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十一章:四少拜师顺天府2(1 / 1)二歪止戈为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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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权连连摆手,“小老儿哪里敢惊动佟大侠。”而后伸手将佟自远引至车旁,伸手揭起车帘。

佟自远向内观瞧,却见一位老道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坐在车内,两个孩童佟自远虽不认识,而那老道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授业恩师:三丰祖师。

佟自远急忙翻身要拜,却闻得三丰祖师道:“自远门前闹市眼目众多,不必行礼免生麻烦。”

佟自远急忙稳住身子,“师父至此有失远迎,自远知罪。”原来佟自远年少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曾在三丰祖师门下习艺多年尽得真传,若非如此想他未及不惑之年,怎会有此艺业!

三丰祖师微微一笑,“来的唐突,没想到自远府上竟是如此热闹。”

“弟子刚刚受封,承蒙燕王殿下于府内赐宴,来的都是燕北将校以及武林同道。”说话之时便来搀扶三丰祖师下车,真人微一摆手,“你且将我由侧门接至府中便可。”

佟自远连连摆手“怎可让师父由侧门进入?”

“自远不必拘礼,老道人不愿引人耳目。”佟自远不敢违命,于是亲自赶着马车,转到府宅东侧门,令家人开门,将三丰祖师并齐天赐、陈清华接入府内。

佟自远一面令下人准备酒菜,一面将一老二少引入房中,佟自远见没了外人方才郑重其事的跪拜叩首“弟子佟自远拜见师父。”

三丰祖师微微点头,“起来吧。”

佟自远站起身来,“师父如今燕王殿下,正在堂中饮酒,不知师父您老人家是否愿意一见?”

三丰祖师微微摇头:“不必了,待日后机缘到时自会相见,不必急于此时。”佟自远点头称是。

三丰祖师道:“自远你且先去应酬。待明日再来见我,我有事吩咐于你。”

佟自远垂手而立,“酒席应酬不去也罢,但不知师父您老人家有何吩咐?”

说话之时下人已经端上饭菜,三丰祖师拉着齐天赐、陈清华坐在桌旁,“此事说来话长,自远去应酬吧,咱们明日再说,我与这两个娃娃先吃了饭便将休息,自远今日不必再来,诸多事宜明日再说。”

佟自远不敢忤逆,施礼转身正要退出屋外,却听得三丰祖师接着说道,“将那赶车的老陈叫来与我小酌几杯。”

佟自远点头称是,退出房间。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就连那车夫陈权亦当待为上宾,不可怠慢。

待佟自远退出房间,齐天赐望着张三丰问道,“祖师爷爷,我们是到了燕北吗?”

三丰祖师微微一笑“是啊。”

“刚刚那位叔叔说道,燕王朱棣殿下就在府内。”三丰祖师微微点头,“祖师爷爷不想见那燕王殿下吗?”

“有缘自会相见,何必急于今日。”

“天赐倒是很想见见这位燕王殿下,听爹爹说燕王殿下五伐漠北,抗击鞑虏,保家卫国,着实是英雄了得,乃是天下少有的大英雄。”

三丰祖师微微一笑,“怎么天赐想见见这位燕王殿下?”

齐天赐的小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兴奋而又羞涩的微笑,却不说话,三丰祖师面带笑容,“祖师爷爷就把天赐留在这位叔叔家中学艺,待天赐学艺有成,就能够跟随燕王殿下上阵杀敌共抗鞑虏,既了却爹爹心愿,也能如天赐所愿将来封狼居婿,天赐说好不好?

齐天赐的小脸儿乐得像朵花“好呀,好呀,谢谢祖师爷爷。”

三丰祖师摸着齐天赐的小脑袋又疼又爱,陈青华上前拉拉张三丰衣袖,“祖师爷爷,祖师爷爷,这位叔叔是谁呀?在他家里竟然能够见到燕王殿下。”

三丰祖师也轻摸着陈清华,“这位叔叔是祖师爷爷的入室弟子佟自远。”

陈清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一亮,“原来是北直隶的‘鬼斧神刀’,佟自远,佟大侠呀。”

三丰祖师微微点头,“是啊,就是‘鬼斧神刀’,清华知道的可真多呀。”

齐天赐眼睛瞪得大大的,“清华妹妹认识他,他厉害吗?”

陈清华哼了一声“当然了,天赐哥哥只知燕王殿下五伐漠北,却不知道这位佟自远都曾跟随,有时充当燕王殿下的贴身侍卫,几次救助燕王殿下于危难之际,有时领兵上阵杀敌,骁勇善战,平日里行侠仗义,侠名远播,艺压一方,乃是北直隶武林第一豪杰,我爹曾经说过这位佟大侠武艺精深,修为了得,宅心仁厚,应该已至草木皆兵之境界”

齐天赐“哦”了一声,“清华妹妹,那这位佟大侠也不怎么厉害呀,是被敌人吓破了胆吗,怎么草木皆兵了?”

三丰祖师嗯听此言哈哈大笑,陈清华“哎呀”一声“这个草木皆兵,不是那个草木皆兵。”

齐天赐道:“那是那个草木皆兵?”

陈清华道:“就是‘金身指破草木兵’的意思嘛。”

齐天赐摇摇头道:“哥哥不明白,还请清华妹妹指点。”

陈清华小手在腰上一掐,道:“这都不知道,我来告诉哥哥,这习武之人至高的三重境界。‘金身’,是‘金身不坏’的意思,形容内功外功都练到了至高境界,将身体练得犹如刀枪不入的金石一般。‘指破’,是‘指破金身’的意思,形容个人内力修为了得,单以拳掌所发内力便可打败刀枪不入的金石之身。”

齐天赐两眼瞪得大大的听着陈清华继续说道:“至于‘草木兵’便是这个‘草木皆兵’的意思,是说一棵小草,一个小树杈都可以当作兵器使用足以伤人,形容其人修为了得内力精深。”

齐天赐从未听过,此之种种,今日听闻陈清华所言如痴如醉,惊奇不已只觉深奥玄妙。而陈清华则转身拽着三丰祖师的道袍不住摇曳:“祖师爷爷,清华说的对不对呀?”

三丰祖师点头道:“清华说得对。就是这个佟自远。但是清华的爹爹说的不对,现在我这徒儿似乎早已不再是草木皆兵,而应该已经更高境界了。”

齐天赐此时也已想明白了草木皆兵的意思,于是急忙问:“祖师爷爷比草木皆兵境界更高,那又是什么境界了呀?”

陈清华道:“草木皆兵已是武学至高境界,若是再高,那岂不是符咒驱驭、又或是御剑而行的玄黄之术了吗?”

齐天赐闻听此言眉头一挑,道:“祖师爷爷,御剑而行是不是就像那天,空中飞来的那柄长剑、、、、、、”

三丰祖师不想齐天赐再想起那天父母罹难之事于是拉过齐天赐微微点头:“差不多了,天赐那日起初所见的确是御剑,而后所见的便不再是了。”

陈清华此时却撅着小嘴,道:“天赐哥哥你还见过御剑而行那,那实在是太厉害了,就连我爹也只是听爷爷说过,都没见过。”

三丰祖师微微一笑:“是吗,你们两个小鬼不用着急,以后你们只要跟着我这徒儿佟自远好好习学,日后定能见到什么是‘符咒驱驭’,什么是‘御剑飞行’。”

齐天赐闻听此言方才的戾气一扫全无,嘴都乐得合不拢了,“祖师爷爷,天赐就要拜这位鬼斧神刀,佟自远当师父。”

三丰祖师微微点头,“天赐喜欢便好。”

陈清华急的忙拉张三丰衣袖:“祖师爷爷,祖师爷爷,清华能不能也拜他为师啊?”

“能,能,能,只要清华喜欢便好。”

自灵峰山庄一路走来,三丰祖师已带着,齐天赐与陈清华,赶赴少林,将那部《菩提洗心经》交还于少林方丈:一念禅师,而后又再来到顺天府,相处已有两月有余,期间发现这两个孩童,天资聪颖、淳朴善良。

齐天赐从小就又被其父灌输了满满的民族大义,除了不时思量,如何为其爹娘报仇之外便是一心想着抗击鞑虏,保家卫国,远伐漠北,封狼居婿。好似一个将江山社稷全部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小大人。惹得三丰祖师喜爱无比。

而那陈清华就好似一个小小的江湖通,江湖上的人和事好似没有她不知道的,某人某事,某事某人,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再加以个人点评,虽是孩童戏语,却也引得三丰祖师甚是欢喜。此时看着两个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亦引得三丰老祖师喜笑颜开。

这位开山祖师不去与自己情深意重相交数十年的师弟诀别,不喜欢与人再道珍重,不喜欢世俗间迎来送往的虚礼,因为与之诀别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不想哪怕再添一个;因为与之道过珍重的人也太多太多了,却有许多人在一声珍重之后再未曾相见,因为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见过太多太多的虚情假意,人走茶凉。

因而他只喜欢独自一人游历天下,独自去欣赏江山之秀美,阴阳之造化,独自去领略天地之灵气,道法之自然。

然而当他游遍天下,历尽风尘之后,当他飞身华山之巅,乘风北海之源之时却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般无趣了。此时他只觉得唯有那孩童天真无邪的嬉笑才是最美、最真的,他们每一个笑容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希望,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此时传来一阵敲门之声:“祖师唤我?”

三丰祖师道:“老陈呀,快进来吧。”房门一开名叫陈权的老头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这陈权乃是“灵峰山庄”陈鹤璧的老奴,当日在泰山脚下,接到一老二少后便一路赶着马车,拉着三人先到少林寺,后到顺天府,与三丰祖师也已熟识了,有时还向三丰祖师讨教几招拳脚,闲暇之时这老头便是三丰祖师唯一的酒伴。

两个老头,无论你是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当世第一人,还是一名赶车的家奴,到了这个岁数,只要身体健健康康的还能端起酒杯就是最大的快乐,何况这陈权只是名义上的赶车家奴而已!

三丰祖师微微笑道“来,来,来,老陈,咱们也算到了地方了,一路辛苦,这里好酒好菜,正好陪老道小酌一番。”

陈权嘿嘿一笑,“难得祖师雅兴,小人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这二老二少齐上桌,两个小的吃的开心,两个老的喝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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