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说,是谁偷了俺的美酒”
天斧宗山脉中,传着余升官的怒吼。
一座茅屋四分五裂的躺在平地上,地上还有一个鹤发童颜鼻青脸肿的地仙。
那地仙一脸委屈,什么都没得到,还挨了一顿揍,发型都乱了。
更让这个地仙可气的是,他一个亿年的糟老头仙人,竟然打不过一个二十岁的胖小子。
那地仙不甘,不能只有他一个挨打,咬牙切齿叫道:
“周六子也在,他摸了酒坛子一下”
远处响起愤怒的喊声:
“王胡子,你有种......啊”
道貌岸然的周六郎还没来得及跑远,就被一道小身影按在地上。
“还敢跑”
余升官咬牙切齿喊道,然后挥拳如雨。
“别扯我发簪”
周六郎大声嚷嚷,不过无济于事。
“蓬蓬蓬......”
余升官一阵抓挠然后拳打脚踢,仙气飘飘的周六郎便已经披头散发,像是换了一个人。
“是王生,王生说过要喝一口”
周六郎被暴风般的拳头打得喘不过气来,只好自动投降道。
“好你个死不开口斧六郎”
一道幸灾乐祸的身影气急败坏叫喊着,急急向隐蔽处躲去。
余升官脚往周六郎脑袋上一踩,借着力朝王生扑去。
一股大力,可怜的周六郎变成倒插葱,头朝下钻在地里。
“师兄,饶命,我没喝道......啊”
一道瀑布下,王生被堵在他的洞府里,阵法还没来得及开启,就被余升官揍得鼻斜眼歪。
王生只好告饶道:
“是冯兰,他先朝大伙使的眼色......”
“不好”
远处正捂嘴直笑的一个书生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就跑。
“轰”
余升官直接向上钻出一个大洞,破开王生的洞府从悬崖顶上窜出来,随后冲向远处的冯兰。
“啊......”
一片密林中传来冯兰的惨叫声。
一群大乘童子跟在后面瞧热闹,虽然咬牙切齿,但是他们现在可没本事得罪这些仙人师兄。
余发财也跟在人群中,瞧着自己的兄弟大发神威,顿时感觉到这个宗门也有可取之处。
昨天夜里趁没人关注,余发财一口气替胖墩开辟了第三层隐藏穴道,因此胖墩此时已经能碾压这群地仙师兄弟。
一群天仙偷偷躲在远处观望,望之寒颤连连,偷偷说道:
“胖墩怎么变厉害这么多”
“像是开辟了第三层”
“这不可能吧”
“那仙酒有这种功效么”
......
一群金仙躲在洞穴中,几个人脸上的伤还没好,洞穴被阵法封闭,他们的目光透过阵法和岩石看到了外面的惨状,小声交流道:
“一夜之间开辟了三层隐藏穴道,够厉害”
“应该不是仙酒的作用,极有可能是他那兄弟帮的忙”
“你们看他那兄弟,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不错不错”
......
接近山脉顶峰的山坡上,一座茅屋中坐着一群玄仙,个个一脸回味,望着挨打的后辈们虽然不忍,但也只能假装没看到。
玄仙们都盯着躲在人群中的余发财,纷纷嘀嘀咕咕道:
“那小子昨天还藏了一坛”
“岂止一坛,我看至少还有十几坛”
“岂止十几坛,你看他一点也不心疼,必定是还有几百坛”
“这可不好拿啊”
......
山顶大殿中,殿里有十一个空酒坛子,还有一个酒坛子供在大殿正上方的宝座上,被十一重阵法护着。
吴浩然和葛青等人似乎意犹未尽,此时望着宗里鸡飞狗跳,个个吹胡子瞪眼,但又无可奈何。
天才殿主葛青望着胖墩,惊疑不定道:
“这孩子吃了什么药,怎么第三层也一下子都开了”
宗主吴浩然双目微微发光,说道:
“这孩子体内比初生婴儿还纯净,难道他的酒不一样?”
炼丹殿主张寒摇头道:
“不像是药力所致,反倒像是天然开启的”
战事殿主温方玉说道:
“用劲没有丝毫迟滞不适,就像是练了数千万年,十分纯熟圆满,是完整开启”
炼器殿主何平说道:
“完整开启,十年前,那孩子经过那横断大山后,不也是如此吗?”
吴浩然一击掌,失声道:
“对呀,难道余发财的师傅是他?”
葛青等人也齐齐一瞪,纷纷望向躲在后面的余发财。
十年前横断山脉发生的事情惊动了不少家族,最先得到消息的数十势力立刻就赶过去了,后来还有不少势力赶过去,几乎整座边山城的大势力都过去了,这些势力几乎将整个横断山脉翻了个底朝天。
能替人洗经伐脉开辟体内宇宙,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几乎每一家都想尽了办法想接近那位高人。
不过此时殿中众人却不敢有太多的想法,毕竟那孩子的师傅那可是仙王仙帝级的人物,这种人物一怒,山河变色,不知道要死多少生灵。
十一个玄仙后期大能只能相视苦笑,万分无奈。
余发财心中嘚瑟,他感受到来自山脉中不同位置的目光,那些目光明显带着复杂的情绪。
这就是余发财想要的,只要这群人不是疯子,就不会想触怒自己编造的那位子虚乌有的大能。
而他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想办法将胖墩带走。
等他们发现端倪的时候,他早就远走高飞了,茫茫仙界,就是仙王仙帝都找不到他。
即便他们发现了异常又如何,有大石和水晶大龙,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胖墩的小脚丫底下躺着一个魁梧大汉,那魁梧大汉被打得牙齿都飞了一颗。
“说,还有谁”
胖墩怒气冲天大喊道。
“还有谁,还有谁”
一群小伙伴也彻底放开了,站在一旁大喊大叫。
“吴常,是吴常,是他先抢到手的”
地上的魁梧大汉喊道,他简直欲哭无泪,自己竟然被一群小孩子围殴了,这让他以后怎么教育宗里其他后辈。
还不等余升官用神识寻找,看门的地仙周华安远远喊道:
“余师兄,吴常师兄刚刚披甲往边关去了”
余升官想也不想,当即向宗外窜去,还留下一句话道:
“好,以往一笔勾销”
周华安望着远去消失的余升官,喃喃道:
“吴师兄啊吴师兄,你可别怪师弟啊,胖墩不好惹啊”
不少未来得及开口的仙人纷纷扼腕,望向周华安羡慕不已。
距离天斧宗十万公里外,吴常穿着盔甲一脸惊慌正向边关急飞,还不时望向身后,心有余悸道:
“太可怕了,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接着又抱怨道:
“太奶奶的,又没喝到,还要挨一顿打,太亏了,太亏了”
只要他一回想那孩子将同门按在地上打,数十万后辈躲在远处偷看的情形,就感觉到一股股寒意,就是尸族大军都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因此他果断逃出宗门,只要他在边关执勤个一年半载,那胖墩的气也应该已经消了。
“吴常,你给我站住”
后面陡然传来一声怒吼。
“我滴娘啊”
吴常一个趔趄,鬼哭狼嚎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边关飞去。
“桀桀桀,你这个大骗子,把大爷我骗来边关不说,还敢偷我美酒,咋们老账新账一起算算”
后面传来余升官怒极的叫声。
余升官这声声叫声仿佛一把把刀子,左一刀右一刀搁在吴常身上,仿佛随时都会要了他的老命一般。
吴常一阵哆嗦,感觉都胖墩的气息正在快速逼近,他竟然感觉两条腿不太够用。
“师兄,有事等师弟值完勤再说,你先回宗里”
吴常一边亡命而逃,一边安抚道。
后方传来余升官的寒意滔天的声音道:
“回你奶奶的宗里,今天不给本座一个交代,本座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吴常浑身冷汗直冒,大叫道:
“师兄,师弟是伸了手,但是师弟真的没有喝到啊,酒让宗里的天仙师兄抢走了,师弟还挨了他们一顿打”
余升官心中冷笑,他现在当然不可能去找那些天仙师兄的麻烦,但是这些师弟确能让他消不少气,也趁此机会立立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好惹。
而且他十分惊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厉害了几十倍,以前实力不相上下的师兄弟们,他竟然能够碾压。
此时又不是深究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好借着怒火,不断挑战这些地仙同门,将实力运用的纯熟起来。
余升官威胁道:
“若不是你出手偷本座的仙酒,他们谁敢出手,你还是乖乖停下让本座打一次,若是你敢逃,本座可要计算利息,一天算一次,以后本座就见一次打一次”
吴常老脸通红,声色俱厉道:
“师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只不过偷了你一坛酒,你还有十坛酒可是其他人偷的呢”
远远跟在后面的吴浩然等人大怒,那小子竟然敢出卖他们。
“此子不堪大任哪”
“出卖师长,该打”
“空有匹夫之勇”
“打一顿而已,竟然如此胆怯”
“丢脸丢到宗外来了”
......
吴常等人吹胡子瞪眼批判道,然后纷纷出手。
其实话刚出口,吴常就暗骂自己嘴多,怎么能把长辈招供出去。
“蓬”
一声巨响。
吴常像是撞在一面透明大墙上,呈大字形趴在空中。
大城沿途修士早就远远跑开,望着狼狈的吴常窃窃私语。
“啧啧,今天要惨了,就连吴大队长也逃不出那小天才的魔爪”
“据说天斧宗出了大事,一群同门偷了那小天才的宝物”
“谁敢偷那小天才的宝物啊,谁不知道他有玄仙高深境界的大能师傅”
......
吴常悲愤欲绝,这必定是宗里的老家伙们出的手,早知道如此就在宗里被打一顿好了,如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以后如何在城里混,如何在边关见同守一段边关的战友们。
果然,余升官趁机追了上来,望着晕头转向的吴常,狞笑道:
“桀桀桀,吴师弟啊吴师弟,这就叫报应,连老天都帮大爷呢,桀桀桀”
吴常甩了甩脑袋,望着模糊的小身影,连忙摆着手喊道:
“师兄师兄,有话好好说”
余升官凶残的大叫道:
“好说你大爷,竟然敢偷你大爷的仙酒,还敢跑,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说完就往前一扑,一把抓住想跑的吴常后脚跟。
“师弟手下留情......啊......”
“砰砰砰......”
吴常惨叫连连,当场被胖墩按在地上劈头盖脸一阵猛打。
一大群鼻青脸肿的天斧宗地仙修士出现,看着吴常的惨状战栗不已。
“天哪,连内衣都被扯烂了”
“啧啧,吴常那屁股还挺白”
“呀,吴常那家伙竟然还穿兜子”
“孩子的东西竟然还穿在身上,老吴这下永世不得翻身了”
“那胸上画的是谁,是季家仙子吗?这家伙竟然将人家画在胸上”
“啧啧,这回真是亏大发了”
......
地上挨打的吴常叫苦连天,他果然毫无反抗之力,因此一直在地上拱大坑,想躲到坑里去挨打,但是余升官哪里会如他的意,不停将他提起来,让他羞愤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