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林菲的39点经验之后，徐先心情振奋，恨不得再来刷个几轮，一次性将周天功提到十几级去。

但很快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摆在了他面前——勇者林菲只出现一次，而且除了她之外，很难再找到第二名勇者。

“勇者的产生居然这么困难？还是说这是由于所谓的‘概率性’？”

徐先没有忘记，勇者的描述是：勇者击杀生灵，将概率性地以实灵形式进入魔塔。

至于一名勇者只出现一次，这一点倒是在徐先的意料之中。

如果不是这样，他完全可以逮着一名勇者猛刷，经验随便刷到多少都行，看来并没有这样的好事。

实际上徐先怀疑，所谓“实灵”很可能跟现实中的真人有关，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所以无法第二次进入魔塔。

为了寻找下一名勇者，徐先又找来林菲队伍里的其他人。

同样以案例分析为借口，让他们一一尝试对妖族对战，最后痛下杀手，但毫无疑问绝大部分都是失败。

反而是一个模样普通的青年，实力也只在真气境中游，反而成功进入魔塔。

这人似乎也是道门弟子，为了磨炼自身来到朗越，刚加入小队不久，徐先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是一名未知勇者。

不过受限于自身实力，这名弟子只提供了9点经验，只能说聊胜于无。

“果然还是人本身的问题……”徐先看着自己来到76点的经验，不由微微摇头。

只要心志坚定，一个刚入行的小伙子也能做到“无惧”，反而那些在边境十几年的老油子，依然没资格成为勇者。

“等一下，既然人不行，那么妖呢？”

……

片刻后，徐先独自站在一头牛妖面前，将手中一只白兔丢到对方面前。

这白兔还是活的，只是四肢被绑住，满眼恐惧地望着牛妖。

“吃。”徐先指了指地上的兔子说道。

这牛妖也是灵妖境的妖族，自然能听懂徐先的话，但他也没有马上动作，只是有些犹豫地看着地上。

作为妖族，生吃血食那是家常便饭，可眼下这场面看起来，怎么都像是在拿自己做实验……

轰隆！

一记小型天雷之后，牛妖顿时老实了，或者说他明白到一个道理——被毒死也比被天雷劈死强。

然而一直到牛妖吃下一只兔子、一头山羊、一条野狼，徐先也没有收到任何提示。

“难道非得是杀人？也没道理，人和其他生灵没有判定上的不同，之前的姚欣蕊已经证明了这点……”

徐先倒是不介意抓个人来喂掉，可他现在好歹身份不同，没法光明正大做这种事，得注意下自己的风评。

徐先一直都是很理智的人，他做事考虑的从来不是道德、律法、规矩，而是最根本的后果。

在人间界，没有真正意义上能威胁到他的人，有也没空来对付他，他行事自然肆无忌惮，不需要顾及任何人。

而道门里多的是金丹大能，徐先就得先装一阵子正人君子。

“如果这些猜测都不对的话，好像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实力！”

徐先现在拥有的勇者案例已经达到四个，仔细去分析的话，会发现每次勇者击杀的生灵，实力都和他们处于同一阶位。

之前在南国的复仇者是真气境，被他杀掉的人也是；而这次的林菲和未知勇者，击杀的对象也与自身阶位相符。

唯一徐先没看到的是姚欣蕊，但如果她的伙食是那头伴生妖带来，那么达到二阶也未必不可能。

“所以说，无惧低阶生灵不能称之为‘勇’，无惧于击杀同阶才是‘勇’……可惜我不能自己刷自己。”

徐先突然觉得，他所勾勒出勇者的描述完美适合自己，让徐先自己上的话，杀多少人都不会有“惧”的情绪。

“就算让灵妖彼此搏杀，大部分个体同样会‘惧’，这跟让两个人类对战其实没太大区别。”

徐先站在原地沉思着，考虑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或者妖“无惧”，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心是最难掌控的东西，纵然你能以生死胁迫他人行事，却无法阻止他们心生畏惧。

“除非找些小孩子来从小开始培养，或者发展一个宗教，狂信徒才能做到无惧生死……”

但这两个方法都耗时日久，而且大概率做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人以除魔的名义找上门来了。

外事殿负责的事务叫做“斩妖除魔”，斩妖只是前一半而已，铲除道门辖区内的邪魔外道，同样是重要事项之一。

“在想什么？”那边的林菲似乎处理完了事务，缓步走到徐先身旁道。

徐先也不介意透露一些想法，随口道：“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生灵在战斗时，心中没有恐惧之情。”

林菲略显惊讶，她没想到徐先原来研究的是这个，不过随即也就释然。

道门中研究道术的修士很多，有关于心灵领域的也不少，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只是徐先此前没有这方面的展露而已。

于是林菲想了想说道：“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信念吧。荣誉、守护、好胜、复仇……这些信念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不会有多少恐惧了。”

这跟徐先此前的想法差不多，唯一的问题是，制造出这种信念并不容易。

哪怕是战场上都有逃兵存在，求生是人的本能……等等，求生也可以是一种信念啊！

徐先猛地一拍手掌，高声道：“师姐，多谢你的提醒！”

话音落下的同时，徐先面前便有一滴血珠浮现，“血牢笼”之术再度展开，直接将面前十几头灵妖全部卷走。

林菲不由愣了愣道：“师弟，你又要去哪里？”

徐先却在半空中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而等到完全脱离了林菲等人的视线后，徐先才开启“血遁法”，身影快速远离，最终落到边界线上一处无人山谷中。

十几头灵妖被他一下子甩到这里，大多数都是头昏脑涨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你们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徐先看着他们，笑了笑说道，“杀光所有人，就能活下来，我需要一个实力最强的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