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沈玉郎与吕佐成自齐河县铁索桥一战见佟啸天等人逃走只得随着肖振军一并乘上渡船返回南岸,策马返回泺口渡口找寻武宣前去复命。
然而待三人到在泺口渡口之时武宣、铁铉并盛庸、杜新天等人均已度过黄河往北岸追击佟自远等人而去。
肖振军道:“既然指挥使大人已经向前追去,我等自当前往复命。”沈玉郎与吕佐成二人点头称是。
好在此时武宣于渡口处留了艘渡船以备不时之需,三人这才能够引着手下锦衣卫度过黄河,到在泺口渡口北岸。
三人向前追了一程却仍未见武宣等人行踪,此时却已近黎明。
沈玉良心中暗想:前面佟自远、花雨霖二人修为了得,高深莫测,就连那“天师观”的大弟子,“伏虎卫”、“银剑波澜”楚新元尚且一败再败负气而去,我们追上了也是枉然,何必做那无用之功?倒不如去追缉那一众少年,兴许还能略有收获。
便与肖振军道:“肖兄,我等亦不能就此放过那一种青年,不若肖兄您继续向前追寻指挥使大人复命,我与吕兄复去齐河县继续追缉那一众少年,不知肖兄意下如何?”
肖振军微微点头道:“沈兄此计甚妙,我只见过其中三两人,却不知其他钦犯究竟是何模样,不似两位兄弟都曾见过,就烦劳二位兄弟了。”
沈玉郎与吕佐成二人抱拳当胸,“肖兄客气了。”
肖振军有意拨调了十余名锦衣卫供二人差遣。
沈玉郎道:“肖兄不必了,方才那一众少年所去方向应是德州,想来到了德州城内自然不缺帮手,倒是肖兄您此去沧州路途遥远,这一众弟兄又都是您的亲信,还是肖兄自用的好。”
肖振军欣然点头,“既然二位兄弟这么说,肖某便不客气了。我这一众弟兄昨日折损大半心中着实不忍呀。”
吕佐成道:“肖兄莫恼,只待我兄弟二人追上哪一众少年绑来请肖兄出气。”
肖振军道:“二位兄弟受累了,兄弟敬候佳音。”
沈玉郎道:“我兄弟二人就此别过,还望肖兄与指挥使大人言明。”
肖振军道:“两位兄弟放心,我自当向指挥使大人言明两位劳苦。”
沈玉郎与吕佐成二人抱拳当胸:“肖兄,请了。”
肖振军亦道了个“请”字便引着剩余那二十来人继续向前追寻武宣等人而去。
沈玉郎并吕佐成二人复又返还泺口渡口,在黄河北岸沿着河道策马而行直至齐河县城,此时已是近晌午。
二人已奔波数日,加之又是一宿未眠,着实劳累,沈玉郎与吕佐成道:“兄弟你我皆与前面那几名少年交过手,就咱们兄弟两人纵使追上了恐怕亦难拿下他们。”
吕佐成嘿嘿一笑,“其中一个尚可应付,若是那一众少年俱在,你我兄弟二人似乎不敌。”
沈玉郎道:“反正左右无人,兄弟便在齐河县中休整一日如何?”
沈玉郎与吕佐成二人一个是扬州千户,一个在淮安任职,平日里往来甚密,关系最为要好。吕佐成闻听此言呵呵一笑:“兄弟也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便在那齐河县城中休整一日,难免把盏痛饮,又往那烟花之地戏耍一番。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动身向着德州方向追来,路过“百里居”时,由那店小二处得知一众少年已经于前一日由此经过,兄弟二人不敢再有耽搁,稍做休息便于夜间再次启程一路追赶,方才于临近中午之时到在德州城中。
二人直奔锦衣卫德州衙门,德州城中的锦衣卫统领乃是一位百户,此时却来了两位千户大人,一众锦衣卫无不毕恭毕敬。
沈玉郎问起德州锦衣卫是否接到指挥使大人缉拿钦犯的命令。
一位总旗回报:德州锦衣卫统领百户刘明健早已接到指挥使大人的飞鸽传书,要奉命缉拿钦犯,此时正率手下众人于城北官道上设卡拦截。
沈玉郎与吕佐成心中暗想:看来自己二人休息一天却也没有误事,想来那一众少年应该尚未通过德州。于是便在德州锦衣卫衙门中点了三十几名锦衣卫往城北官道而来。
沈玉郎于吕佐成二人远远便已望见前面那一众排队等着通过路卡得百姓,心中暗喜:只希望那一众少年尚未通过德州路卡,自己二人还有机会缉拿。于是亦无心观瞧这一众百姓,只是策马向前,却不料“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破空而至。
沈玉郎毕竟乃是千户一位,闻听有冷箭射来,急忙拉住坐骑,掌中绣春刀破鞘而出,“叮”的一声将羽箭击落,然而此时身后却有三人中箭落马。
沈玉郎抬头观瞧,却见一位少年正策马向着城东而去,正是自己追缉的一众少年其中之一,立时高声道,“来人呀快追,莫叫那钦犯走脱。”
身后那三十几名锦衣卫策马便向齐天赐追去,更有几人摘下弓箭向齐天赐射去。
齐天赐在马上左右闪避,不时间转身还射,落箭之处未见空矢,转眼间便又将几名锦衣卫射落马下。
当场之上一众百姓见有锦衣卫到来本便心惊胆颤,此时又见双方激射那个不怕,抱头向前,到在路卡前高声疾呼:“军爷,让我们过去,我们都是好人呀。”
“官爷救命呀。”
那把总见势亦顾不得拦挡百姓,提枪上马道:“快走,跟我去协助锦衣卫大人缉拿钦犯。”怎奈前面却是一众百姓涌了上来,将那小小的路卡围得水泄不通,他这百十号人一时间竟不能过。
前面的花不凡与程子俊刚刚行出不远,闻听后面大乱急忙回头观瞧,却见是齐天赐与追来的那一队锦衣卫纵马互射,引得百姓骚乱。
花不凡调转马头便预返回,却被程子俊一把拦住:“三哥不可,二哥将那一众锦衣卫引开所为得便是能够保证咱们兄弟尽快脱身,三哥怎可返回?”
花不凡道:“可是四弟,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二哥只身犯险坐视不理呀?”
程子俊道:“三哥你看,师姐也未曾出手呀,这必定乃是二哥的主意。”
花不凡向前望去果然隐约见得陈清华正夹杂在一众百姓当中到在路卡之前,而未曾前去救助齐天赐。
二人正在说话之时却忽闻那路卡两旁的林中一阵喊杀之声,涌出数百官军,弓手、枪手、锦衣卫一应在列。
程子俊道:“三哥怎么样?此处果然设有伏兵。你我兄弟若是出手岂不亦是螳臂当车?为今之计唯有速速离去找寻大哥再做定夺。”
“等咱们找到大哥,只怕二哥已经惨遭不测。”
程子俊道:“二哥武艺高强,且行事谨慎,想来定有办法逃过此劫,我们现在若是亦暴露了行踪,只怕亦是毫无意义,不若快些离去。”
花不凡虽然有心营救齐天赐但此时形势所迫,亦知程子俊所言非虚于是点头道:“如今亦只可如此。”言毕之时二人策马向前追赶佟啸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