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外
“魏前辈,我们跑这么远了,天刹不会追来了吧?”蓝思追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吧,薛冥现在应该快醒来了。”魏无羡看向后面一片死寂的树林,月光依旧,林影依旧。
直到不远处一声撕心裂肺地撕吼,竟破倒了一排大树。
魏无羡碰碰蓝忘机:“蓝湛,不会真出什么问题吧?上次可没这么大反应。”
“那是因为你们太慢了,我差点就被他给吞了。”薛冥懒洋洋地出现在众人身后,用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和坏笑对着他们。
蓝景仪没好气地说:“还慢,那家伙有多厉害你不知道?用剑刺他脖子都没用。”
“呃,……好吧好吧,是我忘了说:必须要蓝家,而且必须要你家含光君来用弦杀术才管用,记住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感觉到好像是一个人跟他对着来的啊?哪位这么厉害?”
“薛公子,是泽芜君制住那个…天刹的。”思追回答道。
薛冥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温宁的肩膀,温宁的伤口竟奇迹般地痊愈。
“多谢薛公子。”思追连忙行礼。
“不客气。”薛冥摆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蓝曦臣:“泽芜君修为果然了得。说实话,我和天刹也斗了不知多少年,他的实力我清楚。就算他现在能使出的能力不足他全盛时期的三成,那也是能面对百十号普通修士的。泽芜君能仅凭一人之力便能将其制服,佩服佩服。”
蓝曦臣微笑回答:“薛公子过奖了,若无忘机和魏公子,我也奈何不了他。”
毫无征兆地,薛冥突然抓住蓝曦臣的左手,蓝曦臣微笑斯文的表情顿时不见了,只剩冰雪般的铁青冷酷。
半晌,薛冥松开了手,对蓝曦臣行礼道:“失礼失礼。”
“无事。曦臣已明白前辈意思。”蓝曦臣说,他却已经明白:他要告诉蓝忘机他们的事不能说了。薛冥刚才向他用特殊方法传达了一个信息:“泽芜君,秘密之所以被称为秘密就是不想让他人知道。知道一个秘密就代表要承担诸多责任,但最重要的就是保守。秘密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再是秘密,守秘密的人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知道秘密的人也没有了。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爱的人,把它放进心里。别说出去,也别忘记。”
“他什么时候成前辈了?”景仪悄悄问旁边的思追。
“别问了,问太多没好处。”薛冥幽幽地说,“何况我们更重要的事请要做。你们敬爱的魏前辈有些小麻烦了。”
“啊?什么麻烦?”思追问。
“这个,这个就要问一个人了。”薛冥指指正偷瞄魏无羡的金凌。
“我?我怎么了?”金凌莫名其妙地问。
“你想不想救你舅舅?”薛冥再次用先前金麟台那副微妙的表情问。
“当…当然想。怎么?连你也不行?还要靠我?”金凌问。
“很不想承认,不过这回还真要靠你。”薛冥说。
“说。”
“你见没见过一个,嗯,长相应该不差,古怪的头发,暴躁的脾气,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
“那不就是你嘛!”蓝景仪插话道。
“好像是有一个。”金凌仔细想了想,“我坐家主后不久曾经救了一个小孩子,大概十五六岁吧。在门外摆摊算命被几个泼皮欺负,我就救了他。后来我发现他并非是什么江湖骗子,他只看了我一眼便说出我是谁,我心中所想。然后他说他原本也是个世家弟子,不知因为什么被人灭门。全家只剩他和他姐姐。本来我想把他带回家的,可他说姐姐要成亲嫁到邯郸去,我们便分开了,分开后他给了我一个玉佩。说日后如果有难它会替我挡下一击。本来不想收,可是看那玉佩挺好看的,我就送他一些盘缠去了邯郸。看,就是这个。”金凌从怀里拿出了做工精细的玉佩来,颜色如墨,中心却雪白。看上去就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现在我知道凰耀雪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来抓你们了。我说嘛,圣魔之刑哪里还会等人长大再来这道理。”
“什么意思?”金凌问。
“你还记得我把你脑袋里那个怨灵拔除的事吗?我想他们要找的和我们要找应该就是把这东西给你的人。”
“他到底是谁?”
“古伊族。”薛冥说,目光变得悠远起来。“古伊族是一个数量极为稀少,却异常强大的种族。能窥探人的内心,通晓他们的前世今生。有人说他们是幽冥的使者,有人说他们是妖魔,还有人说他们是神。但这种接近神的天赋却也给他们带来了灭族之祸。他们被人敬畏,恐惧,最后是憎恶。很快,古伊族便从历史中消失。但依然有他们血脉存留于世,我想现在大多数都在圣魔宗吧。你碰上的可能是属于那种对自己能力还不太了解的幼生。他们到了二十能力便会成熟,到时候,他们不由自主地去找自己的家族。仔细算算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们要抓紧找到那个人。也只有他才能彻底去除掉你大舅身上的魇咒。”
“说的轻巧,怎么找啊?”蓝景仪问。
“他给金凌的护身符,多亏了它让你多撑了几天还唬过了圣魔宗的人。让他们以为你太弱以至于支持不住置灵的强度直接发疯才对你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方式。等到了时候让你自己跑回圣魔宗去。谁知道是这符咒帮你抗住了怨灵还顺便查到了主人的所在地。”
“你是说,他现在在邯郸乐氏?”金凌急忙问。
“一点不错。不过我们要快点,因为如果你说他那时是十五六岁,现在已经过了四年,那现在少说也是十九了。等他到了二十岁,圣魔宗的人就会找到他,届时你觉得他会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家族宗主走还是他的家人?”
清河聂氏不净世
“宗主,有客人到了。他们带来了……这个。”一个聂氏弟子带着一个黑色锦盒来后花园向聂怀桑禀告。
聂怀桑皱着眉头打开盒子,突然大惊失色:“送东西的人呢?”
“在大厅。”
游戏开始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