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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月夜意料的是,到了晚上尼禄便恢复了正常。她如往常一般游走在各个军团中间,鼓舞着士气。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尼禄小姐好像光芒不如以前耀眼了。”城中的高楼上,立香皱着眉头。
月夜解开了风衣的扣子,让晚风隔着衬衫吹拂着自己的身体:“是这样。罗穆路斯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吧。敌方魁首是开国元首这种事,未免太荒诞了一点。”
尼禄走了一圈,回到了作为临时指挥部的高楼里。看到等着她的月夜和立香,她的表情又黯淡了几分:“抱歉……让汝等看到了余这么丢脸的样子。没想到余竟会那般惊慌失措。”
她找了个椅子坐下:“以前面对叔父时,余好像也有过颇为丢脸的表现。不过,这次就有点……难以接受。只有一点而已……”
尼禄皱着眉毛,喃喃道:“余……难道……难道余的选择错了吗。”
月夜和立香坐在了尼禄对面,此时的尼禄显得十分脆弱。
尼禄很快就摇了摇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余才是罗马,是第五代皇帝。”
但是,很快她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然而,当听到开国之王声音的那瞬间,余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这样的怀疑。余难道真的……余竟然……余竟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归顺神祖。不,余还是说吧。直说吧。余十分想归顺于他。这是余毫无掩饰的真心!那可是神祖啊!毫无疑问的真正开国之王本人!若他断定余步入歧途,余便想交由他指示。归顺于他,成为联合帝国的'皇帝'之一!”
“尼禄小姐……”立香握住了尼禄的手,“您没有错,您才是真正的皇帝。”
“诶?”尼禄抬起头,看着立香的眼睛。
“唯独这件事,罗穆路斯一定是错的。您看到那些百姓了吗?看看联合帝国统治的百姓们。看看那些士兵们。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面带笑容。”立香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我觉得,无论统治多么完美,没有笑声的国家也不该存在!”
月夜笑了:“立香说得没错哦。只有你,才能给百姓们带来欢笑。对于你来说,他们是叛军,对于百姓来说,他们是破坏了和平生活的恶徒。对于罗马来说,他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尼禄睁大了眼睛:“……对。啊,说得对!没错。余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无论对手是谁,都无需迷茫。余要履行自己的义务。”
她站起身,颓丧的气息一扫而空:“非常感谢,立香。余总算清醒了。”
“报告尼禄陛下,荆轲将军找到了通往皇宫内部的密道!”传令兵适时地赶来。
“好!通知各军团,我们将以少数的精锐部队突袭皇宫!让他们准备好!”尼禄命令道。
月夜拿起靠在一旁的手杖,说道:“那我就去找式和Alter酱了。立香,叫上玛修,我们也要出发了哦。”
荆轲的情报确实可靠,尼禄一行人没受到什么阻碍就摸进了皇宫。皇宫的守军其实非常少,很快尼禄的军队就占领了皇宫的大部分位置。
“前面便是议事厅了,尼禄,准备好了吗?”月夜关心地问了一句。
尼禄握紧了手中的剑:“谢谢汝,余相信余已经没问题了。”
出乎意料的是,罗穆路斯并没有在玉座等着他们,而是早早地站在了议事厅门口:“……来了吗,亲爱的孩子。”
尼禄勇敢的抬起头,直视着罗穆路斯的眼睛:“唔姆,余来了!世有盛名,完成开国伟业之王,神祖罗穆路斯啊!”
罗穆路斯感叹道:“……多么闪耀的光芒。那需要再次向你发出号召吗,皇帝啊。”
尼禄果断地举起了剑:“不,没有必要。正如汝刚才所说的,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余才是独一无二的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正因如此,神祖罗穆路斯啊!余将与身为余之利剑的强者们共同与汝对抗!”
罗穆路斯也没有生气。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表露出什么感情。他召唤出了他那柄像是大树树干一样的长枪,道:“我准许,尼禄·克劳狄乌斯。用你的爱彻底蹂躏我(罗马)的爱吧。”
“好好看着。吾之长枪,即代表,”他把枪在地上重重一顿,“罗马在此!”
从他枪尾顿地的位置暴涨出了无数的树干,仿佛海啸一般朝着尼禄等人扑来。
“御主,小心!”玛修拉着立香连忙后撤。
“到我身后来,玛修!”两仪式轻声喊道。冲到她面前的树木都被她切碎了。
尼禄轻巧地跳了起来,踩在了树干的浪潮上。她斩碎了枝条,坚定地朝罗穆路斯那边冲去。
贞德·Alter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树?堂堂罗马神祖,宝具就是这玩意吗?”她拔出剑,朝前一指:“这是来自我由憎恨淬炼而成的灵魂的怒吼……咆哮吧,我的愤怒(La Gro Du Haine)!”
长矛和火焰组成的怨念风暴一路朝罗穆路斯席卷而去,它轻而易举地撕碎了罗穆路斯的攻势,猛烈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唔!”他抡起枪,想要反击。
“不会给汝机会的!神祖罗穆路斯,倒在余的剑下吧!”尼禄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她踩着树干和罗穆路斯的肩膀,跳到了他的身后,从背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树干一下子停止了流动。尼禄猛地拔出了剑,罗穆路斯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手中的枪已经消失了,但他的身体依旧如同铁塔一般屹立不倒。
“漂亮!贯穿灵核的一击!”罗曼医生说道,“他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他僵硬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尼禄:“……何等……耀眼的爱。尼禄。永恒的深红与黄金帝国。这一切就交给你与你的后继者了。切勿忘记,罗马是永恒的。因此,世界也必须永存。务必铭记在心……”
他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但身体却先倒下了。他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化作魔力消失了。
尼禄的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她提着剑,说道:“赢了么。是吗……这样一来……唔姆,罗马一定会恢复其原本应有的面貌吧。”
月夜走了过去,拍了拍尼禄的肩膀:“不。联合帝国算是灭亡了,但圣杯还在对方的手里。不拿回圣杯,时代是不会恢复原样的。”
他嘲讽地看着议事厅方向:“都这时候了,还需要我请你出来吗,佛劳诺斯?”
身着绿色大衣的雷夫从议事厅的大门里走了出来,他的表情狰狞而扭曲:“几周不见,我更想杀你了啊,月夜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