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箭矢飞蝗……
二者竟是同时的。
那些箭矢如长了眼睛一样的拐弯儿,避开了黑色的甲胄,在大禅寺内来回穿梭,看的白云飞大觉奇异。这些箭矢竟然长了眼睛,而且攻击力也是绝强,一些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僧人竟然一下就被洞穿了躯干,穿过之后,还留下了足有拳头粗细的洞。
而得到了血肉的滋润之后,那箭矢竟然诡异的更加快速,接二连三的穿透人的身体……
这是箭?
……
这些信息在延迟了一分半左右之后,就“同步”到了邵明杰的记忆当中。白云飞则是悄然的掠走了一名“屎壳郎”。
全身甲胄、包裹的不留丝毫缝隙的“屎壳郎”在丝丝缕缕的如同云雾一样的剑气切割下,只是不足呼吸的时间,就被剥成了白斩鸡,人也被弄到了高空之上。周围云雾缭绕,不仅仅遮蔽了人的视线,也阻隔了声音的传播。最后一缕剑气则是避无可避的刺探进了对方的眉心——
夕象——通识!
大唐的军制以府兵为主,是平日务农生产,自己操练,到了需要征用的时候提着刀子自备干粮就上的。
这一种制度,维系之力实际上就是府兵的利益需要和皇权一致,目前这一种制度并无崩坏的趋势——因为他们的利益都在这里,外出征战就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为了自己的土地、为了自己的收成和后代。而这个被白云飞抓来的人,也正是这样一员府兵。
这里的每一名府兵都有制式的家传绝学,是军中伎俩,称之为“府兵诀”,单一的府兵,就有力毙奔牛之能,一群府兵组合成阵法,则是神仙难当!
他们……踩着前朝的尸体,建立了唐。
……
而那箭矢,也的确不普通。内部都含有符咒,是可以“巡航制导”的。至于更多信息,这样的小兵却不知道了。
这一次行动的目的,他也不清楚……但白云飞却清楚。
十方镇域经!
这便是目的。
盔甲自行在那府兵的身上合拢,一段记忆则被白云飞抹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他被一个和尚用禅杖打飞,然后摔晕过去的一小段记忆。
然后,府兵就回到了地面……继续“昏迷”。
……
一缕一缕无形物质的剑气绵延,避开了正面的战火,沿着大禅寺的一草一木以及每一块砖头“抚摸”过去……
这时候要是帝甲在就好了,帝甲是货真价实的金牌杀手,什么阵法、机关、密室之类的,根本就躲不过他的直觉。白云飞虽然有相关的记忆,但要说在什么密室、机关、藏东西的造诣,那是拍马也比不上帝甲的——可惜,帝甲不在。一时半会儿就算是联系上了,也无法过来。
只能自己努力了……
“咦?”
巨大的卧佛像下面,白云飞发现了极为隐蔽的,和周围稍有不同的密道。剑气顺之而下,地面的泥土有着极大的阻力,让他深入的过程很不顺利……终于,蔓延通过了泥土层之后,就进入了一个空腔。确切的说,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岩洞,有一些人工修饰后的痕迹。
不知何时……白云飞已经全部进入了地下的空腔之内,丝丝缕缕的剑气不漏过任何一个缝隙。
金银出现在意识之中;一些刀枪、剑甲也出现在意识当中;一些小的洞窟内则是一些坐化的肉身佛。
还有一个大一些的隐蔽洞窟,其内部竟然是一些一丝不挂的女子,神色已是疯癫,却不知是受了怎样的刺激……但能想象的出来!心念电转,白云飞心中暗道:“这便是清净之地!”
又想,这一次大唐官方前来攻打,未必没有这些女子的诱因在。十方镇域经固然令人贪婪,却还不至于要毁灭一方古刹的程度。
但……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白云飞却并未发现这里有《十方镇域经》的存在。
不在这里,又在哪里?自己漏过了那些地方?
……
不得已,他只能选择了场外援助。
以邵明杰为中转,连线帝甲。
……
这时候的帝甲正以一个慵懒的姿态躺着,身边一貌美的女子将洗干净的葡萄一粒一粒的用口送进他的嘴里……在这个世界上他不需要做杀手,于是也唯有这样的日子最惬意,极有那种生活的意趣。白云飞的连线却并未让他费神,只是直觉的告诉白云飞——可以试着去佛像上找一找。
白云飞就去佛像上找。剑气探查了许久,也未曾找到什么。而大唐府军却成功的攻进了大禅寺中,并且发现了地下的密室。
只是半个时辰左右,那些女子就被解救出来,一个个疯疯癫癫或者痴痴傻傻的站在太阳底下,看着人一阵心酸。
为首的将领用力的挥了一下马鞭,咬牙切齿的命令:
“大禅寺,尽诛!”
刀起刀落。
大禅寺便成为了历史。
……
之后便是搬运金银、甲胄,遣送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诸事。剩余的那些道士、散人倒是开始查探起来,却也和白云飞一样一无所获。不知觉间,月上中天,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白云飞终于发现了佛像内部的一些门道——在心脏的位置,有一块异样的地方。
只是这个地方太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所以竟然一不小心被忽略过去了。
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一缕剑气突破了进去。
“轰……”
意识之中似有雷鸣,遥远的钟声响起来,眼中尽是一片金灿灿的颜色,充满了一种祥和和肃穆。有诵经声从无到有,但对白云飞这等人物而言,这些声音、光色却根本无法影响他丝毫的心意。脚下有金色的台阶铺就,周围是金色的云雾缭绕,前方则是一座金色的山、山上是一座金色的庙!
或者说……这里才是真正的大禅寺。
恍如一片极了之地。
“施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两道惊鸿过后,便有两个僧人拦住了白云飞,一僧人手里拿着戒刀,一僧人的手里则拿着禅杖。
白云飞“哦”了一声,问:“二位和尚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