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单纯的幻境吗？”凰耀雪问。

天刹说：“你们知道为什么除薛冥外，其他四个人都对我如此畏惧，连杀了我的胆量都没有吗？”

“因为你看管他们，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提问的不是凰耀雪，而是蓝忘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天刹要说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三百年前，天匿宸和薛重亥用阴铁和一只屠戮玄武的尸体把我和五神王一同封印在了暮溪山中，并在里面放置了一个与他们的“幻境”理论上一样的法阵。我在玄武的身体中与那不断膨胀的兽性僵持着，虽然不见天日，但有时我可以借助之前偷来的薛冥的盗星袍暂时出去一段时间。而五神王，他们的日子过得就不是那么太好了。”

“那是？”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某种类似于“人间地狱”的特殊空间，不似幻境，在那里你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极为真实的。薛冥的默痕玉估计就是从那里面得来的灵感。他们在里面回忆经历着他们的每一次的死亡。”

“说重点。”凰耀雪催促。

“说的就是重点，”天刹示意她别打岔，“之前他们的轮回诅咒，每次他们都会丧失前世的记忆，永远都是二十岁的时候死去。二十岁的心智，能力。除了薛冥和天匿宸外。我也不知道薛冥用了什么办法保留或者是找回了前几世的记忆，并且想办法在不被天匿宸发现的前提下，将诅咒的事告诉了其他人，因此才有了幽刹和附魂将和魔巢这几大组织。但是也没持续多久，天匿宸就发现了。我猜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与凡人成亲的原因，她要打破轮回就要改变五神王降世的因，才能改变三百年前的果。”

“慢着，你的意思是在薛重亥之前，天匿宸从来没成过亲？那他们是怎么来的？”凰耀雪问。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才三百多岁，天匿宸一家少说是千年打底。说不定她二十年换一个呢，更别提谋杀亲夫这种事应该也不是第一回所以薛冥恐怕也不怎么清楚。”天刹没好气地说，“总而言之，最后的结果是，不管薛冥干了什么，最后都失败了。天匿宸把他们和我关了起来。并且用死亡来惩罚他们。惩罚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一次次地经历自己的死亡，不止有记忆，还有那种感觉，痛苦和绝望，就像漏斗一样，灌进你的记忆里，渗透放大，你的内心都会被这种感觉占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切的希望和光明都不存在了，最后甚至连痛苦和绝望都没有了。感觉你自己消失了一样。这种感觉，对于薛冥这样的老鬼还可以，但想想看，这对于四个二十岁的并且从未涉世的孩子来说，是什么样的折磨？”

“可他们最后还是逃出去了。”蓝忘机说道。

天刹答：“对，逃出去了不假。也许是天匿宸刻意的吧，薛冥告诉我她把那幻境里所有杀了他们毁灭他们的凶手面目都变成了我。这就是为什么，那四个人看见我都怕得要死。也许是“我”把他们给逼疯了吧？又或许他们以为自己逃出去了，又会被我抓回去。甚至以为这一切又是幻境，只是这回，凶手多了个薛冥。而且你别忘了，他们用了整整二十年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世上，甚至你们两次上夷陵乱葬岗他们都极力的伪装自己不被发现。而现在，魏无羡他们所经历的恐怕比他们强不了多少。”

“那他们……”蓝忘机心一紧，“天刹前辈，可有解法？”

天刹摸着地上的砖石，说：“有，但是也没有。”

“何意？”

“只能靠他们自己走出来，我们能做的，只有信任。”

“你开玩笑的吧？”凰耀雪问。

“或者……还有个办法。”天刹从地上撬起一块砖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