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两个人衣服上有些脏，头发虽然整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来至少昨天没有洗过，徐丽丽小心翼翼的拿起内线电话，“钱总，有两个自称是你同学的人要见您。”

得到老板的答复，徐丽丽站起来让两人稍等。

话说完，秘书姚美娟带着笑意走过来，引着两人去钱鸿的办公室。

端上两杯青茗，姚美娟把来人看了一眼，识趣的出了办公室。

“小凡，你和帅华让我好找呀！咱们师兄弟也有两年没见了，怎么搞得有些生分了。不应该呀！”

钱鸿靠在老板椅上，微笑着向面前的两人伸手示意，“尝尝，这是我去年在梅家坞农家买的，看看味道如何。”

一阵冷场后，一凡直接问道：“小龙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帅华腰杆一挺，盯着钱鸿，他在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是钱鸿会杀了朱小龙。

“我如果说不是，你信不信？”

钱鸿以手握拳放在嘴边，低头想了想，然后重新抬起头，“你们是为了小龙来调查我，还是被人指使来搞我？”

“你就说是不是吧！别的咱们以后再说。”

“我可以告诉你，不是！”钱鸿从椅子上起身，从桌子上拿起烟盒，像在大学时那样，远远的向一凡和帅华抛了两支烟过去。

之后，钱鸿在他们两人面前坐下，咬着腮帮子，说，“小龙的事，完全是个意外。”

不管钱鸿的话是真是假，既然说起这事，一凡还是要听上一听的，他默然的点了一下头，表示愿意听下去。

那是朱小龙进入志鸿公司一个月后发生的事，周五下午朱小龙找到钱鸿，说是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想借公司的车带女友去宝凤山兜风。

自己的兄弟开口，钱鸿怎么会不答应，马上就爽快把公司530的钥匙交到了朱小龙手里，还叮嘱他，宝凤山风景虽好，在环山公路上还是要小心。

在此期间，钱鸿还给朱小龙打了电话，他已经在酒店订好了位子，开玩笑说要见见弟妹，等他们玩够了一起吃个饭。

没想到下午四点半时朱小龙就出事了，他赶到现场时车已经烧成了废墟，朱小龙的女友坐在旁边已经哭哑了嗓子。

钱鸿问过朱小龙的女友，就是那个叫曾子悦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子悦说他们在山顶看了一会儿风景后就下了山，但是下山后朱小龙发现车后备箱少了一把沙滩椅，应该是忘在山顶了，就说上去找找，让她在山下的茶餐厅等着。

哪知在下山时，车子就冲下山路出事了。

说到这里，一凡和帅华相对看一眼，当时在送曾子悦的路上，他们也问过朱小龙出事的经过，与钱鸿说的差不多。

一凡哼了一声，“师兄，这我们都知道，我就是想问问，朱小龙的车怎么会从山上冲下来？”

“这我怎么知道，你如果有疑问可以问警察。”钱鸿眉头一皱接着一句，“你不会是怀疑我在车上做了什么手脚吧！”

一凡把手机上蓝色图标的APP打开，放到桌子上，推到钱鸿面前。

“师兄，530可以用手机遥控，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吧！”

钱鸿盯着手机看了看，夹着烟的手轻微一抖，他双指一错，把手里的烟碾成两段丢在烟灰罐里。

“看来你们是认定我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什么事都要讲证据。”钱鸿一声冷笑，“没证据，我就是清白的，不送！”

因为气怒，钱鸿的脸胀得通红，他冲着门喊了一声，“姚秘书，替我送送两位客人。”

姚美娟款款的走到一凡和帅华面前，优雅的作了个“请”的动作。

一凡站起身来看着钱鸿，“师兄，朱小龙的事可能我们永远查不出真相，但是你做的那些事却能把你送进牢房。”

钱鸿一怔，向姚美娟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差点忘了，是师兄我才警告你们，这事牵扯甚大，如果不是我先发现你们在暗中调查，你们早就死在乌镇了，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话？听师兄的，停手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凡摇摇头，“不可能，就是我想，小龙也不会答应的。”

帅华这时也说道，“是不是小龙发现了你的黑产勾当，你就杀了他？”

“帅华，有点脑子好不好。”钱鸿把桌子一拍，指着帅华吼了起来，“小龙是我兄弟，我会害他？我是看他可怜，给他一口饭吃。害他？他有资格吗？他配吗？”

一凡拦住还要与钱鸿争辩的帅华，与钱鸿对视着，“师兄，我知道在你眼里，小龙和你公司那些技术人员一样，他是不配和你斗。但你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的那些事我既然知道了，我不能不管，你就是害群之马，等着坐牢吧！”

钱鸿哈哈大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吗？别以为通过那些三脚猫的手段盗取了一些音频就能套死我，就是上了法庭，你能证明说话的人就是我？”

这句话提醒了一凡，那些音频并不是专业设备录制的，里面的声音多少有些变调。

他和帅华在听那些音频时，很多地方就听的很模糊，就比如姚美娟手机上的那段音频，他们就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如果把手里的这些当证据还真是有些勉强。

看着一凡低头不语，钱鸿嘴角一抽，微微的笑了一下。

昨天晚上就已经让技术部主任唐涛对四部手机进行了技术分析，他推测一凡和帅华最多也就是通过内网的智能空调和几部手机窃取了一些音频，并没有拿到直接证据，这让他今天与一凡他们的交锋中，从心理上就占有优势。

现在他抛出这句话，从两个师弟的表情，钱鸿知道自己一语中的，把他们打懵了。

“好吧！看在师兄弟的情面上，咱们好说好散。”钱鸿用手在脑门上挠了挠，对着一凡说道：“小凡，帅华年纪小，遇事不过脑子太冲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听哥哥的劝，这事你们别参和，对大家都好。”

“多谢师兄的忠告，咱们有缘再会吧！”

一凡向帅华使了个眼色，两人推门而出，差点撞到门外的姚美娟。

等到已经听不到脚步声，钱鸿左右晃晃脑袋，拿起桌上的电话。

“阿灿，你那边做的怎么样了？好，把东西拿到公司来，要快，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