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清河

聂怀桑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中，在他面前是一只，健壮的画满镇魔符文的左手。

“大哥……”聂怀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看起来与世隔绝，却又不是仙风道骨，而是一种黑暗，冰冷和堕落。

其实有时候，堕落也是一种升起。或者，堕落本来就是升起。

可升起的代价，却没多少人能支付得起的，甚至是生命。

“怀桑，你……你来干什么？”聂明玦渐渐冷静了。

“大哥，好久不见了。”聂怀桑笑了，简单，纯净。仿佛还是那个云深不知处的那个年轻的他。

就在这时，薛清铯突然动了，七彩云雾从她手中盛放，美丽而致命。

“就这么走了？”天刹见状，也不阻止。看着薛清铯的金发和身影融进雾中。

“害怕深渊的人，永远不相信自己一直在深渊中，就像永远不相信自己在光明中一样。”天刹说了这么一句话。

城外

一紫一红两道身影依然在打，仿佛他们之间就只有这种交流方式。以至于他们都没注意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小心！”江澄眼神一紧，紫电的电光击向凰耀雪的左侧，鞭身一转缠住了凰耀雪火焰般的秀发。下一秒，江澄用力一拽，凰耀雪一个重心不稳，往前踉跄数步，险些摔倒。

“喂，不带你这……”凰耀雪虽早有防备，但防的却是紫电的抽打，这……这什么玩法啊？！

“有你这样的吗？跟个女人决斗就算了。去拉人家的头发。”凰耀雪甩了甩，一跃跃到他面前质问道。看得出她挺心疼的。

“自己看。”江澄冷漠地指了指她之前站的地方，一根巨大石刺从地底钻出，剑指二人。

“你们怎么连自己人也……”江澄正要回怼她，凰耀雪却说：

“还没完，走！”说完，拉起江澄就跑。

“去哪？！”江澄当然不愿妥协，可他发现凰耀雪竟力大无比，很难想象他刚才怎么拽动她的。

“该死的薛凝阙，没事总搞这些烦人的玩意儿！”在拉着江澄狂奔数里后，停下。江澄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一根根尖头竹笋似的石锥已铺满了他们来的轨迹。

“这些是什么？”江澄问。

“圣魔宗的机关。”凰耀雪厌恶地踢翻了其中一个石锥，“谁吃饱了撑的？在城外放这个。坏我的好事。”

说到最后一句，江澄问：“什么好事？”

“……”凰耀雪微停顿了一下，“江宗主，你喜欢过谁吗？”

“什么意思？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澄脸微微发红了一下。

“四舍五入一下，我就当没有了。”凰耀雪摇摇头，“记住了，下次跟女人打交道，别去拽别人头发。”说完，把幽凤戴回头上，离开了。

江澄也没追，可能是因为灵力，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远处，那双眼睛也随着凰耀雪的离去消失了。

城内

“呃呃啊啊啊！”聂明玦眼中的理智突然被什么东西击溃了似的，就像生前“走火入魔”一样，疯了。

“怎么会这样？”蓝曦臣有些茫然，金光瑶也是，但很快反应过来：“二哥，裂冰。”

“可……”

“没时间了！”不知道是不是同是死人的缘故，金光瑶能感受到聂明玦身上有股邪力，在逐渐地吞噬着他的意识。

时间不容蓝曦臣思考了，裂冰举到嘴边，那属于寒潭中的箫声闯入了聂明玦的脑中。

“曦，曦臣，……”聂明玦语气变得平静了。

可这平静只持续了几秒。之后，冷漠，狡黠，暴虐……无数的表情在聂明玦脸上出现，显得他有些滑稽。

地上的那条黑蛇突然窜起，缠住了他。金色的蛇眼中发出奇异的光，射入聂明玦的眼睛里。

或者说，是他的脑子里。

“好像有点不听话了啊。”天刹说道。

“你知道他的，哪里有过听话的时候呢？”清洛总算是把那云符吞进了肚中。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