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皇甫老头有些气急,“你个中医大夫收一个厨子做徒弟,他拿菜刀的手,你让他使用银针?我看你是培养屠夫。”于乐看到二老的表情有些忍俊不止,“两位老先生,你们听我说完再发表批评。我收亨利做徒弟,不是教他医术而是这家伙要学习厨艺。”于乐把厨艺比试的事情和两位说了一遍。“哎呀!没想到小乐你的厨艺那么好!”纳兰慧有些吃惊,还真是没听说,哪个杏林高手还是厨艺大家的,这小子两样都精通。
“皇甫先生,我们先到招待所还是医院?”坐在前排的王干事问道。“先去医院!”老先生可没有那些所谓专家的架子,治病救人可不是嘴上说说。虽然没了年轻时的精力和体力,但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遇到疑难杂症总是要一探究竟,毕竟要面对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当车子开进医院后面的住院部时,早已等在那里的军区医院的领导迎了上来。皇甫静天可是华夏中医界的一面旗帜,医术高超已经多年没有给人看过病了,这次能请过来实属不易,医院院长也是通过别人介绍才联系上老先生的。“先看病人!”皇甫老头这时拿出专家的派头。纳兰奶奶则牵着奶娃的手,随着众人走进医院。只有于乐背着行囊与拿着皇甫静天老两口行李箱的王干事走在后面,人们都把这位穿着普通的人,当成皇甫静天和纳兰奶奶的随从。
在医院的ICU病房外,一位衣着得体的女士正焦急的走来走去。“妈,你先坐一下,医院已经安排人去接皇甫神医了。”旁边的一位青年军官说道。“你说你,也不好好保护你妹妹,这么长时间我们才知道你妹妹犯病。”妇女埋怨起年轻军官,“你妹妹,从出生身体就不好,以前还有人给她看过,如果不结婚你妹妹能活到三十岁,可现在呢?”这位妈妈有些生气,从接到女儿病重的消息到现在,京都及各地的名医专家都诊断自己女儿快不行了,连请过来的国外专家都无能为力,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皇甫神医身上。自己闺女从小就要强,从知道自己病情开始就自学医学典籍,后来又考上滨城医大。谁知道上学三年,好好在学习的闺女,现在却躺在病床上。“你每次到滨城看你妹妹,怎么没发现?”这位妈妈训斥道。“找到那个王八蛋,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年轻军官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自己的妹妹竟然生过孩子,不然她的生命力不可能流失那么多,随着现代医疗技术的发展,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妹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之上听天由命。
“都怪我啊!苦命的冰儿!”女士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当年要不是她带着身孕,到边防哨所看望丈夫,就不会在冰天雪地染上重病,也不会让没出生的女儿在娘胎里就得了这种病,这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你爸呢?”女士问道。“军区有个会,爸一早就过去了!”军官老实回答。“萧国强,闺女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开会。军儿,给他打电话。”看到老妈不讲理的样子,萧军只好默默的拿出手机,这些年全家为妹妹的病都操碎了心。自小,妹妹的体温就低于常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血管还出现压力不足的问题,到医院检查发现心脏内压难以支撑全身血管的供血,只有通过药物,增加心脏内的压力才能使供血恢复正常。但常年的药物使用,又会使心血管壁变薄,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妈,可能是皇甫神医过来了。”刚准备打电话的萧军,看到军区医院的院长陪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从电梯间抽出来。最后和王干事走出电梯的于乐走出电梯门,看到守在重病室门口的一位女士急急忙忙向他们过来。“皇甫先生,这时患者的妈妈。”院长介绍道。“哦!”皇甫静天应了一声,这时已经有医生把患者的资料拿了过来。“先进去看看!回头再研究资料!”皇甫静天率先进入病房,随后院长和主治大夫也进去了。于乐抬脚往里走却被医生拦住,“重病患者不宜进去那么多人,你师父进去就行了。”“什么?”于乐愣住了,什么时候皇甫静天成了他的师傅。“小乐!先坐下等等。”正在陪岩儿玩的纳兰慧老太太,拍拍椅子,于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背着行囊,忙把背包放了下来。“大夫!皇甫神医怎么说?”不到一分钟,没进到ICU病房的患者家属就有些急了,问起守在门外的护士。“夫人,您先坐等一会儿,皇甫神医出来就明白了!”
于乐却注意到护士手上的患者病历资料,“护士,能给我看一下吗?”护士刚才听大夫说这位是皇甫神医的徒弟,便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于乐。“谢谢!”于乐打开资料,大部分都是各种片子和用药情况,更有甚者,还有心脏手术的方案,不过,因某些原因没做。当看到病人档案时,于乐突然两眼发直,手有些发抖,一直徘徊在心中的不安,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萧冰!”是的,患者的名字出现在于乐眼中。“纳兰奶奶,帮我照看一下岩儿。”原来坐在那里看资料的于乐,突然站起来,丢下一句话就冲进病房。
“嗳!你这人?”小护士刚想拦住却被于乐推开了。“谁让你进来的。”那位拦过于乐的主治大夫一脸不耐烦,呵斥道。“一边去。”于乐把他推开走到病床边,“你这人......”那位大夫还想说什么,被医院院长严厉的眼神制止了。“皇甫老头,萧冰怎么样了?”看样子,于乐真着急了,有些口不择言。他的话也让医院院长和那位主治大夫愣住了,哪有这样和师傅说话的徒弟。
“不好,奇怪?”皇甫静天拧着眉头简洁的回答,于乐这时也开启真实之眼,对病床上的萧冰进行诊视。那个曾经梦中缥缈的身影,当真的出现在于乐眼前时,他却有些不敢相信。那曾经精雕细琢的美丽面孔,此时已经面白如纸,没了一丝血色。那闭着的双眸上,那长睫毛,还残存了几分当初的魅力。一直靠药物维系着身体的生机,淡淡的生命气息仿佛是快走到人生的尽头。
“你过来看看。”皇甫静天看完让出地方,站在一旁陷入沉思。探指搭脉,同时一丝龙元在萧冰体内游走,五脏六腑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生机的大量流失也让于乐眉头紧锁。血管内的药物还在不断起着作用,可明显病人的身体机能在逐渐变差,在心脉深处还不时有隐隐的寒气散出。从搭脉开始,于乐就发现她的体温异于普通人,这也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这可能就是心脏病变的原因。真实之眼在心脉深处发现几处幽蓝的斑点,仿佛活的一般能避开龙元的驱逐,‘冰脉寒症’一个名称在于乐脑海中响起。这病不是先天性的,是婴儿在母体中在及其阴寒之地,使得冰魄寒毒进入体内,一般会存在于心肝经脉中,肝属木,而生火,心属火更是冰魄理想的寄生之所。水龙经丹药篇有记载,可于乐一直认为那是远古传说,没想到他还真遇到冰魄寒毒,这种看似活着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