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0章 大主意已定(1 / 1)弩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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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懔将军看看众人,却点头,说:“此计甚佳,理应一试。”言罢,即把《湘州形胜图》展开在众人面前,道:“若仅从图上看,城北之水,当地人称捞刀河,又称潦浒河,就是我等所在的水面,而那城南之水,叫浏渭河,湘州城西北,乃是三水汇集之处,理应有我等众人用武之地。”

“嗨!嗨!嗨!”萧方矩极无奈地连连摆手,两道眉毛恨不得挤到了一起,他像是故意地哭丧着个脸,说道:“老将军,莫再绕弯子遛狗一般地眼馋我等众人,您就照直了说吧,咱们沿湘水北上,在哪里筑坝为宜?需多少人力?几日能筑成?几日能显成效?若需姑丈阿耶派兵增援,还需速派人去禀报才是。此计若不成,咱们这两千号人马还有没有备用策略之类?这几日总不能眼巴巴地干等着那堤坝筑起来水漫湘州吧?”

当此之时,其他人等自是不敢言语一句,萧方矩说话之时也无人敢插话,所以这船上在寂静之时就会静得吓人。宗懔将军的耐心令人钦佩,他总是双目微闭地在那里等安南郡王萧方矩把话说完。老将军在湘东王萧绎帐前听令几十年,练就了审时度势之功。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无论调遣何人,宗懔将军都能够稳稳地摸准主上的脉搏。这,极不简单,既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修行之功,也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王顸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道:“从图上看,这一处雀鼠岭,距湘州城三十一里,水面最狭,似是一处古渡口,既谓之岭,当是丘岭连绵之地,实不知河床质地如何,又不知四处可有取山石之处,若此两者具备,明日即可筑坝。”

宗懔将军一挥手,说:“郡王若觉得此计可行,老夫就替郡王作主了,郡王殿下率五百人马前去选址筑坝,配十艘虎舫护航,带齐了兵卒辎重,老夫带人在此镇守,一来,以应湘州城中之变,二来分出一部人马撤至相距雀鼠岭五里处,沿湘水扎营,以惑散落在外之细作。”

大事面前,萧方矩是个爽快人,依宗懔将军之计,自在情理之中。萧方矩说:“老将军只需把靖边小弟,嗯,还有那个狗东西陈儿洒放在我身边,我得留着他两个开心解闷儿,嗯,其它人等,我一概无异议,任由老将军调遣发落。”

靖边小弟!王顸听得心里直想笑,你如何对我也这般一本正经?如何称那陈儿洒之时,前面偏偏要加一个“狗东西”三字?

“剩下的几个和尚,也带在殿下身边为是。”王顸突然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又补充说:“他们的大哥虽说阵亡在湘州城下,但也不能排除剩下的人里仍有身手见识不凡之人。”

太笨太蠢太丑的男人,似乎都当不成和尚。世上哪里有蠢得死不开窍儿的和尚?在王顸看来,但凡是经历过生死劫难之人,总比那些一直活在温柔富贵乡里之流在坚韧一些,遇到大事也能更有应对之勇气。

大主意已定,萧方矩抬头看看天,道:“天色将晚,事不宜迟,若让我掐指一算,嗯,此刻就是黄道吉日,我等还是速速北上,到那雀鼠岭去安营,各就其位之后,也好着手准备筑坝拦水,也好便于禀报江陵。若是我等一丁点儿作为也没有,莫说是大王殿下心里等得发毛,连我那堂兄都要笑话我等众人全是酒囊饭袋,与那圈里的肥猪并无二致。”

听这语气,萧方矩的心情不错,王顸希望这堂兄近些日子能够一贯如此,也好鼓舞众弟兄的士气,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

宗懔将军面色冷峻,语调却是和蔼可亲,道:“十艘虎舫随郡王北上,配将士五百人,骏马五百匹,士卒兵丁中各色差役匠人全部配齐,此等事务不必郡王操心,众人等抵达誉鼠岭,即可开始筑坝拦水,越快越好。”

说得直白一点,宗懔将军给南安郡王萧方矩配了五百人马另加十艘虎舫战船,将士兵卒各色人等都配得十分齐全,到了雀鼠岭只需各就各位地开展工作即可。当初从江陵城出发南下之时,湘东王萧绎共配给五十艘虎舫,将士两千,骏马两千,均分为每艘虎舫上载四十人并四十匹马。如何眼下每艘虎舫要加上十人与十匹马?王顸暗暗算过了这一笔账,暂时不能理解,转念一想,又觉得宗懔将军如此安排,其中自有道理,何必多问?

然而,萧方矩眨着眼睛听过了之后,却不高兴,道:“老将军这是小瞧了我罢?如何要把我想得跟饭桶一般无用?好歹得让我有尺寸之功吧?”

“殿下若能在湘水上筑成一道坝,那岂止是尺寸之功?”陈儿洒有些着急,又小声提醒王顸:“咱们这些人,即刻起所担大任,可不就是筑坝么?咱们若是把这事儿给办成了,大将军那边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陈儿洒心里想到了,嘴上却形容不出,他极痛苦地立在哪里咽口水,样子极滑稽。王顸不语,因他猜不透宗懔将军的心思,萧方矩又说:“得让我干点擅长之事吧?我好歹也是即将接替萧重孙主政一方的湘州刺史啊,众人拾柴火焰高,我怎么着都不可能无功而返吧?”

“郡王擅长之事,当为前去言和,只是那萧方矩断无言和之心。故此,需另想办法探得他萧方矩哪里来的这般硬气?打也不打,谈也不谈,难道只想婴城固守?就不怕坐吃山空?”宗懔话说得极慢,心中像是早就有了答案,这就是让王顸觉得不好理解,老人家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呢?

“老将军的话,如何越说越让人不明白呢?”萧方矩更加不自信起来,看了王顸又看了陈儿洒,说:“你两个,以后跟我就是一条草绳上的蚂蚱,快说说看,到了那誉鼠岭,如何一个调兵遣将之法?”

宗懔将军已在按照花名册调遣人马,参军、校尉、都督、队主人等在他的案几前站了一长溜。王顸见宗懔将军此刻正无暇顾及他与萧方矩等人,忙对陈儿洒吩咐道:“酒哥你且去传话给那几个和尚弟兄,即刻起就是郡王殿下身边的人了,今后斗智斗勇出钱出力,那就是他们的觉悟了,再也容不得三心二意,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糊涂而丢了脑袋。”

陈儿洒高高兴兴地去传话,萧方矩却说:“我的贤弟呀,你说说看,这筑坝之事,我如何懂得?要让我守这湘州城,我可没有萧重孙那个本事,莫说守半年,我连一个月都守不了。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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