还没上得了若慧山就已经失败了。既然您这里没有酒,那我就以茶代酒敬您。”白长老微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和白季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对了,二爷爷,灵虚幻境中怎么会有那大一只魔灵呢,难道之前都没有发现吗?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什么‘特别测试’我可不信。”白季一边倒茶一边问。
“什么‘特别测试’,你们几个不都看得出来吗。”白长老突然一脸的担心,“十五位长老一起执管的灵虚幻境出现了魔灵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不能不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我这一辈子见过的魔灵也不算少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有那只魔灵可以把魔气隐藏得如此之好的。”
“没人发现?那您怎么会突然赶到幻境中去的?”白季问。
“只是直觉罢了,我当时也不太确定那里有什么,但有问题是肯定的。”白长老知道白季对这件事很在意,叮嘱道:“我怀疑真正的魔灵并没有被除掉,往后你们几个还是要小心点的好,不管有多少的疑惑,还是要等到有能力了再慢慢解决。”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他们几个虽然看起来不是呆头呆脑就是比较容易冲动,但都是粗中有细,他们会注意的。”提到幻境白季有一件很在意,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些失踪的参考弟子怎么样了?”白长老摇了摇头,“测试结束后并没有发现他们,虽然长老们正地尽力寻找,但到目前为止一个也没有找到,我担心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是被魔灵抓走了吗?可是那么多人它是怎么带走的,爷孙俩都显得有些悲伤,可眼下除了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们以外,其它的都显得没有任何意义。为了缓解这种气氛,白季又喝了口茶,调皮的说道:“您下次还是给我备点酒吧,不用太多,够喝就行。”
“要多少?”
“一两坛吧。”
“想得美,下次连茶都没得给你喝。”
“二爷爷也太小气了,我抗议。”
“不接受你的抗议。”
虽然这对爷孙也有几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但相处得还真是不错,一点隔阂也没有。白季在白长老那里呆到很晚才起身回辰启馆,白长老还特意吩咐雨辰亲自送他。白季回到住处时炎辉和乌谷已经睡着了,只有叶澈还在想着心事,他看到白季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他没说白季也就没问,只是默默的回到的自己的床上,今晚他也有好多心事。
第二天一早,所在有的弟子都在灵修院前的白石台那里集合,因为是新实习弟子的入山仪式,所以新实习弟子站在最前面,之后是实习弟子,最后才是正式弟子。这样的入山仪式三年才一次,一万多名弟子同时整齐的站立在白色的平台,瞻仰着白色的大殿和神圣的梧桐树,场面显得庄严而又壮观。
主持入山仪式一直以来都是历任执事长老的工作,仪式的第一项就是参拜凤神。在大殿前的高台之上,十几位长老一字排开,中间的是掌门人和执事长老。高台之下几十名入室弟子分成五列,站在各个灵术堂弟子的最前面。
“感谢凤神赐与我们灵力和生命。”白长老的声音大而哄亮,众长老随着这一声喊,纷纷转身面对着大殿的内庭。白长老从对列中走出来,肃穆的走向了立在大殿前面高大的,有如水晶般明亮的大钟,雨辰也从大殿的侧面走了过来,双手捧着一个彩色的水晶盒子,那里面是将用来敲响大钟的钟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