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显然对于你们之间的矛盾丝毫不在乎。
他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然后你脚下一空,坠入了漆黑的深渊。
如字面意义坠入了深渊,你的视野中立刻一片漆黑,你整个人掉进了脚下突然出现的漆黑洞穴里面。
你因为脚下失去了支撑,在下坠的一瞬间就“哇”地叫了起来。
然而在你刚刚叫出声来脚下又有了支撑,周围也重新出现了光亮。。
落地时脚上完全没有感受到冲击,就好像是从大概一阶楼梯高的地方落下来一样。
明明刚才下落的时候你有一瞬间视野都是完全黑暗的,你觉得至少应该是比你的身高要高的高度,在下落的过程中还惊慌了一下。
你重新审视起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是在……桥上?不,桥边。
你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不过根据你的知识,如果你们还在市内的话,前面这条河应该是禄河,贯穿幅平区和安至区的那条,尽安市的自来水厂就是从这条河里面取的水。
眼前这座桥的长度大概七八十米的样子,横跨两岸,但是桥下的河的宽度就没有这么宽了,好像本地新闻也说过最近比较旱,禄河和辖山水库的水位都有些吃紧了。
现在还让你比较在意的一点是,你的视野范围之内除了大师他们以外再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这里绝对不是郊区,虽然也不可能是市中心,但只要是在幅平区的话,应该就不会是距离市中心太远的地方。
这里是在结界里面?可是没有结界边界造成的那种昏黄色调,光依然是正常色。
“在正式上场之前我要先问一下。”
萨尔飘到桥上,转过来面想你们所有人。
“和我签契约的人是你是吧。”
萨尔总算是又认识到这件事了,不过事到如今还说这种事做什么?
“我可以理解你已经做好了死在战斗之后的准备了吗?”
萨尔的这句话让你心理咯噔一下。
这是说之后你要为萨尔支付的魔力的量足够要你命了。
“放心,死不了。”
大师和你说,同时也和萨尔说。
“到时候我同时在另一边注入魔力,而且我也带这个了。”
大师给你们看了他拿的魔力结晶。
“会排斥的吧。”
萨尔说得对,他人的魔力注入身体里会有排斥的,
你不是非常清楚如果那样大量向身体里面注入魔力会怎么样,现在你只知道注入了外来魔力的地方会变得麻木。
如果全身都注入魔力……
你无法想象会怎样。
“那就把注入和提取的地方设置的近一些,让我注入的速度能赶上你的提取进度。”
“那样确实可以把排斥的影响范围缩到最小。”
只是能把影响范围缩小。
萨尔笑了。
“你还真的是不择手段了,SAN值全都蒸发了怎么的?”
SAN值……
萨尔懂的真多。
“我不是奸商,所以我还是会要告诉他的。”
萨尔飘过来靠近了你。
“你可能会因为这个魔力传输丢掉一只胳膊。”
“什……”
你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你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你有些想要反悔了。
“已经晚了。”大师一句话打碎了你反悔的想法,“魔力已经用出去了,现在你想退出肯定也是要支付魔力的。”
“现在的量还不至于要命。”萨尔微笑说。
“不至于要命也够你受了的,如果你想退出的话就别想我帮你支付魔力。”
大师……这是在威胁你?
现在是萨尔在为你考虑,而大师则是在不择手段地想让你参与到他的计划里面。
……大师没有给你留任何好的选择。
“丢掉胳膊的可能性有多大?”你问萨尔。
“我不确定,不过如果真的到了要丢胳膊的情况其实我也是有方法给你治好的。”
早说啊……
“不过费用不小。”
……
你又看了看大师的脸色。
大师脸上的表情告诉你他也会给你支付那一部分的魔力。
“我继续。”
你告诉萨尔。
现在这样就只有这个方案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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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周建豪和李泽宇两个人。
“差不多到最后了吧。”
李泽宇没有回应周建豪的话。
“你想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该做什么吗?”
还没等到回应,周建豪又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过。”
他站起来。
“真的又这么一天的话,真正要做的其实挺少的,因为发现很多事情是能放下的。但是同时,又发现很多之前已经临时放下来的东西又被重新想起来了,然后就会觉得‘啊,那个才是真正重要的’什么的。”
周建豪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你预知到自己不远未来的死期,那么你会利用你剩下的有限的时间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叹出来。
缓步向门外走,同时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我还有要在最后和某些人说的事情……你如果有类似的也尽快处理了比较好。”
周建豪从玄关出了房子。
关门声传进李泽宇的耳朵里。
在原地呆坐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掏出手机。
新更换的手机,新的号码。
通讯录里面没有那个曾经非常熟悉的号码。
但是手指还是能非常熟练地把它拨出去。
手机放在脸旁,静静地等待手机另一侧的号码接通的声音。
终于,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嗓音。
“喂。”
不知怎么,他此时的声音和李泽宇印象主不太一样,听起来不是很精神。
嗓子突然哑了一下,没发出声音来。
重新吸了口气,叫出已经很久没有叫的称谓:
“哥。”
对方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可能是愣住了。
“泽宇?”
没有用以前的“弟”那样的称谓,而且声音有一些颤抖。
泽宇正想要回应,对方先说了一句:
“对不起。”
原本就想过可能会等到他的又一次道歉,所以并没有意外。
刚刚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可以原谅他了的时候,房外传来一声枪响。
然后枪响又通过电话的听筒又一次传到耳朵里。
“对不起。”
第二声对不起,语气大大加重了。
脑中一阵混乱,随后是巨大的恐慌。
李泽宇眼前一黑,腿脚也突然变得软弱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尽管这样,他依然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
门外正是他能想到的最可怕的景象。
倒在血泊中的周建豪,胸口一个碗口大的洞还在汩汩冒血。
稍远的地方,那个熟悉的人左手依旧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右手是他常用的那一支把枪口和握把都改短到像手枪一样的双管猎枪。
“对不起。”
明明已经是大声说话就可以听到了的距离,他还是把话通过电话准确地传了过来。
“弟。”
右手抬起,对准这边。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