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按照惯例击退伴随从者而来的双足飞龙后,前来的两名从者才出现在众人眼前。
莫扎特的表情突然像吃了苍蝇一样。他看着两名从者中穿着整齐大衣的那位白色短发从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可恶的……!”
玛丽倒是用一如既往天真可爱的语气说道:“哎呀呀,真是太巧了。我可从没忘记过你的长相哦?倦怠的专家。”
白色短发的从者微笑了一下,很绅士地颔首示意:“那真是太令人高兴了。因为我也从未忘记过您。令人怀念的贵人。拥有如雪般洁白颈项的王后。同时,我们的再会让我感受到了宿命。我和您之间果然被特殊的缘分紧连在一起呢。”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您说是吧?作为一名刽子手,拥有两次杀死同一个人命运的,在这颗星球上,恐怕只有你我两人吧。”
“……看来你这家伙并不满足于生前,现在都还兴致勃勃地想‘处决’玛丽亚啊。”莫扎特重新冷静了下来,但是话里却还是很明显的带着刺,“夏尔·亨利·桑松。看来你是真疯了吧?”
桑松看向莫扎特,很不悦地说道:“……被你这个没品到极点的男人评头论足我俩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令人不愉快。阿马德乌斯。你断言说生物,说人类是肮脏的。但我和你不同。我认为人类是神圣的,是尊贵的。正因为这样,刽子手才会对生命表示敬意。你我是水火不容的。”
说到最后,桑松直接怒骂道:“你这个根本不会爱人的人渣。无法理解她尊贵之处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追随她!”
贞德有些看不下去了,刚想站出来为莫扎特说几句话,不料在桑松身后的那个一直安安静静的黑甲骑士突然大吼了一声。他看着贞德,从头盔的眼部缝隙中放出了危险的红光,而后随手抓了根铁棒,像一辆卡车一样冲了过来。
玛修挺身而出,挡住了这一击,但身体晃了几下。“好重的一击……月夜前辈,立香前辈,请退下!”她表情凝重地举着盾,“这名Berserker……比以往的任何从者都要耿直,都要可怕……!”
一击未果,黑甲骑士稍微后退了一下,又朝贞德这边打了过来:“Arrrrr……!”
“Berserker也等不及了啊,也好。”桑松举起来他那把造型奇异的大剑,“吾行刑之刃乃纯净之物。本并不值得用在你们这些抗拒死亡的家伙身上……但细细想来,现在这个国家早已处处皆为刑场。让我一击斩落你们的首级吧!”
“贞德小姐,后退!”玛修又主动挺身挡住了Berserker的一击,但也被反震力震得连连后退。Berserker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就又冲了过来。他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手中又长又重的铁棒,砰砰砰地打在玛修的盾上。玛修手已经被震麻了,但她依旧维持着防御的架势。而在Berserker的攻势下,贞德连进攻的机会都没有。两仪式也不是那种擅长正面作战的从者,至少面对这种如同野兽一般的敌人,两仪式还是要避其锋芒的。
另一边的状态也不是很好。玛丽和莫扎特都不擅长近战,加上桑松拥有的Assassin职介敏捷加成,桑松以一敌二竟然占了上风。
“月夜先生!现在怎么办?”立香很着急。
月夜倒是没有什么要动手的打算,他还是半靠在残壁上,用“森罗万象”维持着平衡。他说道:“立香,你可是玛修的御主啊。”
立香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月夜的意思。她看向了两边的战场,稍加思索后,非常果断地伸出了右手:“玛修,以令咒之名,解放你的宝具吧!”
令咒化成的魔力融入进了玛修的身体,让她为之一振。她用力顶开了Berserker,展开了宝具。宝具的防御范围连玛丽二人都包裹了进去,所有人压力大减。
“……嘁。那个从者是怎么回事……?结实也要有个限度……?”桑松的攻击落在白色的防御罩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但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不知为何,双足飞龙的数量突然变多了,似乎是对方派来了援军。莫扎特烦躁地挥舞着指挥棒:“该死的,就不能让我们专心对付那个疯狂的砍头爱好者吗!”
“不行,我们支持不了多久……!”立香有些着急,“两仪式小姐,这里交给我们,你带着月夜先生和齐格飞先撤退,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能保护好月夜先生的!”
两仪式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在感性方面,她并不想抛下立香一行人。
“快走!我还有令咒,可以坚持一下。如果月夜先生和齐格飞有什么意外,我们就永远都不可能打败法夫纳以及龙之魔女了!”立香大声喊道,“玛修,麻烦你了!让两仪式小姐脱身!”
“明白了!”玛修在承担着压力的同时,又硬生生向前走了几步。
在一旁作战的贞德有些明白月夜为什么这么看重立香了,这个女孩身上确实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虽然是个不成熟的御主,但这份决断力和领导力早已超越了不少魔术师。
两仪式点了点头,像是平常一样优雅温柔地笑了一下,轻巧地跳出了战圈。她快步来到月夜面前,道:“我们走吧,master。”
“式,你觉得我会抛下玛修和立香吗?”月夜的笑容有些无奈,“算啦算啦,解放宝具吧。真是的,没想到一天不到就打出了两张底牌,龙之魔女比我想象的要难缠啊。”
“遵命,master。”两仪式的瞳孔变成了晶蓝色,虹色的光环开始在她的眼中闪烁,她手中的九字兼定似乎也锋利了几分。
她轻盈地冲向黑甲骑士,手中的九字兼定以一个非常奇怪的角度刺了过去。但令人惊讶的是,刀尖所到之处,铠甲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样片片崩碎。两仪式很轻松地就刺穿了黑甲骑士的身体,给了他致命一击,随后她又与来时一样轻盈地闪回了月夜身边,躲开了黑甲骑士愤怒的反击。
“兰斯洛特!”桑松喊了一声。
“撤退吧,桑松。”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说道,“法军已经到了。虽然都是被吓破胆了的懦夫,但他们的大炮还是很讨厌的。别管兰斯洛特了,想要说服他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就让他最后发会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