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午后,阳光从云层中投射出耀眼的光芒,瘴气渐渐消退,一阵风后,丛林里鸟儿又开始叽叽喳喳欢叫起来。
铁棍白狼带领着近三百人的队伍以铁桶之势慢慢收缩包围,抓获了十几名伏击的枪手。
当得知转危为安,大仓用清水洗把脸,在CC姐和一凡的扶持下,走出了藏身之处。
小路上以及旁边的林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荷枪实弹着绿色军装的人。
一个穿着笔挺将官制服,浓眉络腮胡子的精壮之人在十几个绿军装的簇拥下向大仓走来。
“大仓哥!”
那人看到大仓紧跑两步来到面前,单膝跪地,“大哥,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大仓甩开CC姐和一凡扶在肋下的手,把那人扶了起来。
“白狼,你来的正是时候,要真是来晚了,可能就要给我收尸了。”
白狼站起身打量着大仓,确认确无大碍,这才向后举手挥动手指。
十几个枪手五花大绑的被推过来,押解的绿军装踢了这些人的腿弯,整整齐齐的在大仓面前跪成了一排。
白狼向跪在地上的人一指,问大仓,“大哥,除了负隅顽抗击毙的,其余的都在这里。你看怎么处置?”
大仓咳嗽了两声,向白狼摆摆手,“押回去再说!”
白狼亲自把大仓扶进一辆装甲运兵车,一凡搭着手把肖麦扶上车后,向四周寻找着素察的身影。
素察说不上是个好人,但是如果没有他教授一凡射击要领,一凡能不能挺过这次伏击还是未知,也算是患难之交。
知恩图报之心让一凡向着泥潭的方向跑去。
凭着感觉一凡找到了泥潭,但里面早就没了人影,他正在纳闷,就听到有人喊他。
在小路上,素察坐在一辆被击毁的吉普车引擎盖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在向他挥手。
“不错,还记得你师傅。”
素察跳下引擎盖,在一凡的肩头重重的拍上一巴掌,然后勾着一凡的脖子向一辆卡车走去。
“记住,如果有人问起今天的事,你就说雾大看不清,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
一凡问素察为什么要这样说,素察也不解释,只是让一凡照做就是了。
经过一场出其不意的伏击,整个车队的车子经检查没有一辆完好的,白狼这次为了及时救援,除了一辆装甲运兵车,其他的都是能在丛林快速机动的Fav突击车和十几辆卡车。
素察嫌弃FAV坐得憋屈,就和一凡上了一辆卡车。
稍事休整后,白狼的手下以一辆车顶架着机枪的悍马开道,浩浩荡荡返回孟腊。
车队进入孟腊后,命悬一线的布袋被送进了医院。
大仓只是吸入少量瘴气,自我感觉并不碍事,不管白狼和家富如何劝说就是不去医院检查,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自己的地头上老大被人伏击,家富也不敢怠慢,一直贴身跟着来到大仓的住处。
一同前往的还有素察和一凡,在事情没查清之前,每个人都难逃嫌疑。
大仓的安全保卫工作暂时被白狼接管,他向手下的几个小头目布置完安全防护措施后,这才带着卫队来到大仓的竹苑。
大仓此时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他在CC的陪伴下,坐在竹苑的湖中小亭饮着茶看着亭下湖水中的锦鲤,怡然自得,对于站在身后的家富全然不顾。
素察和一凡被安排在竹苑的客房里休息,两人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闲来无事,素察就教一凡熟悉枪支。
直到有人来通知他们移步虎园,两人放下手里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手枪,在来人的带领下来到与竹苑隔着两道墙的地方。
还没跨进大门,一凡就被门侧的一块巨大木牌震憾到了。
木牌上镶嵌着一块黑色大理石,上面笔走飞龙,写着一个红色的“虎”字,在木牌的四角上分别有四个小鬼拱卫着,素察告诉一凡,那四个小鬼分别是鬼魅魍魉。
进了虎园,里面的风格与竹苑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这里所有的建筑材质都以黑灰居多,种的植物尽是仙人掌和千叶树,错落间树影婆娑让人心里压抑。
走过一座摇摇晃晃的铁索小桥,迎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股阴冷之风扑面而来,饶是外面炎热难挡,还是让一凡打了个哆嗦。
大门内只有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混漉漉的石阶上还长着青苔,要不是上面有很多脚印,一凡深度怀疑这里就是通向几十年没有人涉足的鬼屋。
与素察相互搀扶,两人拾级而下,拐了两三个弯,才看到四名绿军装把守的一道石门。
穿过石门是一道奇异的景象,一块巨大的防弹琉璃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边以石块铺就的地面上跪着那些被抓获的枪手,同样是大石头砌成的墙体上挂满了各式刑具。
另一边地毯铺面,沙发空调一应俱全,大仓靠在沙发上正与白狼聊得投机,一旁坐着的家富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晃着脑袋。
一凡扫了一眼,没有看到肖麦,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和素察走了进去。
看到两人进来,大仓召呼他们坐下,然后对白狼说可以开始了。
白狼拿起立在沙发旁边小桌上的对讲机,向玻璃另一边的人发出了指令。
这个房间里安装有音响,可以听到对面的声音。
刚坐下,一凡就听到玻璃对面有人暴喝一声,“到了这里就放聪明一点,把你们知道的老老实实说出来,也让我们省些力气。不要充好汉嘴壳子硬,临了受了皮肉之苦还是要开口的,不划算。”
白狼明显对这个开场白没兴趣,他拿起对讲机说道,“别婆婆妈妈的,上手段。”
随着一声惨叫,两个光着上身的汉子拖起大锤就向跪着的一排人走去人,向着第一个人的脚后跟砸去,那人马上就蜷缩成一团,抱着小腿大声嚎叫,两只脚掌以怪异的角度挂在脚踝上晃荡。
一凡立直身体看去,此时两名大汉不顾地上那人的嚎叫与哀求,抡着大锤像捶年糕一样上下翻飞,咯咯吱吱的骨头断裂声中,立马血肉就铺成了一张大饼,没了人形。
残酷的一幕让一凡皱皱眉不忍再看,他没想到白狼的下手会如此之狠,扭头向白狼看去,没想到白狼也正看着他,浓眉下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星,络腮胡子围绕的嘴唇血红,好像张口就要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