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亲眼看着你毁掉自己。我一定会救你出来。”宋岚转头就走。

“是吗？”阿菁依旧保持着笑容：“可惜，我早就已经被毁掉了。现在，我叫星奴。”

宋岚走后，从门外走进一个年轻的人影。

欧阳子真

“真令人怀念，四年了，你竟一点没变。”阿菁的笑容变了变。

“是吗？你倒是变了不少。阿菁姑娘。”欧阳子真也回应相同的笑，“眼睛很漂亮，比之前的白瞳好多了。”

“谢谢，说没变也不太准确。多年前我见你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弟子，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长老了。”阿菁血红的眼瞳动了动。

“什么长老，只是个虚名而已。”欧阳子真笑容中多了些秋天的风，“去年我的全家都死了，只剩我一人。而且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活着。”

“这世上“不知死活”的东西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人的出生，不过也是另一场死亡闹剧的开始。或者有些人的出生本身就是为了死亡。想想真是悲哀啊！”阿菁看着他，说道。

“我猜你进来，不是只为了和我谈心吧？情种。”

欧阳子真笑容不见了，面无表情地走出门。

事实上，他真的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另一边，金光瑶依然昏迷中。

“兄长，若你累了，你可以……”蓝忘机犹豫了一下。

“仙督不必再说，有些事我要亲自做。”蓝曦臣攥着湮曦，关节有些发白。

这时，金光瑶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蓝曦臣身上。

“二哥。”他轻唤道。

薛洋和天刹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只是现在无人去注意。

“阿瑶……金宗主，一别数年，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再见。”蓝曦臣沉声道。

“是啊，四年了。二哥你还是一点未变。”金光瑶笑了笑。

“你却变了。”

“是吗？哪里变了？”

“灵魂变了，阁下不妨先让我们认识一下。”蓝曦臣的每个字都化作几把尖刀撕开了那副面具。

“呵，看来二哥的确是变了。”“金光瑶”依然保持着笑，“我拥有这个人的全部记忆可我还是没骗过你，能否告知在下：我与你的阿瑶有何不同？”

“阁下的金光瑶几乎毫无瑕疵，只是眼神……我了解他，他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是吗？你真的了解他？”“金光瑶”戏谑地说。

“不得不佩服你们这种“知己之情”，要是我的家人们也有就好了。悲哀啊，我们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就是无法去了解他们。哦，对了，我叫薛寥飞，相信你们有些已经见过我了。”薛寥飞摊开了牌。

“哼，都说了你不可能骗过他们的。假的终归是假的。”薛洋被天刹固定在墙上，依旧嬉皮笑脸。

“真是，明明在他记忆里你是个……呃，君子吧！总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借用一下你们的厨房，刚醒过来得找些人吃的东西。”说完，站起来就要去开门，然后就是一阵玉器摩擦的刺耳声响。但落到薛寥飞耳中就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链在拉扯他的内脏和灵识。

“乖乖坐下，四哥。”天刹换上另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与那面具极不相符：“不然我就把你的四条腿砍下来抽出骨头把你钉在椅背上。相信我，我干的出来。”

薛寥飞眼神中带着仇恨，但还是坐回去了。

“你知道吗？你越来越像天刹了。”薛寥飞冷笑道。“怎么？和他多待了二十年，继承了他那恶心的癖好？”

“这话可别让天刹那老王八听到，不然他不一定会对你干什么。”天刹放下茶盖，景仪几人一阵恶寒，岂止是听到，他不就在这吗？

“对，我还记得每次我们这么叫他，他都会疯一段时间，然后被……老宗主关禁闭。不过很抱歉，冥儿。如果你想从我这找到些关于他的情报的话，我帮不了你。自从凰耀雪带来你的消息，我们就只做了两件事：找你，和找他。你找到了，他还没影子。”

“没他的消息不是最好吗？说不定他死了呢？又或者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天刹理了理提前被他幻化成普蓝色的长发，说道。

“我也希望。”薛寥飞拿起桌上的白玉茶杯。

蓝曦臣打断了他们虚假的“兄弟”谈话：“麻烦问问他：大哥在何处？”

薛洋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哦，这个问题我能回答：本来圣魔宗是打算把他变成鬼将的，可惜戾气太重，怨气太浓。导致他心智缺失。我想现在那些怪物正在考虑到底是该继续实验还是该直接剁了他填墙角。”

“你！！”几个人甚至连蓝思追都面露怒色，好像圣魔宗的人都很喜欢招人生气啊。

魏无羡看见刚进来的宋岚，问薛洋：“要不我们来谈谈别的吧，薛洋。阿菁怎么会跟你混在一起？”

“没准是因为死了太久寂寞吧，毕竟我和她也有一段和平时期，你知道的，对吧？”

“说。”蓝忘机转过头来，冰冷的目光停留在薛洋身上。

“好吧好吧，只能说，我们效忠同一个人和同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魏无羡问。

薛洋停了一下，说：“你确定你要知道？提醒你一句：秘密之所以被称为秘密就是不想让他人知道。知道一个秘密就代表要承担诸多责任，但最重要的就是保守。秘密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再是秘密，守秘密的人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知道秘密的人也没有了。届时就会有人来毁灭这些“密灵”。我可不想成为被毁灭的那个。”

没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